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武成,真如他的名字以一样,学得一身武功,身手不凡,弄棒打拳,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他父亲在世的对候,骡马成群,良田千倾,在当地也是响当当的武员外。那时的他才是一个二岁的小娃娃。
他父亲有一个朋友,也是武成的干达,也是个大户人家。武成满月的时候来过。
此时,朋友的妻子正身怀六甲,身体很笨重,即将临盆。他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闲时喜爱下象棋。
下棋中间,他的朋友突然问起他的干儿子。他如实答到:"犬子虚度二春,前年做满月的时候,你也去过,怎得忘了?"
″不蛮你说,我妻子马上要临盆了,不知是男是女?如果也是个男孩,就想让他们结拜为弟兄;如果是个女孩,将来配作夫妻,这叫亲上加亲,岂不甚好?"朋友正色说道。
"好,以言为定!"武员外举起了酒杯。
"一言为定!"朋友也举起了酒杯。
他们二人连饮了三杯美酒。
临行前,朋友对他说:"我们两家从此以后,成了通家友好,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上儿子。"
不久,朋友的夫人生产了,是个女婴。半百之人,老来得女,也是人生之一喜。
朋友给所有的亲戚下了请贴,成员外也收到了这样的请贴。
一个月后的一天,朋友给女做满月。武员也在被邀之列。这一天,他携同儿子武成一起去朋友家赴宴。
在礼房里随过礼,出来,到正房与朋友相见。久别重逢,又见武员外带着幼子,喜之不尽,看了又看,看得孩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躲在武员外的身后。
席间,武员外被指为女孩的干达,当下就有几个认得武员外的妇女,把他抹成了一个大红脸。
武员原先就有这个想法,朋友向他下请贴的时候,又提出了这个想法,当下武员外就满囗应承了下来。
武员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银项圈和锁子给女孩脖子上带了,又在她胖乎乎的小脸蛋上用手指逗了逗了,女孩儿张着没牙的嘴,咯咯大笑。
武成跟前跟后,笑逐颜开,目不转睛地踮着脚后跟看着这个孩子。
从此以后,每年过会的那一天,7月15日,武成都要随着父亲来一次。
两个大人在一起说话。亲家母忙活着端茶送水。
两个孩子在后院里耍着玩具。
就在武成十二岁上,家中偶遭一场大火,把这万贯家财烧个净光。孩子也烧伤了头。
他们只守这根独苗,爱若掌上明珠。现在只剩下这些土地。为了给孩子治病,便卖了大量的土地。
那位昔日的朋友,连来一次也没有,而且离他越来越远,仿佛在他身上有什么可怕的病毒,一接触就反而会传染给他。
武员外也知道这种人间世情,并不计较这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人来往就没人来往,你不来,我也不去。你装做不知道,我也装做不知道。
为了儿子的病,他花了不少的钱,卖了不少的地。在他刚刚把地一卖完时,儿子的病,神奇般地好了。
他武家一下子败落了。他首先想到,他们不是一路子人。谁不想他们的儿女日后有一个锦绣前程。
他选择了一个晴朗的天气,他只身前去退去之前的娃娃亲,以及一切的干亲。只落得一身轻松。朋友接见了他。他们再也没有昔日的热情和熟络。所有的礼仪只是面子上的应付,骨子里,藏不住皮笑肉不笑的一副丑恶嘴脸。武员外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武成给不了秀秀幸福。不敢耽搁了秀秀的前程。你们另选佳婿吧!"秀秀就朋友的女儿。说毕,武员外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这下,两家大人从此一刀两段了。可娃娃们不小了,谁的心里也放不下谁。一闭上眼,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情形。
家里给她说了不少的对象,她就是不同意。她对爹妈说:″这辈子非武成不嫁!"
"我们已经和武家退亲了,我家和他家今后再无任何瓜葛了。"
"当时,退亲的时候,我同意了吗?"秀秀反驳道。
"从古至今都是父母说了算,哪有娃娃参的言?"一家之主的秀秀爹理直气壮地说。
"当初定指腹为婚的是你们,如今毁坏的又是你们,谁给了你们大人这么多的权力?"秀秀已经怒不可喝了。
"这都是为你好,你长大了,不要惹我们生气。"秀秀爹只好用温言相劝。"
"我不和你斗嘴,反正大不了一抹脖子。"秀秀坚持她的立场。
秀秀爹一看,一时无法说服女儿,只得先放一放在说。
这一年,正月大比之年,武举开科。
近年来,边关不断侵犯,挑衅寻事。皇帝急需人才。决定从今年起,开设武科。
武员外带了一些衣物和碎银送儿子前去应试。
"这次,不管中与不中,都要早点回来,免得一家人为你担心!"临行前,武员外,千叮咛,万嘱托自己的孩子。
武成咬着嘴唇,只是重重地点着头。
武科场,彩篷上旗帜高高飘扬。骑马,射剑,舞刀都是喝声不断。三场已毕,在旅店里休息了一宿。
笫二天,午门外皇榜高挂,许多人都围着观榜。武成也挤在人群中。在甲榜笫二名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立即拨转马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同时,决定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秀秀,他要亲自迎娶秀秀。以武老爷的身份,自己的父母,包括岳父岳母谁也没有从中阻挠的理由。
在他返回家乡的时候,家里已经接到了他高中的捷报。武家立刻热闹起来。
不断有人来蹬门提亲,不是县太爷的女儿,就是知府的千金,都被武成一句话谢绝了。
"别说是县太爷,知府的千金,就是一品丞相的女儿,我也不愿意!我这一生,非秀秀不娶!"
现在武成的身份不同了,说话当然算话。他爹妈也不敢言语,也要听他的。
第二天,武成换然一新,在众人的簇拥下,吹吹打打地来到秀秀家。
吓得秀秀爹和秀秀妈不敢出来,也没脸出来。躲在房间里,从门缝里,偷窥着外面的一切。
武成对里边说:"岳父岳母,你们别怕!我知道这都是为了秀秀好。现在你们快出来,受小婿一拜。"说着武成便拜了下去。
"这还了得,怎敢受老爷的大拜?"秀秀爹急忙参了起来。
此时的秀秀从闺房中走了出来,多日已优思成疾,今猛然间见到了心上人,眉头间才露出了难得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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