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致命威胁
麦克恩离开白宫，回到自己在中情局的办公室。在等待刘家驹的时间里，他想补个觉。昨天晚上他罕见地失眠了。
麦客恩躺在沙发上，将自己的大衣盖在身上。
他很高兴自己马上就能拿到控制器。
当他拿到控制器后，他会让中情局的专家去研究，看是否能解决中国人附在上边的爆炸装置，然后试着拆除原子弹上的信号接收装置，使它成为一个无人可以操纵的原子弹，然后再试着拆除它的原子裂变部分。如果不能拆除原子弹上的信号接收装置和原子裂变装置，也可以将这个实实在在的证据摆在苏联人面前，迫使苏联人就范。
现在，主动权又回到了美国手中。
他像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其他成员一样深信，最坏的情况已经过去了，曙光就在前面，这次危机一定能够化解。美国一定会再次取得胜利。想到这里，麦克恩全身放松，闭上眼睛，将大衣的衣领拉到自己脖子下。
混混沌沌中，他听到内部电话响了。他总是闹不懂，当他睡不着的时候，时间过得很慢、很难熬。可当他睡着的时候，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这么快他们就把刘家驹送过来了。
“局长先生，”桌上的电话扩音器中响起了值班员的声音。“一个带中国口音的人在电话上找您，说是有关中国‘刺猬’计划。请问您要不要接听？”
还打什么电话，直接送到这里来不就好了吗。“要，当然要。”他抓起了听筒。“你好，刘先生。看来你回华盛顿的路上没遇到堵车吧。”
“你好，麦克恩先生。我不是刘先生。我叫杰仁朗措。”
“你叫什么名字？”
“杰仁朗措。”
“什么？”
“杰仁朗措。”
“什么事？”麦克恩搜遍了自己的大脑里的各个角落也找不出一个跟这相近的名字。
“我是西藏人们代表大会的代表和常任理事会的理事，西藏青年会的秘书长，西藏雪域高原 - - -”
“你有什么事？”要不是秘书告诉他此电话有关“刺猬”计划，他早就挂断了。
“是这样，麦克恩先生，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我相信你一定从刘家驹先生的嘴里，也从中共派来的特工程钢的嘴里听说过了他们的‘刺猬’计划。那我就不在这里重复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刘先生和我将负责对付中共的特工、负责阻止中共的‘刺猬’计划。在这里，我只想请求您，对了，在这里，我不代表西藏人民代表大会，也不代表‘藏青会’，不代表任何组织，只代表我个人，一个自由世界的和平爱好者，要求你，不要相信中共特工程钢的任何谎言，不要停止你们的‘布拉沃计划’，你们美国尽管大胆地实施你们的‘布拉沃计划’。”
“这位先生，”麦克恩听得有些烦。“我不知道你和刘家驹先生是什么关系。我们这里不是参议院，我们不需要听取任何支持或者反对的意见。祝你晚 - - - ”
“等等，麦客恩先生，不要挂电话，挂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电话另一头加快了说话的速度。“我今天早晨遇到了中华民国使馆副武官刘家驹先生。我们交谈得很融洽，同意一齐合作。因此他将他的控制‘刺猬’的控制器交给了我。”
“什么？你说控制器在你手里？”麦客恩一下困意全无。
“是的。”
“不可能。刘家驹先生现在就和我们的人在一起。”
“那好极了。你可以问问他，今天上午在‘灯塔公园’发生的事情。看来他还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说。”
“我请你把控制器交出来，交给我，或者交给任何美国政府的执法人员。因为刘家驹先生的国家，中华民国有关部门已经命令刘家驹先生把它交给美国政府了。它现在是美国联邦政府的财产。”
“我不是中华民国的公民，我并不受他们的管制。让我告诉你我打电话的目的。刘家驹先生一定跟你讲明了他将如何对付中共的‘刺猬’计划。我想跟你说的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有万一。万一刘先生对你讲的对付中共的方法不成功，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没能阻止中共的特工程钢引爆那颗苏联人水中的原子弹，请你千万不要怪罪我们。要怪就怪中共，怪中国。你们一定要报复中共和中国。你们将不只是摧毁中共的核设施这么简单，你们要对中国大陆实施大规模的核报复！你们要消灭中共！消灭中国政府！消灭中华人民共和国！你听懂了吗？”
“我不懂。你把控制器给我们，不就没有你说的‘万一’了吗？”
“实话告诉你，我有些不相信美国政府。我不知道中共的程钢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知道程钢是个难缠的角色，万一他的要挟使你们打退堂鼓，最重要的是，万一你们拿到备用的控制器无法制衡程钢的控制器，无法破解中共的‘刺猬’，无法解决你们的危机，那你们就会屈服程钢的威胁，就会放弃‘布拉沃计划’。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是不会把控制器交给你们的。”
“胡说！你到底站在那个立场上？你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刚才我已经说了，我不代表任何国家、任何组织，我只代表我自己。我是站在与中共、中国对立的立场上。我的目的是要确保你们美国不仅仅是对中国发动‘布拉沃计划’的打击，而且要进行进一步的核打击，彻底消灭中共政权！”
