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设计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读《设计中的设计》
作者：钱叶茂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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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原研哉：无印良品艺术总监，《设计中的设计》作者，以从设计来谈现代实际问题的作家身份而备受瞩目。
尝试读《菊与刀》，发现牠的写作初衷不是写给大众阅读的科普书，而更像是一篇拗口的人类学论文；《设计中的设计》是面向大众，但仍然是学术著作，牠还获了只颁给学术书籍的日本Suntory学艺奖。
我在写这篇笔记的时候也确实感到了吃力，其一是我读明白了多少，其二是我发的感慨读者朋友们又能读懂多少。
如果大家没读明白，不是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是我的水平有限，先按在这里。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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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让商品更美好
经济原则的诞生是干脆利落的——现代社会到来了，个人自由产生了。这就提高了占有并消费物品和服务以及积累财富的冲动。于是便生成了无数机构来更有利地满足这些欲望，经过分分合合，一种能够移动世界的强大力量形成了。这便是经济。
我的讲述将从这里开始。
世界在二十世纪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之后世界似乎保持了足够的理性，以限制势必导致更多苦难的军备竞赛。而经济，作为一种新的不带枪的竞争方式，开始操纵世界，好像牠才是人类行为的驱动之源。世界动机原则的重心转移到经济。“经济战"这样的术语在新出现的文本中诞生。
在后战争时代，鼓励多元多样的浪漫主义与消费主义一拍即合，两者携手前行，催生了贩卖各种“体验”的市场。
生活在这样的欺骗之中，即使是反消费主义的极简主义，仍然是一种贩卖。[注4]但如果大家都跟我老师一样，奉行无欲望无求的犬儒主义，那双十一就不用办了，因为肯定什么都卖不出去了。
设计就纠缠在这样一种环境中。
一家做实业的企业，应该向消费者传达他们的观念。
比如苹果公司启发我们“体验”生活；无印良品告诉我们“简单中的品质”；还有，不是谁都土豪到像腾讯一样，专门设计一套腾讯字体传达企业形象的。
我注意到不同人群的审美是差异巨大的，比如，女生好像特别喜欢窄肩带、金属钉子的黑皮龟壳双肩包，我却觉得那种包其丑无比；再比如，中年人无论男女都喜欢皮制的手机套，可能是因为我年龄还没到，我并不觉得皮革有什么好看。
于是我抛出的问题是：设计师到底是应该追求，尽可能多样的人群能够接受的设计，还是专一特定一类人群最喜爱的设计？
原研哉用无印良品，给出了他的答案。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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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声何来
——不断将时代向前推动并非总是进步。
生活于这一新时代的伤痛
对于我来说，生活于这一新时代最大的伤痛莫过于，在高级时装广告上再也见不到惊艳的女模特了，因为这样人们就不会注意你的衣服，而只看见模特本人了。
开个玩笑~
但是我们确实生活在一个，使用原生态的、纯粹的材料，花费会更高的时代。
人类对文明的建构，是一个以如何接受与存放，作为制造与改变的对立面的问题。
放大、增强自身的能力——接受与存放积累的东西
我们的祖先最初同时获得这两种工具：一根棍子和一件容器——就像生命本身有阴性和阳性一样。
棍棒放大体力并演变为一件能处理和改变世界的工具。锋利的石斧发展为一系列猎杀动物的工具或武器：剑、矛、弓箭及原子弹等。
当然，容器发展成了各种盒子、箱子、瓶瓶缺罐罐等，但也演变为种种工具，如服装和橱柜，其内空而能存物。类似的还有作为情感与推理工具的语言、保存语言的文字，或存放文字的书籍等等，也都是容器。从容器延伸开去的还有知识的储存装置，如硬盘，能存放各种数据，包括声音和图像。
迄今为止的设计，经历了与工业挂钩的两个阶段：
1.引入风格变化技巧的设计[福特汽车公司与GM通用汽车公司之间的竞争]；
2.与新技术紧密挂钩的设计[设计在今天被赋予了呈现技术最新创新的角色]。
