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诸多故事,无非权钱利益或儿女情长,二者取其一,有的负了天下,有的负了一人,孰是孰非,无所定论。乱世苟且和浪迹天涯的选择虽然当时会传为一段佳话,但过后往往留下无尽的遗憾,沙场将军会渴望解甲归田,深山老林的眷侣也不时拿起木棍一较高下。世事本就如此,当日的一时热血,是要年月琐碎慢慢坚定的。
曲琴和刘胥芝的故事大致如此,京城曲家的千金,若是按照寻常大户人家的套路,不是被哪个皇子巡游看上,便是和藩王政要家中公子门当户对,可这名为琴字的姑娘偏偏熟读兵法,逢边境作乱,百城失守,万般无奈皇上昭告天下,寻能人访异士,但求一国平安。曲琴只从市井消息中分析出两军优劣,匿名书信一封几经辗转到了皇上手中,虽然此信并未提及如何取胜,但只凭这以小见大、管中窥天的本事就让朝中百官汗颜,自此曲琴以一位深山得道的谋士为皇上频频献计。再说刘胥芝虽然也是在边境危机中大放异彩,但却是和曲琴全然不同的路,既无富贵家事,也没有圣上亲点,父母双亡浪迹江湖,吃百家饭也学得百家功法,在江湖血泪中慢慢长大,每一次成长都是用命换来的,待到边境狼烟四起,刘胥芝无牵无挂也乐得有事可做。
京城千金和江湖俗子要是发生了什么肯定是一个绝美的故事,必然要慢慢道来的。
不觉战事三年已过,甚为焦灼。这一日边境八百里加急线报,直接越过城门守卫径直来到皇宫之中,千里快马行了几十里就要在驿站更换,只怕贻误战机。但这情报却到了一处胡同停了一刻,再经江湖异士几经传递到了曲家门下一处小店里,门客将满是汗渍还略带血迹的粗纸承到内门窗户,由一只纤纤素手接了过去,这便是曲琴隐居之处,既能隐藏身份 也方便查看情报。再说线报虽然只一刻,却让曲琴比皇上和朝中谋士都先一步看到边境近况。简断截说,别国近几日积攒兵力,图谋决战,虽然在曲琴等一众谋士出谋划策之下,慢慢挽回局面,但前期劣势着实太大,各个要塞都被敌人把控,此时决战,实在难为。如今大兵压境,箭在弦上,打既然不可避免,怎么打就尤为重要。曲琴能够让皇上接受匿名上奏,自然对于战事有十分的把控能力,面对如此情况,曲琴表现的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提出了边退边打、步步为营的战略,此计一来消耗各方兵力,但是在退兵过程中,敌军兵将补充距离会越来越远,而本国虽然在退,实则兵力愈发充盈,更为妙哉在于运动战持续一阵之后,敌军已经偏离了要塞地位,合理调控,还可能让本军占据更为有利的地势,决战便有了一战之力,此计一出虽然诸多细节有待商榷,但已经指出了一条正道,在几位老将几日的共同复议下,万全对策已经在通往前线的路上了。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刘胥芝一队人马也在决战的队伍之中,几年战事,刘胥芝和几位同乡在各个战役中大放异彩,被封为了白虎军,和国字号的青龙、朱雀、玄武合为四支精英队伍,敌人无不闻风丧胆。
兵贵神速,将中收到了曲琴所献之计,马上开始行动,根据锦囊所言,军队各部分打点兵马粮草,趁夜退出城池,第二天凌晨派出人马佯装决战,吸引敌军追赶。白虎军将士大都是刘胥芝闯荡天下的江湖中人,虽然兵法知之甚少,但个人实力强劲,经过三年磨合,是军中最为强势的队伍,被派出寻找下一安营之处,按理说前线厮杀仍很焦灼,把手下精锐派出探路实属可惜,但是这一战实在太过重要,任何一点闪失都不容,下一处安营扎寨的地方,很可能是最后的决战,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刘胥芝也十分懂得这个道理,虽然现在作为队列的最后方,马背上闲庭信步一般,但所背负的压力绝不逊色于兵戎相见之时。
“胥芝哥!胥芝哥!”
