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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万般经营,你的一语诛心

我的万般经营,你的一语诛心

作者: 甜心已死 | 来源:发表于2017-04-12 21:56 被阅读0次
    我的万般经营,你的一语诛心

    "极北咖啡,下午三点!"

    大中午的,我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接到荷小米这个黑帮接头联络一般简洁的微信。

    自打荷小米恋爱,我恐怕有半年多没见过她本尊了,这女人脾气又臭又倔,嘴硬得像冬天的石头,心却软嫩如牛奶布丁,工作上能独当一面,感情里傻得要命,而且特别认死理。

    空窗了四五年的荷小米在半年前的一次酒局上带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从此她拼酒的时候有人管了,吃麻小的时候有人帮着剥壳了,第二份半价的麦旋风有人和她一起买了,出去玩得再晚也有人接送了,挑剔傲娇如荷小米,也绷不住嘴角和眼神里时不时漾出的幸福。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孩温吞得像一杯白开水,时刻能给脾气火辣的荷小米降温去火。我们都说唐拓一定是是上天派给他的mr. right.

    此刻的荷小米坐在我对面眼睛又红又肿像只兔子,脸蛋上泪痕斑驳,还好强力防水的睫毛膏依旧坚挺。

    "唐拓和我分手了。"荷小米的第一句话丝毫不出我的预料。

    "昨天我俩大吵一架我把他微信删除了,今天他就消失了居然也不加我,我主动把他加回来,给他说话也不理,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不管他对他错,以前总是他先给我道歉。"

    荷小米说得又急又快,说罢,使劲嘬着面前长岛冰茶的吸管,可能喝得太急被呛到了,一下子鼻涕眼泪横飞,边咳边哭,我赶忙过去抱住她,看到她的鼻涕华丽丽的蹭上我雪白的衬衣。

    说起来,荷小米是和我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老铁。那些年,我俩曾经在大夏天里披着蚊帐毛巾被,满头大汗得自导自演新白娘子传奇。

    任我怎么威逼利诱,荷小米死活不要演那个她形容的是"唧唧歪歪的烂好人"许仙。她非要演法海,拿个搪瓷碗和她姥姥的拐杖,阿弥陀佛装模作样,我这披着蚊帐的白娘子,万般无奈只得和法海亲亲我我。

    长大了的荷小米还是这副倔样,毒舌功力更是见长,周围一票朋友都被她毒舌过,往往是直切要害,一语诛心,哪疼戳哪,各种稳准狠。

    这样的荷小米,吵架时能爆发出怎样的毁灭性力量不难想象。而唐拓呢,简直像是被派来拯救荷小米的天使,且不说他脾气好耐性好厨艺好工作好,单说他每次吵架都能主动向荷小米道歉,就让我们一票姐妹在心里给他点了一万次赞。

    有一天荷小米吃饱喝足,忍不住问唐拓,为什么每次吵架总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事后还总是给她道歉。

    唐拓说"因为我想好好经营这段感情,不想让无谓的争吵把它毁了。"

    那时的荷小米感动到泪崩,半夜给我打电话说,蚊子呀蚊子,我觉得这辈子就是他了。

    唐拓也确实是在用心经营,他一开始采取装傻卖萌投食逗趣各种小花招,试图把荷小米的怒火湮灭在萌芽状态。

    可多次试验后,唐拓发现荷小米生气的点完全不可捉摸,而且脾气指数上升太快,往往一瞬间就失控了,他于是改成默默配合荷小米先发一阵子脾气,然后见缝插针认错道歉,温柔捋顺毛,让荷小米的脾气慢慢消掉。

    再后来,荷小米总是觉得吵架时唐拓每次眉头紧皱的简略回答完全是在敷衍自己,她想激怒脾气温吞的唐拓,想让他如自己一般狂躁,于是她用更加恶劣极端的语言侮辱他们的感情,因为她知道,骂唐拓他永远不会生气,能让他生气的只有她侮辱他们的感情或是她自己。

    有一次,唐拓哭了,他说,小米,你自己听一听你说的那些话,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很难受。荷小米吓坏了,这可是一个不打麻药在脑门儿上缝针都还笑呵呵的爷们儿啊,而她把他骂哭了。

    那一次,荷小米和唐拓抱在一起哭了,荷小米说她以后一定控制自己脾气,绝对不再胡乱炸毛。唐拓捏了捏她的脸,说:谁让你这么美,给你一个周吵两次架的额度。

    每次吵架过后,唐拓都会找个机会给荷小米分析上次吵架是因为什么,如何能够避免,可荷小米吵完架的第二天就全忘光了,神经大条的样子让唐拓也没了脾气。

    荷小米的保证没有挺过半个月,工作的压力,生活的不快,甚至皮肤过敏或者挑不到合适的出门衣服,荷小米都能和唐拓发一顿脾气,因为我们确实总是把最差的一面留给了最爱自己的人。

    "爱你,就想要包容你的一切。"男孩说得真心实意。

    "爱我,就要包容我的一切。"女孩想得天经地义。

    可那份真心实意也有一天会心生倦意,那些天经地义的事却往往不会天遂人意。

    "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以前不会这样"。女孩往往这样说。

    万般经营总也敌不过一语诛心,而那致命的话语如匕首一般,一次又一次插进他的心,可能女孩忘了,也是这颗心,他曾温柔得把你安放进去,许你一世安稳,不再于感情中颠沛流离。

    荷小米已经不再哭啼,可我的白衬衣算是彻底报废了。她说下次请我吃火锅算是赔我的衬衣,我说还挑什么日子,就今天啦。正所谓何以解忧,唯有酒肉嘛。她却摇头说今天没胃口,我知道她是想回家等他的电话。

    她是一个脾气又臭又倔的死女人,还弄脏了我新买的白衬衣,可她有着一颗比谁都真的心,如果她爱你,你一秒可以上天,也一秒可以坠地。

    我送荷小米回了家,一路上她安静的坐在副驾,没怎么说话,车窗外流转的灯光映照在荷小米的眼眸里,像纷飞不尽的流萤。

    第二天,荷小米的电话比闹钟还早,把我吵醒。她说唐拓并没有想分手,他不舍得失去她,他只是想安静一下,想清楚一些事。

    荷小米接着说,他说:他想了一天,终于弄明白了,你荷小米就是那种吵架时候说话完全不走心的人,我再也不想费力气分析什么吵架原因,应对方案,下次直接壁咚你就好啦。荷小米说完,笑得特别特别开心。

    "可是蚊子,我想我的脾气真的要改改。"最后,荷小米的语气一反常态得温柔,她说:"我是一个不会谈恋爱的人,可这次我也想像他一样用心去经营这段感情,因为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我又想到了那夜,车窗外流转的灯光映照在荷小米的眼眸里,像纷飞不尽的流萤。

    人心是多么脆弱,感情中的万般经营,总也敌不过一语诛心。可人心又是多么坚强,我想荷小米的那份温柔可能只有唐拓能够触碰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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