而设计终究不过是经济或技术的仆从。
我可能无法给出我对设计的定义了，因此我引用写出了《资本论》的马克思老师的观点来对比一下。
“人按照美的规律来塑造，他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
我们看到，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产生的对象性的存在，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是感性地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的心理学……在通常的、物质的工业中，人的对象化的本质力量以感性的、异己的、有用的对象的形式呈现在我们面前。”[注2马克思要解释的是工业与人的本质联系，其中涉及到“有用性，异化，类活动”这些概念，我们要讨论的是工业与设计的关系，故不在本次书写范围之内，略去。]
Marx的意思是，人类之所以懂得美，是因为他既可以用人的观点看事物，同时还可以用别的物种的观点看事物，并可以把其他物种的观点付诸实践。
原研哉所表达的面对自然的观念正好相反，牠不是科学和分析的，而是对自然的敬畏。
他认为将自然与人类二元对立的观念是陈旧的。
“设计的作用是规划过程的一部分。无论是环境还是全球化问题，我们如何向改善的方向前进呢？为了向正确的方向哪怕是迈进一步我都能做些什么呢？我想让设计持续地在这一积极的、实际的上起作用。”
原研哉指出他认为的设计的第三个身份：作为理性指针将形式赋予物。
在工业社会中，设计稳定地作为理性、高效的指针，规划着最优的物与环境。现代主义的成果之一，就是将设计牢固地植入我们的日常生活中。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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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设计大国
在读《设计史》时，读到英国“中学的教学科目中除了美术外，还开设了设计课作为必修科目，大学的入学资格考试中设计作为不可或缺的内容和数学、物理相并列。”[注1]
英国又一次发挥了牠独特的文化预见优势，从首相到每一位臣民，都重视设计。
这不得不使我感叹，先不要说设计，除了我们泰达一中等少数学校，我国大部分高中连美术课都没有或形同虚设。
数理化的教育是一方面，美的教育是另一方面，人作为一个物种如果想在地球上诗意的栖息，光靠数理化是不够的。
国人不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而是缺少发现美的工具，如果能欣赏身边的美，会普遍提升国民的幸福感。
如果说中国人的情结是土地，那么日本人的情结就是森林。
中国人有土地情结，乡土意识——老乡观念、风水观念等
日本人有森林情结、幽暗意识——日式美学的物哀、幽玄、侘寂等。
我们时常听到人们批评日本车与其他国家的汽车相比缺乏美学和哲学。确实，有些欧洲车在自我表达方面很强。当产品是汽车时，你可以感受到牠充满了制造商的意愿。但日本车却不是这样。牠们的制造是为了满足日本人的欲望，牠们没有任何自我，而是十分温顺、驯良。牠们经济、性能好、故障少。
原研哉的思想基础是日式美学或者说达致巅峰的简约美学，他要用产品给消费者传达品牌的理念，每一件产品是一个激发性的欲望教育项目；他要教育你的欲望。
举例来说。无印良品这款台灯我是用过的，各种角度灵活的调整光源的位置，解决了我在任何时间读书、写作的光照需求，这个就行。
虽然牠算不上美，但是不丑，我对台灯的美观也没有过多的要求，这时候，一句“这个就行”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时我才理解了，所谓“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了”。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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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何有
《庄子》讲：无，亦所有[注3]，即“无为而无不为”。
就像上文提到的“容器”一样，通过关注容器的原始形式，其准确的作用在于其内保持“空”或无，对于那些强调棍棒并对环境做过度处理的文明，我们便可得到一种新的重要认识。
原研哉特别强调“空”——实心碗装不了水，因为碗是空的，才能往里装东西。第一眼看上去没用的东西实际上最丰富。
空的容器具有可能性，同理，丰富在于可能性之中。这种将可能的潜在性视为力量的哲学，在原来的中国、现在被保存在日本的文化里，是很常见的——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1.白