缜密分析战况的思路被这声清脆的呼喝截住了,来人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偌大的盔甲让他跑过来的时候急不协调,偶尔踩到路边地埂,垮大的布甲鞋总让他差点摔倒,但这些丝毫不影响这少年飞奔而来,瘦弱的身躯比周围马背还矮了一点,猛的一停,盔甲的重量把整个人带飞了出去,“库拉”一声撞在刘胥芝大宛马的屁股上,引得众人哄笑。
“怎么了,元檬。”
刘胥芝身为先锋军首领,虽然满目沧桑铠甲见血,但要是除去了脸上的几道血痂,白皙的皮肤说是个秀才也有人信得,不过这只是外表而已,说上两句话就露了原形,言语虽然不似寻常将军沙哑,却英气十足,横眉一立,山中老虎也得避让三分。手松缰绳侧身一边,望向这少年,其实他只比这少年大了四五岁,但从小混迹市井江湖,见多了人情抵不过钱权,脑海中血流成河不是一个词而是一种画面,让刘胥芝格外的老成,别说这少年元檬,就是帐中元帅也不敢肆意轻佻。再说这少年,兵荒马乱,家住城边,受到战火牵连,和家中走失,幸得遇到了白虎军大杀四方,便收了作为送信差使,有时也本色出演流离孤儿去敌营打探,凶多吉少,说起来也是苦难的孩儿,但这烽火四起,如此难事几乎家家都有,见怪不怪了。
“哥!城外开打的那队人什么时候回啊,都三天了,赵大伯还说带我抓兔子呢!”
三日!按照锦囊之计过几日就要决战,粮草一定备的充足,那前线就要节衣缩食,本来就是假打,引诱敌人猛追,肯定没有带足三日战备,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消息,而且,这种吸引敌人的仗本来派出军中最快的朱雀营便好,此次却几大兵营各出几人组成了一支从未演练磨合的队伍,当时刘胥芝就觉得蹊跷,现在想来怕不是将军为了演足戏,要弃子保车了。只消刹那,刘胥芝就知晓了其中利害,为了大胜,难免要小败,这本是兵家常事,可真正要用鲜活的生命铺路还是让人胆寒。但这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刘胥芝虽然有所异样,但心中仍不为所动,太多血泪,他竟然有些渴望心弦被拨动的感觉,所以战场之上,他总是嗜血如狂,别人都以为他是个狂徒猛将,殊不知,暴虐却是为了寻求人性的奇点。看起来,前军已是凶多吉少,元檬的等待怕是无穷无尽了。
“元檬,军中无戏言,也没有承诺一说,只有军令,知道吗?”
刘胥芝留下一句,双股一紧,马儿几步甩开了这少年,他不想解释的太明白,不是因为怕伤了元檬,而是战场上,要面对太多的死别,一个个细说起来,不用当将军了,都能改行说书了。少年虽然年幼,但也能也揣测一二,猛然伫立道旁,任行军人马撞得东倒西歪。
又是一天过去,白虎军先头探子摸到了前方一处峡谷,竟是先前地图上从未标出的,能够在决战中奇袭对手。刘胥芝赶忙派人传令元帅,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只消半日便有了回信,竟然还带回了元檬的赵大伯。与敌人短兵相接本就危险,赵大伯也人到中年体力不如壮年,加上各个兵营的凑拢板子,本是必死之局,刘胥芝不相信这忽然的奇迹,多年在江湖险恶中游荡的他马上警觉起来,立马号令队伍停军造饭,在帐中召来了赵大伯。
“谢将军体谅手下,我听闻您对元檬那小子说不要过于牵挂属下。属下家中已无别人,只看中了元檬那小子,当做亲儿子一样,想来将军也是为了保护元檬才那么说的,拜谢了。”
其实刘胥芝虽然心中对元檬有所顾虑,但也没有那么多心意,大概因为元檬年少,没有十分理解其中道理,如今人人乐得其所,万事大吉,但是刘胥芝却发觉了不对。
“赵伯不用太拘礼,我是想来问问这几天的战况。”
“属下言无不尽!”
