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用绿苔漫生的语言,说春色已中分。
细雨泛出一点点淡黄,一点点深紫,
桃树还站在荒草枯叶间,
思想往年盛夏,阳光的味道。
那时有碧螺春,沸水中复活,
将一张热乎乎的长椅,一阵阵香透。
像爱花的人,用双手和汗水,
在花心里走出弯弯曲曲的小径,走出
断续的歌,安静的炊烟,归去来的楼,
走出青青的毛桃子,很热,很慢。
慢得仿佛一生只够开一朵,只够爱一次,
只能结一个,心情像铃铛一样的果实。
时空转轴拨弦,摇落岭外音书,门前行迹,
摇晃寒凉的影子,苔上迟迟的残片。
当闪电划过树干,胶着的伤痕止不住蔓延,
春天终于,用坚硬的沉默和铃铛交换,
街巷里与幸福的艳遇完成,终结
来不及成熟的毛桃子。细雨
折断蝴蝶的翅膀,葬入碧螺春的残渣,
在昼夜半分的日子,化作一片永冻土。
将躯干送往世界的另一头,到另一个地球。
再打开街巷里楼上的栅栏门,很热很慢,
供养曾经舒展过的枝叶、笑过的花,以及
向往过甜香的,毛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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