他首先提到了“白”——白易脏，难保洁净。“白”因我们基于对任何短暂之物的同情感受而让我们觉得牠越发的美。
这款注重情感体验的医院医院视觉导视系统设计。选用白棉布这样易脏的材料，而一直保持洁净，等于向来访者和病人展示最高等级的卫生。此设计方案的依据与一流餐饮使用白桌布是一样的道理。如果这些地方企图掩盖一间餐厅桌布上难以避免的污迹，他们会使用深色或是塑料桌布。而高档餐饮敢于使用纯白布，就是为了向顾客表明，其服务中包含了一流的洁净。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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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与简
人类关于繁与简的认识，是一条螺旋上升的曲线，是一串圆圈。
当繁复到极致，人们开始反思，简约必然盛行，当简约到极致，人们又会厌倦，复杂装饰开始出现。就这样繁—>简—>繁—>简—>……轮回下去。
繁复的花纹象征权力，过度的炫技背后，不带有一丝的情感，没有任何观念的传递，这是原研哉看不上的。
清代炫技珐琅彩瓷器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简约≠简单
iPhone4图片
锤子科技公司开发的坚果Pro系列手机，也是“少就是多”的很好注解。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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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JI
有了前面的铺垫，现在我们可以来聊聊无印良品[MUJI]了。
1980年代的MUJI是通过对制造流程的彻底简化创造一批极其简单、低价的产品——合理的低价。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竞争力不在，由于劳动力成本高昂，也由于基于简略的制造也易于山寨。
于是MUJI为了救亡图存，意识到从无设计到高水平的设计必不可少，他们重新发现设计的实质：平静做出来的设计被选择积累下来就能从中发现日常生活无形的舒适。
新奇事物的创造不是唯一的创意。使人重新发现熟悉中的未知的感觉同样有创意。
设计这个职业是在揪着我们的耳朵和眼睛去发现日常生活中的新问题。
MUJI给你的感觉是what happens naturally[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这样]，实际上没有一处细节未经审视与打理
無印良品设计的源泉与时尚或当下的潮流无关。
既不是特殊的、昂贵的，也不是普通的、便宜的，MUJI是第三种，令普通不普通，贵到你刚好课接受[注5.我们也引入了丰富多彩的材料与处理技术。無印良品带来的不是最低价的产品，而是自然的低成本的富足与好选择但非昂贵的范围。P240 ]。
他们的目标既非青春亦非沉稳。在他们的工作中，资本主义的逻辑被人性的逻辑微微超越。
通过尽可能简单的设计，他们创造出一款适于各种生活环境及任何人群的桌子。这就是無印良品眼中的“质量”。
这也是我上文问题的答案：
无印良品追求尽可能多样的人群能够接受的设计，并用产品教育你“存天理，灭人欲”，人类理性的美学，不在豪华和奢侈之内，而在简单之中
再用上文的桌子来解释一下：“简单”中的品质
無印良品的产品简单，但却不仅是形式上最小，而是被有意识地设计成能在任何环境下使用。無印良品的桌子简单，但在几何形状上却并不平庸。重要的是让十八岁的小单身和六十多岁的老夫妇都一样觉得“这个挺好”。
原研哉认为：如果人类这样一路随着欲望狂奔的话，最后可能进入一个死胡同。追逐欲望、为胃口所驱使的消费社会与个性文化均会碰壁。
这样就好：不是我最想要的，但，是我可以接受的。
MUJI旗帜鲜明的反对以资本与欲望做燃料，狂飙向前，而是在绿色理念下进行企业形象设计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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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过载
不断让人类头脑保持活跃的，是未知。
我们不会受我们已知的东西激发，而是热切地将世界变成已知。
在今天媒介不断演变的背景下，每个被处理成信息的时间和现象均以高密度、高速度流通着，我的老师将牠称之为“信息霾”。
知识不再作为一种激发思考的媒介起作用，而淤积的信息就像没发芽的种子，被降到一种模糊状态，说不清牠们是死了还是活着。
