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翻到一篇大学日记,现在读起来仍颇有趣意,虽是过去的生活点滴却也是人生中的一段弥足珍贵。分享给大家。
三年前,印象中的大学课堂都是极为随意的。今天坐这里,明天换那边。而自己的实际情况,却是第一排一坐便是三年。待四年毕业时,也该给自己封个“一排元老”的称号吧。
这第一排怎么来的?记得刚开学时,导员说视力不好的同学可以优先选择前两排,大家就按自己选的位置暂时坐着,等相互熟悉了再换位(其实,后来大家一直没换)。虽然自己眼睛也有四百多度的近视吧,也不至于非要抢第一排,而我却偏偏选了,而且目的竟是——好好学习。
现在想想真觉得可笑,明明刚从要命的三年高中解脱迎来了自由主义,却又心系学习。真不知该当时脑子进水了还是该为自己的上进鼓掌......
回想三年来,在这第一排的时光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因着优越的地理位置,上课实在无聊了,还可以观察观察距我不到半米的老师。
印象中每学期总有那么一两个老师让我记忆犹新。或许不是什么出奇的相貌,不是几句深刻的观点言谈,而是他们上课时无意间表露出的行为细节。比如,某老师一连几周都是同一套衣着带着同一副表情来上课,或者某老教授侃侃而谈时老爱伴随个右手兰花,以便在空中勾勒优美的半弧交相辉映,亦或是某老师在讲课时嘴巴运动也不让手闲着,发现讲台上有个小玩意就忍不住要拿在手上捏来捏去,要是掉了还会弯腰捡起来,继续。花甲的面容却有着颗年轻小孩的心,这样的老师实在可爱。
如果碰上一堂枯燥的课,通常情况下,我就瞧瞧老师,望望窗外,再翻翻课本就迎来了四十五分钟后的解放。
由于第一排视觉范围有限,所以每堂课不得不仰头三十度角看讲台。毫无疑问,要是碰上四节全是放映PPT的课,我脖子不酸绝对是骗你的。课上视线也只是在四方讲台周围浮动,免不了的眼部疲劳。转念一想,第一排哪是近视同学的福音啊,这样下去不越来越近视才怪。
还好,对于一堂课眼睛都闲不住的我来说,这构不成威胁。有时候,当我仰望讲台又正好碰上老师讲到尽兴之际,他会冷不防盯的给我来个眼神儿。若是自己喜欢的老师,为了不扫其兴,我也会乖乖配合,给他几秒的持续对视。要是不怎么喜欢的话题,我会毫不犹豫地掐断我们的视线链接,并若无其事地转移。没办法,谁也不能勉强自己,老师,也不可以。
其实,第一排不是人人都能坐得住的。别看刚才我说的无聊时可以观察老师,这只是我这样的人自寻其乐罢了。能驾驭第一排的都不简单,必须练就一身吃得了粉笔灰挡得住“标点”的本领。但相比初高中来说,大学的粉笔似乎有了更人性的进化,不再怎么四处飘飞,所以即使第一排,受到的侵略也还能忍受。
说到“标点”,这就不能忍了,班长喷了老师喷。凡是站在讲台上说话超过五分钟的,说话比较激动的,我就彻底遭殃了。而就在今天,一堂课里我就遭到两三次攻击。也不知怎么的,第一排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天下,但别的同学都相安无事,就我频频受此厚遇。就算是老师对我偏爱,也用不着如此赤裸裸地表达嘛。
我的位置正好在面对讲桌左边,也就是老师的右手边。为了避免斜上角不可预料的突然袭击,现在的我已经形成了一种自我躲闪反应,只要见到老师往右移动,我就会让身体远离课桌并侧身过去。运气好时,标点就降落在书上,桌子上。运气背时,看到手臂或衣服上偌大的白色泡沫,心里也只能是淡淡的难过,然后用餐巾纸狠狠地抹去。真想不通,写文章做标点是合乎情理的事,为什么现在连只需要听的言语表达也得.......
从上学生涯开始,能让我一坐就三年的第一排,大学还是第一次。这三年,班里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专属位置,而我的位置就像被订了钉子,自己无法挪动,别人也不愿主动挪来。就像诺大的生活舞台,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登台的精彩。
到现在,我已经开始庆幸自己能在第一排占有一席之地了。亲近老师,感受课堂,更重要的是,人生能有几个这样的第一排,一坐还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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