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面后,老哥给我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他以前称呼我“小妹”,见了面后,他偶尔会以“傻瓜”“傻丫头”呼我。我听着心里怪怪的,所以很明白地告诉他我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喜欢我,问我能不能做他的女朋友。我很清楚,我对他只有很纯粹的友情。我不想他有除朋友外的其他想法,所以不留余地的拒绝了他的表白。
他希望我们能继续做朋友。我答应了。只是从此之后,我们的交流不再像以前那样天马行空,畅所欲言了。我们的交流也因此日渐减少。
有一次,他要我帮他查一级结构工程师的考试成绩。他说他在工地,没有电脑(那时的手机还不能上网)。我帮他查了,他过了,而且成绩还不错。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个一级结构工程师意味着什么,我只是奇怪,查个成绩,他为什么要特意写信要我帮他查。打个电话,随便叫个朋友帮忙查一下,不是一样么?现在才明白,一级结构工程师对于一个学土木的人意味着什么。有了它,即使不上班,把它挂在人才市场,至少都有三四万一年。我找工作那会,找了许久,无果,我打电话向他诉苦,他说,没工作没关系,你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养你。那时我只以为他在开玩笑,现在把他叫我查分这件事联系起来,我突然明白,原来他是想让我知道,他是有能力支持我做自己喜欢的事的。
毕业前夕那个生日,他约我上网,唱了一首歌给我听。他说他为了唱好这首歌,训练了许久。我已经忘了那首歌的名字,网吧里的吵闹也没能让我听清歌词的具体内容。但我记得,他唱得很深情,我有点感动。我还记得他唱歌的声音很好听,我有点陶醉。
我对自己的生日不怎么上心,顶多就是叫上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一起,在食堂吃一顿比平时丰盛的晚餐。可自从他知道我的生日后,我的生日就似乎有了某种仪式感,这一天,也因此变得与平常不一样。
毕业后,我去考公务员,他在电话中说,官场太复杂,你不适合。我没听他的,还是去考了,只是没考上。
我去外面走了一圈后,决定回家考教师。这时他很高兴地说,我早就觉得你应该去考教师。只是我怕我说出来,你心里抵触,反而放弃考教师的想法。
是的,如果他建议我去考教师,可能我会想法设法避开踏上教师这条路。我最讨厌别人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哪怕别人的建议是对的,我也会抵触,甚至对着干。那个时候的我,顽固,不知变通,活得太过自我。这也就注定我要比别人多走许多弯路。老哥理解我,胜过我身边的朋友,甚至胜过我自己。可是因为那句“肠子都悔青了”,我对老哥始终有所芥蒂。除了做朋友,我没想过其他。
我在东莞打工时,老哥要从湛江过来看我,被我拒绝了,邀请我去上海看世博会,我也拒绝了。我只想老哥把我当朋友,所以任何跨越朋友这条红线的举动都被我断然拒绝。
老哥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我而哭的人。一次打电话,我和他聊起自己在外面的种种不公平的遭遇,以及自己所信任的人对自己的伤害,他哭了,哭得很伤心。他责怪自己未能护我周全。而这个时候的我,对自己所有的遭遇,已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自己心里明白,所有的遭遇,都只是自己成长的一部分,曾经受过的伤害,最终也会化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我说得心平气和,老哥却哭得撕心裂肺。
我终于明白,老哥是真心疼我的。他对我的爱,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淡而变淡。如果我还继续幻想着和老哥做朋友,我只会对他造成更深的伤害。
为了不让老哥受到更大的伤害,我更换了我的手机号码。我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放在考教资上,以此来摆脱对老哥的情感依赖(我已经习惯了向他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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