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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姐的目光中成长——评路内《阿弟,你慢慢跑》

在阿姐的目光中成长——评路内《阿弟,你慢慢跑》

作者: 浮生长乐 | 来源:发表于2024-08-29 17:29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98期“光”专题活动。

作者路内是苏州人,他们那里的称呼带着“阿字前缀”,可这篇文章里,只有“阿弟”,没有“阿爸、阿妈、阿公、阿婆”,所以,通篇“阿弟”二字的称呼,便在漫不经心的叙述中,显出亲亲热热的姐弟情。

整篇小说的时间线从1985年到2009年。作者以阿姐的视角,讲述了一个出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生理有缺陷的男孩,慢慢成长的故事。

第一部分(开头——如此才保住了他的一条小命):阿弟出生。

通过B超看阿弟,是个女孩。因为性别,他在出生前被父系亲人嫌弃,也由此看出,母系一族的亲人们更开明。

作者用一句话为小说定了基调——“这件事好像预示了,阿弟的人生充满了变数,充满了艰难。”

  第二部分(阿弟自小多病——但能不能不要那么悲惨呢?):悲催的童年

 用阿姐的口吻来说阿弟的悲惨,语气虽然毫无煽情,就是让人感到又怜又爱的意味。

生理上的悲惨,是自小多病,十一根脚趾,平脚底,包不住口水的翘嘴唇,外婆对四岁的阿弟说“双峰,你是个畸形儿。”

五岁的阿弟切除了多余的脚趾,作者埋了一处伏笔——“医生告诉我爸妈:阿弟不但是个胼胝,还是平脚底,他即使动了手术也还是跑不快。”之所以说是伏笔,这正是后面部分,阿弟第一次考警校,偏偏荒疏体能的五千米长跑的心结所在。

阿弟是吴家三代单传的男丁,家庭条件也好,但生存环境导致让他的内心自卑又怯懦。

因为吴双峰这个名字,从小到大外号不断;因为生理缺陷从未像阿姐那般跟着爸妈去旅游;二年级时在学校被强行割掉包皮;被女孩群起攻之;因为滴口水的翘嘴唇被家里人时时呵斥“嘴巴并拢”;被老师诬赖为作弊,回家被暴揍,想要解释又被说成撒谎……

幸好还有个大他五岁的姐姐——“我”。

“我”在他被女孩围攻时拿着钢皮尺保护他,牵着他的手回家;因为看不惯保姆呵斥阿弟,用赖保姆偷东西的方式辞退保姆;在阿弟被诬赖挨打的时候,相信他,听他倾诉,听他说“姐姐,我认命了,随便吧。”

第三部分(阿弟初中毕业——第一次看到阿弟大人):开始闪光的青春期

阿弟第一个关于厨子的人生理想在家人的否定中破灭,高中复读考上大学,毫无爱好兴趣的他染上酒瘾,在路边被姐姐捡回家。姐姐鼓励他报一个课余班,晚上好回家。

他给足球队长送礼加入了校足球队,每天一群女生啦啦队在操场边看球。阿弟穿着姐姐送的行头踢球,操场边看球的女生说他“挺拉风”。

阿弟对自己的翘嘴唇,接受度也高起来。 “别人都说我的嘴唇和巴罗什有点像。”这是来自外界的反馈,但显然进到了阿弟的心里。

外界的认可转化成内动力,让阿弟的自我意识飞快成长。

他疯狂锻炼,练出一身肌肉,找了女朋友,为了保护姐姐,还打倒一个外地人。“家里没人管得了他”,所以,姐姐是欣慰的,她欣慰地祝福从小被女孩欺负的弟弟——

“阿弟,你终于可以报复那些女孩了,祝你报复得愉快。”

第四部分(阿弟迫不急待地将他的女朋友公之于众——阿弟再也没有见过卢勤勤):阿弟的失恋与失业。

阿弟对女朋友卢勤勤满腔热忱,听她的话,为了多点恋爱经费去献血,将自己家的东西往人家搬。

在整个恋爱过程中,爸妈持反对意见,而姐姐虽然怀疑阿弟爱情的纯度,猜测也许阿弟是卢勤勤权衡利弊后的选择,但在行动上,始终提供支持。

她爱屋及乌,送给卢勤勤雅诗兰黛的化妆品,在妈妈面前说卢勤勤的好话,开车去车站接卢勤勤的父母;也在阿弟遭遇可能的第三者后,悲伤痛苦时,感到心疼,去找卢勤勤了解情况,陪着阿弟去和卢勤勤分手……

而阿弟的工作在这个阶段始终处于寻找的过程之中。虽然在不停换,可这换,也是阿弟在自我整合的过程吧!

你看,阿弟在各个公司徘徊的过程中,在奶茶店的破产中,对自己不想要什么是清晰的——“最好是不要坐办公室的,不要对着电脑,最好每天在街上走来走去。我最烦对着电脑。”并且最终树立了职业目标,考警校,做公务员。

他还在父亲的指责中,也更勇敢地表达自己的委屈,他说,“我一辈子就是活在你们的阴影里”。

所以,这是一个大男孩走向成熟的过程,他在初入社会的摸爬滚打中,在经历感情的波折痛苦中成长。

阿弟的这个过程,被卢勤勤评价为他的“人生最错误的时候”,幸好,这个过程始终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他,姐姐的关照和陪伴,让青春的阵痛得以抚慰。

第五部分(此后,家里拖了关系——)阿弟考警校,最后一关跑了第一

过去的阿弟立过很多目标,作者在之前有铺垫,说阿弟的目标,一旦说出来必然落空,但这一次他成功了,通过了体检、笔试和面试,在最终的长跑过中,他穿着卢勤勤送给他的旧跑鞋,在姐姐的注视中,跑了第一。

那双鞋,阿第说,“这是卢勤勤以前送给我的,分手以后我一直都没穿,以后也不会再穿了。”

陪着南汇男孩考试的是他的父母,陪着阿第去考场的是姐姐。所以,阿第要跑个第一给姐姐看,果然如此!

阿弟的故事,在读者的欣慰中戛然而止。

被看见,在心理学中,是每个人最重要的心理需求之一。

库利在“镜中我”的概念中,提出我们每个人很大程度上,是通过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态度这面“镜子”来形成自我认知的。小时候的阿弟逆来顺受的认可了来自亲人的负面评价,幸好,姐姐允许他软弱,在他懦弱的时候提供支持,帮他理清内心的想法,示范要怎样去反抗,阿弟终于成长为坚定、努力的自己。

姐姐的目光,守望在阿弟向前的路上,记录他成长的瞬间,提供信任的力量,始终陪他一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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