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步步紧随
扯得有点儿远了，不就追个女孩吗？与其无聊空虚地混日子，不如谈场纯洁的恋爱。不能金榜题名，毕业了带个姑娘也算是件美事。
转念一想，拿着父母的钱谈恋爱似乎良心难安，学业的破罐子破摔已令我很愧对父母了，可是，我不谈恋爱又能做什么呢？
到底是我太优柔寡断，还是穷人家孩子难当。我骨子里是一爱情资本主义、没有面包不要爱情的傻瓜。
在文祥哥给我算了一笔账后，我恍然大悟，放下资本的包袱，追寻爱情。
文祥哥一五一十地说，你崇尚自由、无理科天分，考上大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考不上大学，会先外出打工几年，然后再重返农村落叶归根、结婚生子；
你结婚生子就得需要女人，想要女人就得相亲、下聘礼、办喜事儿……
你应该很清楚，如今娶个老婆可不少花钱。农村嫁女儿比卖女儿还贵，计划生育搞得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见了姑娘挪不动脚步的光棍遍地都是，没办法，谁让咱是公的呢……
其实，文祥哥说的特别道理，我学业无望，不再奢望成为什么狗屁栋梁之才为祖国未来的建设贡献力量。我知道，崇高的理想来自于衣食无忧，我不会为了狗屁口号而去奉献自身，当我自身难保时，一切都是浮云。
做了追肖莹的决定后，文祥哥自然而然地成了我的爱情军师。
文祥哥从怀里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个黑皮本子，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记载了被他睡过的女孩们的身高、体重、发型、性格、肤色、鞋号、胸的凹凸程度、喜欢的床上姿势，还有追不同类型女孩的上百种技巧。
望着厚厚的黑皮本，让处于青春期的我们羡慕的垂涎三尺，与文祥哥的多彩青春相比，我们的青春显得黯然失色。
我们对文祥哥那方面的能力深信不疑，否则他不能搞那么多女孩儿。夜里经常有女孩主动给他打电话，有的迫不及待地开口就说日|逼不、什么时候有空、想插了吗、我很寂寞，你是不是也憋不住了……
每次听文祥哥柔声细雨地对着电话连哄带骗，我们都情不自禁地欲/火焚身，几个人簇拥坐在他的床头，比听课还专心地聆听他的甜言蜜语。他多次仗义地说，要把一些用过的姑娘免费过户给我们享用。为了给我们解火，他给我们绘声绘色地讲述黄色录像的中心思想和男女“活塞运动”的各种高难度姿势。我们有理由相信，文祥哥出一本情史自传，一定能比《西门庆传奇》要火。
至于他的老二到底有多大？有必要详细说下。
洗澡时，我们常拿文祥哥的老|二开玩笑，那上面长满了异常茂密的黑色卷发，他不高兴了会手握着长枪说，把老子惹毛了，用家伙儿捅的你们哮喘！
他的老二“工作”时到底有多大？
有一天早上，我无意间看到文祥哥的那玩意儿如同一根擎天柱般高高凸起，把被子顶的像一座坟头。
出于好奇，我悄悄掀开他的被子，扒开他的内/裤，让耗子拿尺子仔仔细细地量了一下，长度为十六厘米，宽度为三厘米。
这让我们惊叹不已，现在人的家伙儿怎么可能有这么彪悍的，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按理说，我们长期吃转基因食品而导致家伙儿发育的越来越小，性教育的缺失又导致无数未成年人误入性歧途，从而影响家伙儿的正常发育而畸形变小。莫非文祥哥从小接受了性教育、吃的东西是特供绿色食品？
那次，我们望文祥哥的“擎天柱”，赞叹不已，纷纷拍照留念。
文祥哥说过，他用一句话能让一个女孩儿在床上躺平，我们不可思议地问是哪句话？他说，我会对女孩儿说，小学时如果课堂上尿急，我都是用脉动瓶子解决，一般的矿泉水瓶插不进去！她听后笑脸绯红，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哪个女人不想要大的呢?