“任何国家、任何组织都不能命令美国政府做任何事，何况你这位 - - - 接着错先生。”
“我叫杰仁朗措。”
“噢，对不起，杰仁朗措先生。你没有权利要求美国政府做任何事情，无论是多么美丽动听的理由和目的。”
“虚伪！你有没有对中共的程钢说同样的话？你敢对程钢说同样的话吗？为什么程钢要求你们美国政府做事，你们就做了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你们的三个航母舰队在中国沿海集结完毕已经超过五天了。按常理，三天前你们就应该发动‘布拉沃’进攻了。为什么你们到现在还按兵不动？程钢要求你们做‘停止’，你们果然就停止了。”
“既然说到这里，接着错，不，杰仁朗措先生，那就请你交出控制器，让我们共同克制住程钢，找到破解‘刺猬’的方法，以便我们继续实施‘布拉沃计划’。”
“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把控制器交给你们的。万一你们拿到这个备用的控制器而无法制衡程钢的控制器，无法破解中共的‘刺猬’，无法解决你们的危机，再或者，程钢给了你们其他什么威胁，那你们就会屈服程钢的威胁，就会放弃‘布拉沃计划’。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是不会把控制器交给你们的。”
“你这种不合作的态度，不像是站在我们美国政府一边。你到底要干什么？”
“好。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现在手里有和程钢一样的东西。你们怕程钢，就没有理由不怕我。我看程钢的办法挺管用，我也如法炮制，我也来威胁美国政府一把。你好好听着，如果你们美国政府在二天内，也就是四十八小时内，不发动对中国大陆的‘布拉沃’攻击，我就引爆‘刺猬’和它绑缚的原子弹！”
麦客恩的脑子嗡的一下懵了，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恐怕没有听得太明白。请你稍等一下，让我戴上我的助听器。你知道人一上了岁数，听力就不好了。”麦克恩说完，将电话放到“等待”的状态，然后朝着对讲机大喊隔壁的值班助理：“立刻叫技术小组追查这个电话的来源！”
对讲机传来助理的声音：“是，局长先生。但，恐怕需要至少七、八分钟时间，因为你的专线有保密措施，而且从未上过技术侦查手段，再说今天是星期日，只有值班的技术员，我们人手不足，所以需要 - - -”
“少罗嗦！快去办。我尽量拖住他。”说完再次接起杰仁朗措的电话。“实在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如果你听力不好，你应该是一直戴着助听器的呀。”杰仁朗措的语气开始有些变了。“你应该不是在耍你们中情局的小聪明吧？”
“你别误会。”麦克恩说。“你说的很重要，我要向上汇报，我还有个别地方没听清楚，没有记住。你能将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吗？”
“我是说，”杰仁朗措当然希望中情局局长能听清楚并且记住他说的每一个字，因此重复道：“我只代表我个人，不代表任何组织，我只想告诉你，为了防止你们拿到备用的控制器后，因无法制衡程钢的控制器，无法破解中共的‘刺猬’，或者各种可能的原因而屈服程钢的威胁、放弃‘布拉沃计划’，为了防止这种可能，我要把控制器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程钢威胁你们，你们就怕了，就听了，那我也学程钢，我也要威胁美国政府。你好好听着，从现在起，四十八小时内，必须发动对中国大陆的‘布拉沃’攻击，不然，到时候，我就引爆‘刺猬’和它绑缚的原子弹！我是非常严肃认真的，绝不是开玩笑！我说到做到！所有这一切都是程钢引起来的，都是中共和中国政府引起来的，你们要报复，就报复中共！报复中国政府！用原子弹毁灭中国！这次你听明白了吧？”
“是的，但是我还是想澄清几个问题。为了让我相信刘家驹先生的控制器在你手上，你能给我描述一下控制器的样子吗？”
“当然，- - - 等等，”杰仁朗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局长先生，你是在拖延时间吗？你查不到我的。我会再打来。”说完，不等麦克恩反应，电话已经挂断了。
麦克恩高声骂了一句最难听的脏话，将话筒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按下了助理的通话按钮。“电话来源！电话来源查到了吗？！”
“很可惜，只差一点点的时间。我们只查到了电话是从纽约州打过来的。”
“废物！一帮废物！”麦克恩大怒。“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局长先生，我们录下了那个‘接着错’后边说的话。”助理用颤抖的声音说。
“把录音带复制一份给我。”
“是，局长先生。”
这怎么办？这人是个疯子！疯子！麦客恩自己也快疯了。程钢是难缠，可是程钢还有逻辑，有理性，讲道理。这个“接着错“完全不讲道理，无法沟通。
麦客恩抓起桌上另一部电话，他要给白宫打电话，告诉总统，如果国家安全会议的成员还没有走的话，就都不要走。他将马上赶回去。如果人走了，则马上都把他们叫回来。
就在这时，内部通话器又响了，还是那个值班助理。“局长先生，门口的警卫说，刘家驹上校被送到了，要不要把他关起来？”
“胡说！笨蛋！拜托你动动脑子。”麦客恩放下电话，白宫的电话可以稍等一会儿再打，先听听这个刘家驹怎么说。“把刘先生送到我的办公室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