木心先生的诗歌《从前慢》中有一广为流传的佳句: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如果日子能够过得细水长流,我并不想收到你的来信,而是微信。
一、
我跟大宝认识并相恋,是在去年快入夏的时候。当时喜欢他是因为他唱了一首歌,一首我最喜欢的民谣,《成都》,并且高度还原了原唱。
而我喜欢《成都》这首歌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赵雷,爱雷子这个人,向往这首歌给我带来的幻想自由不羁生活。一小部分原因是听到这首歌的那天晚上,外面正下着大雨,而我刚好签了一个大客户,正躺在床上看书,手边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
刚在一起的时候,大宝只用了一首李玉刚的《刚好遇见你》来表达对我的所有感情,因为他嘴笨。但是我最爱的还是《成都》,他也经常唱给我听。
有时候一首歌就是一个故事,是一种描述不出来的心情,它的力量在于不管什么时候听到旋律时都是当时的心境、当时的季节。
他是个爱玩的人,他会带着我到处玩,其实他所谓的玩不过是开着车到目的地兜一圈风而已。
他也爱吃,只要他吃到什么好吃的,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并且亲自给我送一份过来。
他喜欢穿运动装,所以只要他看到好看的适合我的也一定会马上买给我。
后来,他说他要写情书给我,因为想让这种美好的日子在纸上过的慢一点。我心里暗自高兴,一直都在期待他将亲手写给我的情书送给我的那一天。
但是他食言了很多次,迟迟都没有送给我,直到今年3月份。
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绝望无助的、痛苦的、开心的不开心的,全都有。
二、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从元旦开始就一直在下雪,而且下的一次比一次肆虐。整个冬天最后的一场大雪是在一月底,就是快过年的时候。
我怎么也忘不了那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下大雪的那天早上,大宝送我去上班。
我们依旧是去早餐铺点两份饣它汤和一笼汤包,吃过之后他送我到公司楼下,我给了他一个拥抱后就下车,随后他就回家了。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他说临时有事要去趟外地,必须去。
我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大雪,很惆怅。
我一直觉得这场大雪就是对他的暗示,就是阻止他的,无奈他还是去了。
高铁行驶很慢,用了平时三倍的时间才到目的地。晚上他微信发消息给我说已经到了目的地,因为一天舟车劳顿人很疲倦,他早早就睡了。到那边的第二个晚上我们聊了好多好多,他说等他两天后回来,今年一定陪我回家过年。
我是有多期盼,真的只有我自己知道。
然而,我所有的小心思像似被恶魔看透了一样,还被恶魔搞了破坏。第三天晚上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当时大雪依然在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像没有止境一样。
二百五十五条微信消息至此就再无人回复,一百零八通电话全是关机。而后,我的直觉很准地告诉我,大宝出事了。
我用尽一切办法,终于得知了消息。那瞬间,我的整个世界不仅飘着雪,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混沌不堪。
过了二十几年的春节,每年都是开开心心,唯独这一年,我一度想逃避。
三、
三月,我收到一封书信,是大宝的。
我小心翼翼打开信封,里边的字数不过二百,每一个字眼都在夺取我的眼泪。
我没有想到大宝给我的信会以这种方式送到我的手里。我将信件反反复复看了二十几遍,仿佛能看到他一样。
收到信件以后,我狂躁不安的心就像是在海上飘了一个多月终于到岸了一样。
我告诉自己,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他,他得为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买单,不应该让我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么多。
我不清楚大宝那一个多月过的是什么日子,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被限制了自由,这年过的又是有多么凄凉,我不敢想又不由自主地经常去想。
那天晚上回到家以后,准备拿起信再次阅读,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大宝的声音。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几近崩溃反复问真的是他吗。电话那头,我听到了大宝抑制的哭声。
第二天晚上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直接扑过去紧紧抱着他,这样就够了。
所有一切在那一刻都比不上大宝那么真实地站在我面前。人总是在经历过苦难后会迅速成长,大概像我这般。
我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学习了很多不愿学的知识,疏通了很多不想去理的人际关系,用我瘦小的身躯应付所有的刁难。
所有发生过的一切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有的谩骂、侮辱、委屈全压缩打包塞进心里。
是大宝把我变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疯子,我炼就的这颗强悍的心全拜他所赐。我恨他,爱他,又心疼他。
四、
你要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最珍贵的,最好的,是用金钱换不来的。
健在的父母、身边熟睡的爱人、最好的朋友、热爱的工作,一切一切都那么真实的陪伴着你,多好。
大宝重新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老天对我太好了,把他还给了我。那些日子所受的苦、流过的泪、跑过的路,都值了,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对于过去的梦魇,已经过去了,对于将来的美好,也在来的路上。
虽然他从来都是一个风里来雨里去、没心没肺走天涯的人,经历这件事情之后,他明白自由有多重要,明白爱人有多重要,也终于明白自己的脾气是有多差。我们彼此珍惜,更愿意手拉手陪我走过这座城市的每条小路。
我见过繁花似锦的春天,生机勃勃的夏天,清爽怡人的秋天,银装素裹的冬天,那都不及大宝分毫。
你是生活的小可爱,你也是生活的金刚侠,愿他江湖归来为你做羹汤,守护你钢筋水凝土般似强则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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