师兄尴尬的面红耳赤，虽然当年我借给他的是大口径的杯子。
文祥哥不停地翻阅黑皮本，纸张发出“哗哗”声响，长相粗狂的阿曹摸了摸黑皮本，眼睛里充满期待地说：“要是有哪个娘们儿让我给干一晚上，让老子为她去死也愿意！”
文祥哥泼了他一盆冷水，说：“你长得那么豪放，典型的张飞在世，谁会让你免费干，你去找母猪吧！”
阿曹憨厚地笑笑说：“俺的要求又不高，俺的标准就两点，一是活的，二是母的。”
我们听后笑得人仰马翻，肚皮几乎笑破。
命运真是无常，谁也想不到，阿曹最后还真是为了女人而死……
文祥哥停止翻阅，指间夹根笔，像指挥作战的诸葛亮般神气活现地说道：“首先，追女孩要有决心，为了训练你的决心，你必须到操场去跑圈，看看能不能坚持下来？”
我怀疑地说：“你可别骗我，这招对训练决心管用吗？”
文祥哥自信百倍地说：“如假包换！我纵横情场多年，大小情战几百场，光高一就复读了三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下了晚自习，我就一路狂奔到操场去跑圈，有好几次跑的缺氧，累倒在操场。在跑烂了两双球鞋后，文祥哥摸了摸山羊胡，道：“你的决心很坚定了，差不多了，接下来你要对肖莹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说：“我该从何做起？”
文祥哥翻开黑皮本，挠挠头说：“据《文祥宝典》记载，你要尾/随地跟着她，步步紧跟，寸步不离，只有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了，才能追起来如鱼得水，这叫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我想了想说：“这是不是太卑鄙了？”
文祥哥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笨蛋！肖莹上个厕所，难道你也非要跟着进去吗？”
我嘴上连说那好吧，那好吧。心里问候了句他先人。等追到肖莹了，看我不卸磨杀驴跟你算总账。当下的忍耐是有必要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作为一个健康的男人，要具有老二精神，能屈能伸，能长能短，能粗能细，女人为何比不上男人的原因尽在于此。
在我鞍前马后、不断努力的尾/随之下收获了不少消息，肖莹是一个独来独往的姑娘，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一个人进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水，一个人回宿舍。
让我醋意攻心的是，肖莹吃饭时，偶尔会遇到一些像我一样的对她图谋不轨的家伙上前与她搭讪，好在她总是以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把那些混蛋无情的拒之于千里之外。有一次，她动作麻利地把一碗胡辣汤泼到了一个猪头脸上，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张开大嘴面朝她的背影无声地笑了半天，买的面条是一根没吃，吸引的众人频频围观，乱说我是发神经……
夜里，当我跟在肖莹屁股后面，见她一个人用细如柳枝的胳膊提着笨重的水壶时，我心痛不已。我暗自发誓，一定要尽快追到她，不再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徘徊在校园。
我要帮肖莹打水提壶，我要帮她插队买牛排、买果汁，我要陪伴在她左右，不让她面无表情地面活在“坟场”般的校园，我要尽我所能让她笑靥如花。
宿舍的卧谈会上，大家各自吹嘘未来的梦想，文祥哥说要睡一万个女人，师兄将来想当化学家研究炸弹，阿曹说回家种地是最接地气的，耗子说要把孙文文追到手。我没有说话，他们问我，我的梦想是什么？我有一个很没出息的梦想，就是帮肖莹夜里提着水壶。
文祥哥骂我说，你一点儿出息也没有，给个女的提个夜壶说出去都丢人，以后怎么成就宏图霸业？
他再三嘱咐我，说不要轻举妄动，以待时变！追女孩儿要的就是耐心，否则直接去嫖算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我梦到帮肖莹提着水壶，漫步校园，她轻轻挽着我的胳膊，脸上挂满属于少女情怀的青涩幸福。我们比翼双飞，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其他女生对她“啧啧啧”的羡慕声。我则先是故作潇洒地向众人挥手微笑，再向全世界大声宣布：我终于追到心爱的灰姑娘了！
（口号一出，掌声如雷，就像李宗盛大哥唱的那样，我终于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我终于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笑容，我终于让人群被我深深的打动。）
有一次晚上，我睡觉抱着阿曹的水壶，我对此毫无察觉，早上醒来后发现怀里多了个冰凉的水壶，我对此的解释是梦游了。
他们几个饶有兴趣地问我，是不是把肖莹当成水壶了？
阿曹说，你小心点儿，早上晨/勃时可别把老子的壶捅破了。
后来，我和阿曹的水壶在班里火了一把，有次大半夜我抱着个水壶进了厕所，上完厕所又抱着水壶出来了。
这一幕被多事儿的金大嘴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传在班级，传的是沸沸扬扬，连特优班那帮只知道学习而常忘记吃喝拉撒的呆子都知道了。
第二天，趁我们宿舍集体逃课跑到影院看黄色录像的机会，金大嘴跑到讲台上，像中了彩票一样，激动的手舞足蹈、结结巴巴地把这事儿艰难地叙述了下来。
据说，当时金大嘴由于过度激动而结巴的差点儿憋死在三尺讲台，废了二十多分钟才把事情叙述清楚，大意如下：
我们班的李小枫同学非常个性，晚上上厕所都是抱着个水壶，那水壶也很个性，白天被曹飞同学用来接水喝，晚上被李小枫同学用来放水。
据说，金大嘴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差点给整座学校来一次地震把它的变成坟场，众人团结的笑声跟哭丧的人群一样持续了长达半个多小时之久，有个心脏不好女生笑昏了过去，金大嘴同学的假牙都笑掉了……
阿曹手持水果刀，再三严刑逼问我，到底有没有往他壶里“撒水”，还说他一世英明全毁在我手里了。我死不认帐，语气坚决地说：没有。
其实，到底有没有我不确定，梦游的事儿谁能说准呢？就算有，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耗子用他的狗鼻子对着壶口闻了又闻，得出了我是无辜的答案：壶里一股茶水清香，枫子所说字字属实。
著名的“夜壶”事件闹得“满城风雨”，减慢了我追求肖莹的坚定步伐、几乎破灭了我为肖莹提壶的伟大梦想。试想，谁会让一个夜里提着别人的水壶上厕所的家伙提壶呢？
当然，“夜壶”事件也让我和阿曹成了同年级小有名气的名人，何时何地都能受到人们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或许当年美国轰炸中国大使馆，他们也没有如此的兴奋和高度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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