当将新媒体上尘土般乱飞，粘在我们显示器上的粗糙信息放到一边时，也许我们会认识到，只有当感觉被调动起来，才能觉察出信息质量的深刻性。
面对着新媒体的崛起，传统媒体感到式微。原研哉从传播设计的角度，强调提升信息质量。
比如：报纸。纸会死，报不会死。传统媒体的问题不是不够新，而是不够旧[注6]。
老新闻人写的那叫文章。
现在报纸上都是娱乐八卦，今天关晓彤和鹿晗好了，明天足球宝贝F罩杯性感惹火了；再就是为有钱的企业家写的报告文学、励志鸡汤。何谈信息质量？
这样的报纸，不死才怪。
如何提升信息质量？
面对带着先入为主之见的，但实际上并不了解的事物，原研哉想证明：你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比如，什么是“relax”？
放松并非那种我们伸直胳膊，做一口长长的、夸张的呼吸，伸一个大大的懒腰，而是在我们灵魂中释放一次轻轻叹息的短暂瞬间。
对我而言，放松是当我走了一整天的路，终于到家脱鞋下鞋子时，脚趾头与木地板接触的那一刻；是我上了一天课，晚上从图书馆自习室回来，睡觉前在床上躺下，躯干与床单接触的那一刻；是跷跷板上，我这一头翘上去的那一刻。
我们对放假的感觉，已经被公式化的追求快乐的形象绑架了。
解决了信息质量，然后才是怎么挣钱、怎么把广告打好。
原研哉把“空”的概念运用到广告中。他认为广告的核心在于包容许多种解读的向心力。喜欢牠的人将他们的各种期待与愿望放入其中。只有当一则广告被当作一具空的容器，观众能够自由地将其想法和愿望置入其中时，传播才是有效的。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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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绿色设计、通感设计及其他
尽管我刚才把贩卖各种“体验”的市场批了一遍，未来的绿色设计方向仍然不可改变，虽然牠仍然是一种贩卖。
绿色设计作为企业社会责任意识的体现。MUJI就不用说了；苹果公司在发布iPhone4时承诺，以后iPhone组装不再使用苯和正己烷；南孚碱性电池无汞环保，不但有聚能环，还可随生活垃圾处理；罗永浩开新品发布会还要捐门票呢。
五感的觉醒：
间断通讯时代：人们读、写书信，靠的是视觉；
即时通讯时代：电报取代书信。随着人类对电磁感应的认识加深，有了电话、再到FaceTime。人们沟通的依靠从视觉转向听觉，最终同时重获了听觉和视觉。
原研哉预测，下一个是触觉
他指出感觉的相互关联作用
当你看到这些设计的时候，是否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自己的脚底板踩上去时，是什么感觉？
设计是对感觉的刺激。近年来认识科学领域对视觉和听觉之外的“触”觉的大量关注。此类极其精微的人类感觉已开始在技术前沿上变得格外重要。在未来，设计师将并非以抓人的图像去吸引观众的眼球，而是让图像渗透五感。
而低端的设计，将交给AI完成。[注7]
随着计算机、移动互联网等的发展，人们常常在互不见面之中完成社会活动。设计师的设计范围拓展到网络产品，他们开始关注原来没有的议题，如“人机交互”。计算机作为设计师的工具，如“PS”，功能强大。
原研哉认为：Computer不是一种工具，而是一种材料。因此我们不要怕人工智能抢我们饭碗，要让人工智能为我所用，未来的人类将只用做一种工作，一种健康而有益的工作，那就是“创造”。
《语录》有云：“我注六经，六经注我”，写到这里，大家大概应该明白，当我们谈论设计时，我们在聊些什么了吧。我们聊的是历史、时代、未来；是文化、是企业、是哲学，以及其他。
设计是一种语言，从文学到设计，也算是触类旁通。
参考文献及图片来源：
1.《现代设计史》高茜著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
2.《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马克思著
诚然动物也生产，牠也为自己营造巢穴或住所。但是，动物只生产牠自己直接需要的东西。其生产是片面的，而人的生产是全面的。动物只是在直接的肉体需要下生产，而人甚至不受肉体需要的支配也进行生产，并且只有不受这种需要的支配时才进行真正的生产。动物只生产自身，而人再生产整个自然界。动物的产品直接同牠的肉体相联系，而人则自由地对待自己的产品。动物只是按照牠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塑造。
因此，正是通过对对象世界的改造，人才实际上确证自己是类的存在物。这种生产是他的能动的、类的生活。通过这种生产，自然界才表现为他的创造物和他的现实性。因此，劳动的对象是人的类的生活的对象化：人不仅像在意识中所发生的那样在精神上把自己化分为二，而且在实践中、在现实中把自己化分为二，并且在他所创造的世界中直观自身。
