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rde《Liability》——悲剧比喜剧更高级
——第60届格莱美提名里有给我们自己最好的馈赠
关于音乐这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更多时候我们都是带着偏见,听投己所好的歌,说自以为是的话,有时候为一首歌陷落的不能自拔,有时候又对一首歌挑挑拣拣、指指戳戳,大概这就是音乐的辩证逻辑吧。但还好我们还有这点自由,打听人前背后的故事,享受纠缠其中的美妙。所以,我可以大言不惭的扬言吐字,久而久之,音乐这件事就变得自然而然。
我经常自觉或不自觉的给自己抛出同一个问题:你现在最喜欢哪首歌?坦白讲我一次都没有回答出来,或者说我一次都没有正面去回答,脑海里跳来跳去的都是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旋律,陌生又很熟悉,就像最近我就在疯狂的找一首曾经擦耳而过的歌,可恨的是我没有办法给自己提供任何可以检索到的有效信息。旋律总是让人生爱生恨同时又百般无力,没办法,它就是这么耐人寻味。相比欢快我更偏爱悲伤,相比繁荣我更偏爱破败,相比大同我更偏爱小异,相比的尽善尽美的满我更偏爱鳏寡孤独的缺,因为悲剧比喜剧更高级,残缺比圆满更深刻。快乐的方式大抵相同,但悲伤的手段却让人防不胜防。换言而之,有资格长久占据我大脑内存的,很多都是悲伤的歌,而《Liability》就是其中一首,与我而言它更是一种悲伤的手段。
刚刚过去的第60届格莱美颁奖礼以火星哥Bruno Mars七提七中,一举拿下年度最佳专辑、最佳制作、最佳歌曲等7项大奖而告一段落。而这位身高只有165的大赢家你也一定不会陌生,早在2010年就以首张个人录音室专辑中的歌曲《Just the Way You Are》捧走了第53届格莱美最佳流行男歌手奖。2014年与Mark Ronson合作的抖腿神曲《Uptown Funk》更是拿下了20多个国家的单曲榜冠军,并接连斩获了2015全英音乐奖年度单曲和2016第58届格莱美年度制作奖。这其实并不让我感到意外,意外的是在2017年11月底公布的提名中我看到了Lorde携《Melodrama》入围年度专辑,《Liability》就是其中一首我很喜欢的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Melodrama》提名代表着格莱美吸收新鲜血液的普遍性,也代表着时代声音之中的特殊性。当然这也不是Lorde第一次结缘格莱美,2013年首张专辑中的歌曲《Royals》就捧走了第56届格莱美“年度最佳歌曲”与“最佳流行歌手”奖,而96年出生的她当年还不满18岁。
《Liability》是一首很合适的歌,合适于Lorde的young与woman,也合适于你我的now或ever。音乐本质上就是一种情绪,在短短一首三到五分钟的歌曲里,最终要完成的就是让听觉意识辨别和品尝生活之中的酸甜苦辣。其实事情还是那些事情,发生还是那样的发生,只不过音乐让它变成了不一样的味道。《Liability》最抓人的特征就是真实,就是一个90后的个性女孩在表达对爱情的体验和宣泄。其中有振振有词的认定,也有不知所措的语塞,有孤芳自赏的委屈,也有故作看开的反省,刚好我们可以在这个活脱脱的影子里把现在或曾经的某个自己对号入座。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在庆幸,还好有音乐,可以真实的记录和享受那些苦涩、伤痛和死去活来的折磨,因为多年以后,过了那个年纪,我们可能再也无法找回因为吵架、分手、失恋等等创伤而隐隐作痛的那份感受。试想当一段旋律响起,往事又被还原提起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场景。而Lorde作为一个创作歌手,经历、创作和表达这真实的一切是一件多么重要和珍贵的事情。
经历了人生第一次Heartbreak的Lorde坐在一辆破旧的Uber后座哭,听到了Rihanna的《Higher》,这就是《Liability》的创作缘起。音乐就是这样,它就像我们的身体对生活中磕磕碰碰的反应,割破过的伤口很疼,痊愈后也还是会有阴影。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但是还会留下记忆的症结。可我们还是要勇敢的去碰,潇洒的去痛,因为这就是给青春最好的馈赠。没有头疼感冒就不会形成抗体,没有刮破流血就不会焕然一新,总不能像块冰冷坚硬的石头,早早的与世无争。
如果你想真正的认识一个歌手,你就必须去看他的Live。Lorde其实是个怪咖,她跳大神的现场也很有看点,在SNL首秀的两首热单《Green Light》和《Liability》就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反倒是《Liability》又回归了沉稳和低缓。Lorde于2017年6月16日发行的第二张个人专辑《Melodrama》首周就创下了不俗的销量,而制作人Jack Antonoff十八般武艺的运用也给整张专辑加了不少分,他也曾和霉霉合作制作过《1989》里面的《Out of the Woods》。《Liability》算是整张专辑里比较特立独行的一首,编曲做的十分简单,舒缓的钢琴情绪化的行进然后悄无声息的结束,涩涩的、且很有质感的音色却颇有代入感,从主歌的进入就把整个人都抓进去了,从头至尾也完全不会有跳出的异常感。
创作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掏空自己内心的私产,精准的拿捏情绪的分量,才能造就一首悲伤性很强的作品,以至于每一个点都直击要害,每一个面都锋利伤人。这就是为什么写一首“小歌”有时候远远比写一首“大歌”更尝尽苦楚,大只需能容,而小则需要收,甚至是榨干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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