“敌军攻势如何,军中损失多少人。”
“敌军攻势很猛,这几天一刻不曾停过,我们作为先锋军只有五千人,一直在减员。但是在我们退兵时钱将军抓住了一个机会,以少打多打了回去,汇报了军情,而后收到改命,边撤边打,就回来了。”
改命!刘胥芝心中暗道之前的想法没错,元帅一开始的计划便是舍弃派出的先锋队伍,假戏真做,敌人才会相信,可之后因为什么变化了呢?两国交战,军中将士怎少的了几十万人,即便先锋队也不止万人,区区五千在绝对实力的差异下,况且敌军又占据地利,任何兵法布阵都是无用,这姓钱的是个莽夫,按此局面应该是摧枯拉朽的惨败,怎会是如此局面?
“赵伯,你先回去休整吧!来人,传令白虎营留下伤兵老兵继续探路,其他人百人一队就地分散,以箭令刻号联系。”
刘胥芝虽然只有几年沙场经验,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事情已经不在控制之中,原定计划固然重要,但身在明处是最为忌讳的,元帅把弃子回笼也是变计的信号,刘胥芝决定保留实力,再说这命令,各自为战是白虎营的特殊之处,在特定情况下,以分散的队伍各自为营,配合独特的江湖中令箭传号和树木岩石记号相互联系,能够最大程度发挥刘胥芝等人个体实力强劲的优势,这也是白虎营名字的由来,丛林中的老虎,总是独行。同样,几日之后,闺房中的曲琴也在战况中发觉异样,战场本就变幻莫测,一时变阵也是常态,关键是洞悉双方局势,曲琴在战报中找到了关键之处,此次战局除了出现以多打少局部小胜的异样,在敌军追赶过程中,虽然势猛,但短兵相接之时,敌军数量明显变少而且显示出冲击乏力的现象,如此重要的决战,敌人万万不能缩减兵力更不能心生懈怠,两军交战,妄图一战灭国几乎是不可能的,最多争夺几个城池,如今敌国仿佛不是很着急于此,敌人不想让我军退的太快,那就说明敌人在迂回保围,想到几日前发现的峡谷是此前地图并未标出的,更加坚定曲琴这种想法。虽然身穿轻纱,手拿绣针,曲琴仿佛已经置身于战场之中,四方兵动了然于胸,随之妙计演化而来,之前计策已经实施良好,敌人已经认为我们在退兵,所计划的决战仍然进行中,只是位置变了,既然敌人想争取更多时间布设保围,其目的在于前军试图决战,后方保围取将帅首级,我们不妨顺其行之,但要在后方设置集合精兵良将,敌军时间紧迫,取敌首级最多也只是一只亡命死军,人数不会太多,先将其歼灭,此时两军应该已进入边境之内,四方来援,不战而胜。从德之身,将帅之才!
