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宁在一中的时候打过一个男生,好巧不巧,那男生的哥哥从另一个县城转校来到了三中,和许归宁成了邻班,他挡住了他的去路,称他有账要还。
于是几个男生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解决矛盾,打死不认错的许归宁激怒了他,暴怒中他拿出了刀子对着许归宁,本以为会挨上一道的他,睁开眼睛时却看见了许荟流血的肩膀,原来是她挡住了迟迟没有落在他身上的匕首。
所有人都傻眼了,许归宁嘴唇哆嗦着报了警,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抱在怀里的许荟,不住地叫着她的名字 ,但她却微微笑着问他有没有事,他只剩下了摇头。
很久之后,我竟然是从唐昕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情,我第一反应是假设,如果帮他的人是我,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情了,但随后到来的竟是隐隐的庆幸,我深知那样的沉重的喜欢,我是给不起的。
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我拆完了他们的礼物后,便约着朵朵一起走进了广美购物中心,决心送给我自己一个特殊的礼物。
我纠结着面孔,将耳朵伸到漂亮姐姐的面前,“就在这里打一个耳洞吧”。
“你不害怕了?”朵朵装作很疼的样子看向我。的确,只要一想起来还是会不自觉地感觉害怕。
“我只打一个,右耳”,朵朵听我说完便笑了,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确定。
打完耳孔后,我选了一个黑色的三角耳钉,将另一只小心翼翼地包起来。
“喂,这不像你的风格啊,黑色,三角形你没这么非主流吧”,漂亮的小姐姐以为我会变卦,也许她也觉得那个耳钉太男性化了,所以也觉得我会换一个,便在那儿微笑着等我考虑好。
“给我包装一下吧”我从书包里掏出钱来,再次看了一眼。
朵朵应该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她和赵骁约好了去市图书馆,临走时看着我,“晞晞,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继续努力,别让我追上啊”。
我点点头。我何尝不知道她的担心,但我就是不相信喜欢一个人会阻碍我变得优秀的脚步。
篮球联赛开始那一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和班里的其他同学约好一起去看,他们家离得比较远,所以我便光荣地成为为她们占位置的人。
刚进三中校门,我便看到了许归宁,他正穿着球衣和几个朋友一起向操场走去,晨曦的光撒在校园里,他们站在阳光下,面孔洋溢着青春靓丽。
许归宁看到我后,和身旁的几个人耳语了几句,接着那几个人齐刷刷地朝我看过来,随后扭头有说有笑地走了。
他食指顶着篮球飞快地转着,我眼镜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仿佛在他手上生了根的篮球,和那根能弹奏田园交响曲的白皙修长的手指。
“这么早就来给我加油啊”他食指停止转动,在离我很近的面前停下,随后转了个手将球稳稳地托在另一个手上。
“才没有,我是来帮同学占位置的”,我眼睛一眨不眨地地看着他,鉴于他说我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他,所以这样应该看起来像真话。好巧不巧地,却对着他的左耳,那里戴着我送给他的耳钉。
“哈,和说真话一样的拙劣”,他大手揽过我的肩,朝操场方向走去,“我的比赛,想坐哪坐哪”,我踉跄着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真的吗?”虽然我知道他已经为我占好了位置,但还是免不了内心里的小开心。
“当然是,假的”
“………”
在操场门口我看见了二凯,他大步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眼睛却看着我,带着满满的厌恶,我被那眼神看得很是揪心。
“言晞,来这么……”,他怪异的口气,让我开始在脑子里不断地搜刮着最近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然而我想不起来也想不到。
许归宁忽然推开了他,随后转身对着我,让我进去找位置看比赛,我疑惑地看了他俩一眼,转身进去了,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二凯怒气冲冲的语气,不过却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同桌花花在开场的前一分钟才进来,她神秘兮兮地坐下,随后从书包里掏出一瓶农夫山泉,像宝贝似地捧在手心,我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没人和你抢”
“你不懂了吧,这是我给男神买的”随后将它抱得更紧了一些。
在场的女生大多数是看不懂球赛的,包括我,只知道在进球的时候欢呼,更别提什么前锋中锋,后卫的职责了。
我肤浅地只知道在进球的时候鼓掌跟着场上的人欢呼,在球擦着篮筐滑落时叹息。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我欣赏场上那些矫健的身姿。
一中和三中的对赛开始的时候,场上一片叫喊,三中的球员里面有四个都是从一中转学过去的,有一种看兄弟打架时候的刺激感。
比分一直相近,场上的观众看得越来越起劲,我绷紧了心弦,不知道应该盼望谁赢,忽然感觉肩膀后被人戳了一下,我一回头便看到了言晞,她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从口袋里掏什么东西,看着她手背上的血我瞬间明白了,起身扶着她从后面绕出,走到外面。
我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掏出纸,抬起她的右手,帮她清洗干净后,她用左手捂着左鼻,看着我,“谢了”,没有了之前的厌恶,眼里是真诚的感谢,甚至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可怜,不知是对我还是对她自己。
毕竟之前是那样一种关系,沉默了几秒后,她忽然拍拍我的肩膀,我们便朝比赛那儿走去。
场上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走近了才看到两拨人纠结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打架的人,哪些是劝架的人。
三中以一分领先于一中,比赛刚刚结束后许归宁和何逸便打起来,看起来像是何逸先动手,听着花花的叙述,我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篮球场,随后拨开人群向里面跑去。
许归宁的拳头正对着何逸挥下来,我像之前一样,又一次挡在了他面前,他的手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来,旁边忽然安静了,许归宁诧异地望着我,几秒后他冷哼一声走了。
那一记冷漠的目光像是一块砸向我胸腔的寒冰,我想表达的他应该完全误解了。
我回头时,看到许归宁正盯着我看,他黑色的眼眸落在我的右耳上,我心虚地转了一下头,“你没事吧”,然后走近他,他面无表情地从我身侧经过,我尴尬地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地站在原地,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知如何叫他。
花花手中还拿着那瓶水,一言不发地经过我身侧。我想我知道她的感觉,一个虽然淡漠但从来都是礼貌有加的何逸,为何变成现在这样,打起架来犹如红了眼般,一拳头一拳头地对着对方挥过去。
那天花花红了眼,在教室里她拉住我,“言晞,你说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还是说,他本来就是那样,只不过……”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可是,有谁可以了解一个人的全部呢,就连我,也不敢说,了解他的一切。
何逸,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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