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盘他!”
随着德云社相声演员孟鹤堂的大红大紫,原本仅属于文玩界的专属名词“盘”也成为了网红名词。
盘,在方言中有摆弄,把玩的意思。放在文玩界,具体是指用手长时间的把玩某一件器物,使汗液和油脂浸入其中,使外形更加圆润,光泽更加艳丽,谓之“包浆”。
同时,这几年文玩也是随处可见,出租车师傅档把上的菩提手串,门卫大爷手里已经包浆的鸡心核桃,经理办公桌上的六瓣金刚,发小手里的小葫芦......细致观察则不难看出,文玩几乎遍及除儿童外的任何年龄段,各个行业,并且都是男的。
有这样一句话,男生永远是孩子,只不过年纪不同,他们手里的玩具不同。
文玩,文玩,是用来把玩的,文玩好玩吗?不好玩。一直在手里搓来搓去,有什么好玩的。
文玩可以消磨时间,给生活加点料,没错,也只有无滋无味的生活才需要加料。盘友间可以互相看一看,比一比,谈一谈,也不错。但是如果你真的不缺乏志趣相投的朋友,又何必进行“文玩社交”呢?
不好玩,为什么如此风靡呢。
我相信所有人在走出校园之前,或者说走进社会之前,没有一个人会用“文玩”,来回答“你喜欢什么”这个问题。
因为那时候你还能喜欢着足球,还能穿着11号球衣驰骋在绿茵场上,世界杯是你的节日,提起足球有说不完的话题;因为那时候你还盼望着远方的月亮,还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在列车上修修照片,写一篇旅行日记......
但是当你步入社会的时候,你的喜欢选项里“篮球”“旅行”“诗词”“歌曲”“游戏”等等这些选项可能都消失了,除了文玩外,怕是所剩无几。
也没有什么原因让你放弃,只是你玩着喜欢的游戏时,有人会说“你都快当爹的人了,怎么还玩游戏啊”;你读一本喜欢的书时,会有声音说“你都上班了,还看书有啥用”。似乎我们所喜欢的东西会慢慢的与我们的生活显得格格不入。
或许这就是生活想去掉的棱角,我们被生活盘了。
有一次去发小家,跟阿姨一起做饭,偶然间提及《红楼梦》,阿姨说“尤三姐是因为太爱柳湘莲才自刎的”,我惊叹一个农村的家庭妇女了解《红楼梦》,“阿姨,您也读过红楼梦啊”“嗯,年轻时喜欢看书”。
抖音里,地下通道内,卖青菜的大叔吹着笛子,笛声清脆,青菜又青又脆。
犹如众人皆睡我独醒,在生活的能保留自己的喜好犹如钻石一样珍贵。
电影《飞驰人生》中的张弛向我们展示的就是这种当代所匮乏的精神,巴音布鲁克赛车拉力赛不是挑战而是证明,“我不想赢,我只是不想输”。
高中时有一挚友,他写过诗,给我讲过他写的玄幻小说,他跟我说,《人生》里高加林应该娶巧珍。自从上了大学,我没读他写过一篇文章,我没有想表达什么,这也没什么好与不好,我只是觉得我丢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挺怀念我们一起背诗的日子。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愿你遍历山河,归来仍是少年”,如果有一天你盘起了核桃,我希望是因为你的喜欢,而不是你被生活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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