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桃园机场,传说中蕴藏大量黄金的大龟文王国遗址在岛屿更南边的山里。
“接下来只要搭高铁,然后转个车,就能找到黄金啦,忽略掉中间有惊无险的部分,其实挺容易嘛。”豪生自顾自地说,一旁令臣跟安柏又陷入某种怪异的氛围。
豪生忖这两人真不能凑在一起,令臣随便说点什么都能戳中安柏想防御的点,不过照此情形来看,令臣已掌握所有线索,那颗小黑石也不再神秘。
因此豪生认为没必要再跟安柏结成秘密阵线,反正令臣什么都知道了,而且他一开始就不觉得能瞒过如狡兔般锐利的令臣。
趁令臣上洗手间,豪生悄悄对安柏说:“干脆把妳祖先的事情告诉令臣吧。”
“现在不用。倒可以看看是否像他所说,是个坚持原则的男人。”
“这样事情好像会搞得很复杂,我是觉得他的视线一直都放在黄金上。”
“如果你知道这颗石头价值一百亿美金,你的视线会放哪呢?”
豪生顿时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安柏。
“瞧你毫不遮掩的贪婪,你都能露出这么讨厌的表情,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会反咬我一口。”
“不是啊,那颗石头真、真的价值一百亿美金?我要赚多久才有这笔钱……天啊,至少五十万年啊!”豪生反复捻著十只指头,被那庞大的金额吓得脸色大变。
“这个东西金钱无法估量价值。”安柏弹着他的额头,“消防员先生,收起你讨人厌的嘴脸。”
“谁叫妳突然说一百亿美金……”豪生委屈地摸头,问道:“所以那颗石头到底是什么?”
安柏皱起脸,犹豫着是否要告诉豪生,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些,“那是──”
令臣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两人的举动,笑道:“你们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豪生紧张地跳开,两手摆在胸前摇晃,证明自己没有奇怪的举动。
“一开始我听说安柏姑娘闯进你家,上来就一阵打,还怕你们会处不好,看来旅行果然是拉近距离的好方法。”
“有时间扯这些没用的,不如快点到大龟文王国。”
“黄金不会跑掉,倒是我们该怎么去,说到最方便进山的方法,还是开车吧。先搭高铁回台南,再前往大龟文遗址。最麻烦的部分,还是解读地图右半边的密码,我猜黄金真正的埋藏点就写在这里头。”
“咦?我们不是去大龟文就能找到黄金了吗?”这下豪生才搞懂事情没这么简单。
“不,大龟文王国是二十多个部落的统称,它可是全世界第一个南岛语族王国。”
“还真不知道呢。”豪生生活在岛屿上二十多年,从未听说大龟文王国的事,更遑论大量黄金的传闻。
豪生忖经历这些事件后,肯定会把这个王国的一切记得刻骨铭心。
出海关时,令臣却卡在自动通关的匝口,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已经走出去的豪生跟安柏。一名海关人员前来查问,拿起的护照用仪器扫描,不禁深锁眉头。
随即又来两名粗壮的海关人员,请令臣到一旁细谈。
豪生突然想起令臣先前涉嫌贩毒、还逃离警局的事。但令臣当时说市长秘书已处理好一切,而且出境时也没任何问题,怎么入境又出事了。
“先做好准备,如果他揍了海关人员,立刻冲到外面坐出租车。”安柏瞄好外面等候排班的出租车。
豪生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看着情势如何发展。按照令臣的个性,绝不会跟那些海关人员唠叨太久。
“天啊,我可不想当通缉犯……”
“喂,他们带令臣到后面的房间去了。”
“怎么办?我们要跟上去吗?”
“这不像是海关人员的作风,而且令臣要是被通缉,身为共犯的你绝对脱不了关系。”
“对啊!”豪生方才出关时相当顺畅,不可能换成令臣就出事,“等等,谁是共犯啊,我是被强迫的耶!”
“别吵,你看刚才那些人的眼神,明显是针对令臣来的,一切太巧合了。”安柏望着负责出入境登记的海关人员,他们趁没人的空档聊天,丝毫不在乎记录到“通缉犯”。
“该不会是那个家伙──”豪生恐怖地说。
“真是甩不开的跟屁虫。”安柏叹了口气。
“连海关都有锡猫的人吗?”