如此关键时刻冷静如厮,排兵布阵也兼顾其他,不多日就传令下去,待到四散的白虎军收到这条命令的时候,刘胥芝已经找到敌军所埋伏的地方,但由于不便集合只能瘾伏各处的白虎军不能妄动。得到命令之时,刘胥芝心生好奇,只凭几张纸就能把局势运转如此恰当,是个值得绝交的朋友。但此法也有其坏处,明知峡谷埋伏,要硬打还要速战速决,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命堆起一条血路,让前队用身体抵消峡谷上方万箭齐发,而白虎营一般是要作为攻坚利器的,这时因为探路一事变成了先锋,虽然白虎营凶猛难得,但如此决战之时想来是不会再变阵了。刘胥芝虽然看出这是很好的计策了,但手下很多都是此前混江湖的好友,兵荒马乱,无非为了荣华富贵家仇国恨参军,如今要做了人肉挡箭牌,实属不甘。家国天下,刘胥芝认为活着比较重要,所以他做了另一个决定。
胜利当然是很重要的,但活着胜利是不是更好。敌军布置峡谷想要奇袭帅部,必是精兵良将,前方决战,也要骁勇善战,这场仗已经十日有余,早已来到国境之中,为了保持传令有效,敌人的帅部也必然离得不远,方圆百里白虎营霎时便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可谓不可为。但也风险极大,偷袭敌营总部不成,死,偷袭不能全身而退,死,全身而退我军败了,也是死,就算退一步,我军势如破竹先行取胜,也得落得个抗旨不尊战场逃兵的罪责,其中权衡,各有得失,白虎营也分成了两部分,一方坚持军令等待队伍冲击峡谷,而那些江湖兄弟,加上一些信任他的人比如元檬和赵大伯在刘胥芝的带领下撤出行军队伍,从旁快马加鞭寻找敌军大营进行斩首计划。
真正的决战在两军各自心思中由峡谷处展开,敌军被猛烈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占据峡谷地势险要,苦苦支撑,而曲琴由于刘胥芝擅自出逃错误估计白虎营实力也短暂失神,双方各有进退。曲琴在闺中摔杯子骂刘胥芝的时候,刘胥芝也已经找到了敌军但所剩残部实在不足以取敌首级全身而退。三方人马就此僵持下来。曲琴再一次展现了将领风范,敌军深入肯定寻求速战速决,曲琴荐书峡谷兵马不图攻克,拖住就好,大军从旁绕行,引敌军继续深入,虽然短期损伤国土,但不消数月我军积攒人马,延边境再图决战,敌人孤立无援,战必胜。曲琴这一步也是足够明了,就是让你进来出不去,地可以暂且给你,但能不能站得住就是另一回事。此计一出明摆了要跟你拉锯战,对于刘胥芝却是个天大的机会,敌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派出快马回国报信,这时刘胥芝等人在敌营周围层层保围,无论快马信鸽在几位轻功高手下都逃不出百里,几日来回,敌军派出的上百名信使,无一生还,敌军人心惶惶,趁一雨夜,雷声助军威,一举击退了敌阵将军,虽然没能取其性命,但对于决战中的两军有致命打击。
一场大胜,悄无声息的来临了,敌军后方失守,前军自然溃败。刘胥芝虽然战场上抗命不遵,但民间只知道他率兵屠戮敌军,曲琴虽不为百姓知道,但朝中无不敬畏三分。
连年战火硝烟,天下安定来之不易。庆功宴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纷纷受赏,除了刘胥芝,他擅自抗命,还勾结众人,还好最后一击致命,勉强将功补过,这庆功宴本来也没他的份,不过刘胥芝想看看那位只看了前军一战就知道后军埋伏的谋士是何等高人,同样,曲琴更想知道哪个该死的混蛋那么危险的时刻竟然临阵脱逃,虽然最后奇袭也算精彩,但这在曲琴眼中就是脱裤子放屁,人家安排好好的,非乱要搞什么。庆功宴这一开就是几个时辰,皇上除了开场封赏敬了一杯就不知去向,底下百来名将士文官慢慢敞开了肚子开喝,征战几年老久尝不到美酒佳肴,人人都摔了几缸子了,文官也四书五经乱了套了。
刘胥芝在开宴之前就看到了曲琴就在文武百官的第一排受了皇上的赏,可惜他戴罪之身只排在了大殿门口,差一步就出了这庆功宴了,并没有看清曲琴,甚至都看不出她是个女儿身,只是看到百官庆祝之时,没有一人敢接近曲琴,都避让而行,说来也是,皇上亲赏的谋士,还是个女儿身,不免让人有些疑问,又怎么敢上前劝酒呢。可刘胥芝不管,贴着人群向前靠拢,慢慢蹭到了曲琴身旁,吓了刘胥芝一跳。
“烽火佳人”
刘胥芝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在背后如此谋士会是个女子,之前还想的要见面痛饮三大碗,把酒言欢,看来是不能了,那要说些什么呢,诗词歌赋自己知之甚少,而和一个女孩子说江湖战场总觉得有的不对劲。一时间呆住的刘胥芝只想到了这个词,不觉脱口而出。
“什么?”