我们看到，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产生的对象性的存在，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是感性地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的心理学，对这种心理学，人们至今还没有从牠同人的本质的联系上，而总是仅仅从有用性这种外在关系来理解，因为在异化范围活动的人们仅仅把人的普遍存在、宗教或者是有抽象普遍性质的历史，如政治、艺术和文学等等，理解为人的本质力量的现实性和人的类活动。在通常的、物质的工业中，人的对象化的本质力量以感性的、异己的、有用的对象的形式呈现在我们面前。
3.《逍遥游》庄子著
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而成实五石。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掊之。……”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曰:“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4.《人类简史》尤瓦尔·赫拉利著
5.《设计中的设计|全本》原研哉著
我怀疑，如果人类这样一路随着欲望狂奔的话，最后可能进入一个死胡同。追逐欲望、为胃口所驱使的消费社会与个性文化均会碰壁。从这种意义上说，今天我们应该将价值赋予可接受的质量：节制、让步以及超然的理性。接受会不会是一种具有更高一级自由的形式呢？接受包含着屈从和轻度不满，而提高接受度则会将二者彻底消除。通过造成这种具有清晰的自信并在一个自由竞争社会有着真正竞争力的接受度，从而形成“这就行”：这就是無印良品的愿景。無印良品抱持的这一价值现在对于整个世界在其未来的日子里可以是一个极有用的理念。我们可称之为“全球理性价值”，一种倡导以极端理性的视角使用资源和物体的哲学。P238
这些都是日本方面的例子，但经过仔细调查，我们看到卓越的品牌广告在类似原则的基础上反映出有效性。广告的核心在于包容许多种解读的向心力。喜欢牠的人将他们的各种期待与愿望放入其中。無印良品的广告理念即是对这一事实的承认，并发展为一种方法论。那就是，只有当一则广告被当作一具空的容器，观众能够自由地将其想法和愿望置入其中时，传播才是有效的。
無印良品有许多崇拜者，其原因各不相同。有些人认为無印良品的产品在生态上合理，有些人喜欢無印良品的都市美学，还有些人响应無印良品的产品是因为其不贵，也有人是喜欢無印良品的简洁设计，还有些人对这些产品既非喜欢亦非不喜欢，只是用习惯了，因为牠们经用。我们的广告信息不应去表现这些原因中的任何单独一个。我们的理想是创造一个容积很大的容器，把牠们都装进去。
所以無印良品的广告没有复制品。在某种意义上，無印良品的标识是我们可能拥有的最好的复制品和品牌记号。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意义的积累，無印良品那四个中文字的标识恰到好处地反映了意义。追随着这一理念，我们的产品广告有着明确、简洁的风格，其中产品被放在画面中央，無印良品的标识亦会在某处出现。P242
以瑞士字体为代表的现代字体一直很成功，因为尺度清晰，这一点在字母使用的混乱世界中十分重要。然而字体属于一个不太有序的世界，总是要和敏感的人类心灵互动，不断接触着可被法则和系统编码的朴素现实。字体的另一个本质方面可能是牠对更新鲜的表现效果的摸索，与其从秩序中逃离的挣扎。P412
图片有用手机从书上拍的，也有从网上找的。
6.观点引用自“冬吴相对论”
http://weixin.sogou.com/weixin?type=2&s_from=input&query=%E8%AE%BE%E8%AE%A1%E5%B8%88%E8%A6%81%E5%A4%B1%E4%B8%9A%E4%BA%86%EF%BC%9F%E9%98%BF%E9%87%8CAI%E6%AF%8F%E7%A7%92%E6%92%B88000%E5%BC%A0%E6%B5%B7%E6%8A%A5%EF%BC%81&ie=utf8&_sug_=n&_sug_type_=&w=01019900&sut=2093&sst0=1511274420641&lkt=0%2C0%2C0
Victoria's Secret 2017大秀还有7天就要开播了，本来还想飞去上海看现场直播呢，后来发现20号T台就走完了，大写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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