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报纸上看到朋友的一篇文章剥树皮,文字情真意切,让我不由得了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凡是80年代北方农村出生的孩子都知道我们那个时代除了暑假寒假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假期叫忙假,分夏忙与秋忙,顾名思义在夏收小麦和秋收玉米的季节放假一星期左右回去帮父母干活,农作物经不起时间等待,要尽快入仓才得以保存完好,所以忙家最忙,大人小孩齐上阵,以最快的时间收割完毕,同样学老师也不例外,得回家夏收或秋收,是学生都盼望放假,尤其是寒假暑假,可以尽情的玩,但对于我们来说最讨厌放假就是忙假,放假意味着有干不完的活,且没得偷懒,按父母的话来说忙假就是学校让你回来帮忙,那个年代学校的命令真如圣旨一般,没有那个敢违背,打懂事起每年忙家都随父母入地干活,夏忙太阳晒得皮肤起泡,秋忙被玉米叶划的皮肤火辣辣的疼,怕的不行了,即使不愿也得忍着,时时准备借机开溜。
那年我读初三,面临着中考,秋忙到了,我们以为初三就没放了,想不到学校还是照放,因为老师得回去帮家里收玉米,但学校说初三的学生可以来学校自由复习,放假那天我迟迟不想回家,一想到在玉米地里掰玉米,抱玉米杆就犯怵,那个累劲还不如在学校读书,就托同学给父母带话我要复习忙假就不回去了,自己和几个同学在学校复习,等同学们走的差不多了,教室就剩我们几个人,大家美其名曰看书复习,其实哪有这个心思,都是一群懒虫打着复习的名义逃避秋忙,突然有人提议去打球,大家心照不宣点了一下头,箭一般的飞出了教室,整整在学校玩了三天,那个疯劲全然忘了学习与秋忙,直到干粮不够吃了才想起回家,那个下午回到家快九点多了,整个家黑黑的,一个人都没有,一问邻居才知道我父母还在地里干活,我放下书包径直往地里方向跑去,远远就看见父亲弯着腰拉着架子车母亲弯着腰在后边推着,车上装满了金黄的玉米棒子,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艰难走来,尤其母亲期间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突然一股愧疚之情猛的袭遍我的全身,我飞一般的跑到母亲身边帮忙,妈,我来,你休息一下,母亲诧异的看着我,你不是要复习吗?怎么回来啦?我低头不敢看她,没事,已经复习好了,说这话时我真想抽自己,母亲轻轻的说,怕影响你学习,我和你爸把玉米赶时间已经收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家里的活,好好复习读书就行了,父亲在前边也应着母亲的话,我不敢接他们的话,羞愧只差把头埋起来了,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天起个大早,趁父母还在熟睡,跑到地里把剩下的活全干了,母亲早起看不到我还以为我锻炼去,等我脏不拉几回到家,整个人累的都站不住了喘着大气说,妈,你和我爸今天好好休息,剩下的活我已经干了,你们不用去地里了,母亲大吃一惊一直骂我犯驴犯二,搞不清轻重,但我心里明白这样子我会舒服一点,只是憨憨的笑任由她骂……
我们贪图安逸,习惯性偷懒,一旦脏活累活需要有人干时,我们第一反应就是让他人干,这里的他人或许是同事或许是家人,曾国藩说:"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情字致败,社会上的事偶尔偷个懒的事还说的过去,最惨庸庸碌碌过完此生,家里的事还真不能懒,你偷懒就得家人做,你忍心吗?父母年迈,妻儿弱小,你不勇于承担还指望谁?男人的一生都在赶路,肩上担负着家庭、事业、希望等,历尽艰辛,却无法丢弃其中任何一件,因为这背囊上写着两个字:责任。有句话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我们已经过了那个岁月静好的年龄了,肩上更多的是担子与责任,勤劳是基本的素养,没有偷懒的资格……至亲的人,就是我们的寄托,因此,所有的酸甜苦辣,所有的起伏升落才有了意义,我们也就找到了归宿。
与君共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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