曲琴听到了呆呆的刘胥芝的话,但一时间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
“啊?我叫,刘胥芝”
刘胥芝难得的愣神了,两个问题的时间才让他的心情平复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曲琴女子的身份让他惊奇,还是终于见到绝顶智谋曲琴的真身,可以肯定的是,刘胥芝找到了心弦颤动的感觉,没在战场的鲜血淋漓中得到的感觉,却在歌舞升平中如愿以偿。而曲琴却气的有些不知所措,这家伙我还没找呢,自己还带主动来的,可又没什么能说的,毕竟没了刘胥芝这仗也赢不了,而自己的计策虽说有十足把握能赢,但没能实施,也无从罪责。一时间,小脸憋的通红,却只能生闷气。还是刘胥芝再说了话。
“我,我知道你,本来有好多想说,可没想到你……你”
“我是一介女流,不配沙场点兵?”
“不,不,没想到你是个烽火佳人。”
刘胥芝又说了一遍这个词,让曲琴有点不知道是哭是笑。俩人虽然第一次见,但一直在战场上靠着兵法相互了解,一下子有了不少话题,这一谈就是半天,庆功宴都结束了,俩人还依依不舍。弱冠年岁,俩人心照不宣,一来二去虽然几天,都心生情愫,可一个是大户人家,一个是江湖草民,俩人也都明白,却不知道怎么结束,或者说,开始了吗。
儿女情长的故事很美好,曲琴和刘胥芝趁着皇上大赦天下巡游百天之际,一直在一起,无事不做,无话不谈,这百天就像是夜行流萤一般,美好而短暂。曲琴再怎么才华横溢也是女子,受皇上钦点谋士,更难舍家世种种,而刘胥芝战事一过便没了理由留在京城,天下之人都知晓白虎营的名号,没了刘胥芝白虎营就只剩下抗旨的罪过了。本以为两个世界的人如此特殊不惧世俗,因为如此机缘冲破蛭浩,经历一个奋不顾身对抗世界的故事,可正是因为两人知道的看过了太多,明白和世界对抗并没有什么,只是背叛了从前的一切换来的也许并不是那么美好,太过精彩的前奏,让之后的一切都是乏味,只靠回忆生活才是最大的难熬,扪心自问,曲琴和刘胥芝都没有这个勇气,两个人是如此孑立,又如此平凡。
百日已过,刘胥芝同白虎营回了边境,下榻曲家也不是没有想过,但行商交际的确不是一个猛将几日可学会的,以一个家丁保镖的身份实在不妥,曲琴呢,放弃了朝中丞相的位置,放眼千年,一代女相,前无古人,难来继者。但,最后她也没随他而去,曲家虽门丁兴旺,却没几个子嗣有雄才大略,能撑起大家大业的只有曲琴,也算是曲家有得有失,曲琴难以留下家中老小看着一个家族因自己倒下。流传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吧,钟情的两人能为了对方放弃一切,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团圆,却毁了两个世界的种种,那这爱该是多么不堪。
离别时刻,刘胥芝留了一封信给曲琴,沿着当初传送战报的路线,待到曲琴从窗户旁边看到信件的时候,刘胥芝已经在和赵大伯陪着元檬打兔子了。经历过战场生死的曲琴在离别上表现的极为淡然,玉手轻抬缓缓展开,只一页纸,几行字。
“琴,你我缘分未了,奈何世事如此,你有你的家国,我有我的天下,烽火佳人,只有烽火燃起时才能见佳人。从此我只歃血灭烽火,只待你成家人。
烽火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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