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闺女在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出发澳门。我们打算开车送她到珠海关口。
澳门科大要求提供疫苗接种证明的复印件,在男人老家乡下时闺女就曾问及我,是否有疫苗接种证明。我倒记得有那么一个绿色的小本子,上面记录着接种疫苗的种类与时间,还有医生签名。苦于当时人在乡下,无法立马找出来印证。
昨天回到城里,第一件事便是翻箱倒柜地找寻,绿色小本本果然珍藏在证件包里,保存得极好,上面的记录清晰可见。
仔细核对,澳门科大所要求接种的疫苗几乎都打了,就差一种破伤风没打。我拿着绿色小本本,疑惑了,回想当年的情景,为何没打?是我疏忽了吗?按理说不可能,我那么细心呵护的闺女,命根子一样保护着闺女,怎么可能漏打了呢?我一时想不通。
后来还是闺女给我科普释疑了:二十多年前破伤风的疫苗并不普及,当地医院也不可能有,如果要打还得去广州省城,总共打三针,每针800块左右。料想因为价格昂贵,才没有普及吧!以当时的收入也根本没法普及,所以没有硬性规定一定得打此类疫苗,闺女没打,也就能理解了。
伴随着闺女的分析,我的思绪穿越回二十多年前闺女出生的那个秋季。
当年我和闺女身在何处?由于工作单位更换频繁,我得静静回想一会,重回生命足迹踏遍之处,慢慢拾捡起过往岁月的印记。
时光倒流回我故乡附城的一个镇级中学,那时条件极差,那是我调动的第二个单位。宿舍没有洗手间,也没有厨房,我在走廊上做饭,饭堂也没有专门为教职工提供饭菜的窗口。工资不到一千元,大概七八百的样子,春节也没什么福利,也还没有公积金的概念,更不存在所谓绩效。
但那时的我经济压力巨大,除了供小弟读书,还偿还治疗奶奶以及我们读书所欠下来的债务,并负责家里的化肥农药等费用。除此之外,剩下为数不多的工资,自己的日常生活开支都指望它了,孩子她爹在深圳打工,家里的事一切我自己负责搞定。
见我沉思不语,闺女发问:“老妈,你那时工资不高,即使当年普及了,也不可能给我打这天价疫苗吧?八百一次疫苗,相当于你一个月的工资,还得打三次呢!”
我当即否定闺女的揣度,如果疫苗接种证明栏里有这么一项,硬性规定需要打的话,我绝对也会带我最心爱的宝贝去打的。只是无人提起要打这个疫苗,自然就留下了空白……
当年计划生育特别严,无论男女,只生一个。夫家也曾旁敲击侧地问及过我,如果知道是女孩,还打算生下来吗?我一向特别反感重男轻女的想法,不去设法预先知道孩子的性别,拒绝一切所谓“性别鉴定”的检查。我明确态度,只要健康,就生下来,谁也不敢再有半句说辞。
当闺女出生后,她就是我掌心里的宝了,别说打疫苗的钱,心都愿意掏出来给她。从那时起,我买了消毒柜,消毒餐具,因为我看见我奶奶挺着大肚子死去的,肝炎导致的肝腹水,到最后是肝癌,走得及其痛苦。我希望我的孩子远离传染病,孩子的衣服也都单独清洗……
回首斜阳里,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那些青葱的韶华,随着岁月的流逝越走越远,苍老了我的记忆,苍老了我的容颜,但那份朴实的爱,希望孩子能和我一样,能用一生去铭记曾经拥有过的幸福,铭记曾经拥有过的暖暖童年,伴着家人的爱意,快乐地走好人生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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