“世界各地都有锡猫的分支,赫尔曼肯定事先进行埋伏了,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令臣明明已经拿掉追踪器。”
“令臣有危险了,我们闯进去吧!”毫升焦急地说。即使是令臣,突然遭到三个人暗算也会措手不及。
“这得从酬劳里面扣。”安柏颔首。
两人蹑手蹑足靠近令臣被带进去的房间,豪生负责敲门,安柏则在一旁准备偷袭。当门一开,安柏迅速出手,摀住对方的嘴。
“喂,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才来。”令臣捉住安柏的手。
“你不是被暗算了吗?”豪生诧异地问。
“喔,算是吧,他们打算用乙醚迷晕我,不知怎么的他们自己睡着了。”令臣笑着望了眼后面,“总之先进来再说。”
走进一瞧,三个乔装海关人员全昏睡在沙发上。
“这东西真好用。”令臣指著桌上的罐装物。
“你早就发现不对劲?”
“既然豪生没事,我怎么可能被拦住。”令臣早已猜到。
豪生无奈地说:“我发誓再也不要为你担心了!”
“那怎么行,你可是我的强力后盾。”
“既然没问题,我们还不走?”
“外面都布满赫尔曼的眼线,可能装成机组人员吧。”令臣躺在沙发上,惬意地说:“看来赫尔曼不只装了一个追踪器。”
“这么悠闲的说这种话好吗?”豪生担忧道。
“口服型追踪器?”
“嗯,恐怕是我昏迷时被灌进肚子的,怪不得那家伙这么悠哉。”
“你也不惶多让。”安柏瞪着他。
令臣从皮衣内侧摸出一包药粉,要豪生帮忙装来一杯水。
“幸好我有准备这玩意儿,以前出任务时常会不小心误食奇怪东西,这时候有它就万无一失,只是副作用嘛──算了,等我一下。”
“喂,这该不会是泻药。”安柏看着那包药粉。
令臣点头,“而且是强效型。”
“你以前到底是干了什么,才需要随身携带强力泻药……”
“所以说好习惯非常重要,以防万一是我的原则。”令臣倒入一半药粉,饮水吞下,接着走进厕所。
豪生狐疑地问:“安柏小姐,令臣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不是普通的博士研究生对吧?”
“也许是杀手。”
“杀手?”这倒有可能。
“切确来说,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他在寻找古物这行很有名,而且不择手段。”
“那个,我是假设,”豪生用只有两人听的到的声音说:“令臣该不会曾经当过锡猫的杀手吧?”
“如果真是如此,我也不感意外。”
但无论是什么,肯定都不非常不寻常的经历。也难怪安柏要一直提防他了。
安柏莞尔道:“假如他真的干过一堆非法的事,你对他的看法还是保持不变吗?”
“我不知道……但这些都是猜测,没有证据,根据无罪推定原则,现在令臣没有问题。只是……”豪生摇摇头,“就算有,那也是以前的事啦。”
“人的罪行不会因时间而消逝,会永远沉淀在灵魂某处。”安柏突然用一种宗教家的口吻说。
豪生当然不想往坏的方向设想。他心里有个微小的想法,要是令臣真的曾是大恶之人,那么自己是否该与其保持距离,免得惹祸上身。
过了一会,令臣疲倦地走出来,脸色相当难看。豪生忖那个泻药到底有强效,才十多分钟就能让人憔悴。
看见令臣的脸色,豪生赶紧抹掉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关切道:“没事吧,你还走的动吗?”
“小意思,以前还有更糟糕的呢。你们快换衣服,否则出了这里,还是会遇到麻烦。”
三人分别换上海关人员服装,在令臣带领下泰然走出大厅,豪生往四周偷瞄,果然发现多了些神色不对劲的机组人员。
三人不动声色走到电梯前,那里有四个穿者某间航空公司制服的人,他们沉着脸注视周围,明显是赫尔曼遣来的人手。
“明天换妳休假对吧,去日本玩吗,九州?”豪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嗯。”安柏附和道。
那四人让出位置,但仍紧盯着令臣。
豪生突然指着他们问:“你们是哪个航班的,不用帮忙办理登机吗?”
那些人一听,以为豪生真的是海关人员,赶紧微笑点个头快步离去。
“做得很好。”令臣向他竖起大拇指。
“现在怎么做,搭地铁?”安柏问。
“搭大众运输工具太危险了,我看开车比较保险。”
“总不会每个车站都有大个子的人……”
“我不是担心这个。”
“什么意思?”豪生疑惑道。
“别小看他,他可不是徒有肌肉的笨蛋。”令臣望着那些来回踱步,像是巡逻的机组人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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