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梦魇之城
[2]流沙集群
大概走了一天就已经接近上次炼织晕倒的地方，黄沙掩去了所有的痕迹，一只灰褐色的四脚蛇从长满尖刺的荆棘上爬过，腹部微微泛红。
“感觉到了。”炼织抬手指了指西南方向“在那边，很微弱。”
司楚扭头看了看炼织手指的方向，茫茫大漠里隐约可见几个突起的石块。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没说什么，他深知炼织的脾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顺着那个方向一直走，天空中几只鹫鸟扇着黑色翅膀盘旋着，偶尔有一只俯冲下来抓了什么又迅速飞走，也朝着那个方向飞去，不时发出几声刺耳的叫声。
在这里，数千座山慢慢呈现在眼前，它们被风化出各种形状和大大小小的山洞，那些鹫鸟带着食物飞进比较高的山洞，钻进去没了身影。
“这是梦魇之城！”
司楚的语气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有阻止炼织的意思。
梦魇之城是西凉一个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它具体的位置，但是经常有在沙漠里迷了路的人说看见了梦魇之城，他们朝着那方向走却怎么都无法走到。相传哪里常年有种不明生物在怪叫，却没有人见到它们长什么样，嶙峋的怪石密密麻麻的矗立在这里，进去就会陷入一个可怕的迷宫，从没有人出来过。不过传言亦真亦假，毕竟进去的人都没有活着出来过，连尸体都没有。
“就在里面，很近。”炼织没有停顿，骑着煉就走了进去。
司楚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走近才看到山体被风化成一层一层的薄片，用手去掰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掰下来。这里面的路并不好走，山体被风化成了颗粒状去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形状，踩上去的时候会猛地塌陷，像泥石流一样带着人向下滑去，摔倒了好几次。
每当风吹过那些孔洞，就会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野兽在低吼，要不是能感应到魔将的存在而有方向，大概早都走丢了。
走到一座圆型的平台时，炼织突然停住，山体上半部分被削去留下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平台下露出个胯骨，干枯的骨节有几道深深的沟壑，像是用利器砍出的一样。
“就是这。”炼织的眉头拧在一起，这里是唯一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四周都是黄沙，并没有看到魔将的影子。
炼织走近那具白骨，把它从黄沙中挖出来，整具骸骨还算完整，但是缺了一条右腿，左臂有一道深深的裂痕，五指指节不全。
“我们得下去。”炼织扔掉手里的左臂，吹了吹手上的黄沙说。然后又骑上煉在周围转着圈，不知道在找什么。
“下去？”司楚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看着炼织的举动感到无比惆怅。“下哪去……”
“我觉得这地下别有洞天啊。”炼织解释道，却并没有停下。“从毾的视角看过去，这下面可是像一座宫殿一样，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下去。”
“毾停在哪里？”司楚并没有跟炼织一起找，而是轻轻踩着脚下的地，黄沙松软，一踩就会陷下去。
“那骸骨边上一点。”炼织回过头指了指那里，停下来看向司楚。
“过来，应该在离毾不远的地方就会有地方下去。”
司楚在骸骨边上走了几圈，突然黄沙开始移动，卷着那具骸骨开始下陷，司楚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向后倒去，很快就被黄沙吞没。
炼织骑着煉迅速往那跑去，还没走到地方又一个漩涡拉着炼织向下陷去。
黄沙很快就掩去了所有的痕迹，地表归于平静。
炼织感觉自己在沙子里快憋得没气了，胸腔好像被挤扁，过了很久才接触到地面，她从沙堆里艰难地探出头，大口的吸着空气，煉也恢复了人形。
这是一个四周都封闭起来的圆柱形空间，右下角有一个人头大的洞，空间底部是向洞倾斜的，沙子全顺着洞流走。
“司楚？”炼织发现司楚不见了，仅仅一步之遥居然会不在一个地方，突然觉得有点慌。煉在她身后轻轻敲着墙壁。
“煉。”她话音刚落，煉就一拳打裂了那墙，黄沙又开始向下漏，但很快又全部被洞吸走，“继续。”
煉又是一拳，终于打出一个洞来。
墙壁不厚，煉又把洞扒开，直到能一人通行。
穿过那堵墙对面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不断地有沙子流动的声音。
“右边能打通吗？”
“不能，实心的。”煉敲击了几下石壁，摇摇头说。
“那算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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