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峰立脸色略显无奈,说道:“今天听柳子青说了,我还道是玩笑之言,不料却是真的。”何凌云点点头,说道:“闵二师……闵思治为人谦逊,兼之修为高深,正是合适人选。”危峰立摇摇头,说道:“既称掌门,便不能单以武功修为而论,我见你温文儒雅,却又不畏强敌,心中光明磊落,从无私心,且两次挽救紫岳派于灭派边缘,其实你担任掌门,确是最佳人选了。”何凌云拱手道:“多谢危长老谬赞,只是我有难言的苦衷,加之去意已决,故将掌门之位让于闵思治,无需再议了。”
危峰立急道:“掌门,你若让位予闵思治,只恐江湖上从此再无紫岳派矣!”何凌云摇摇头道:“我自有主张,况且若紫岳派有不测,我定然会出手相助的。”危峰立颤声道:“掌门,恳请你不要下山,在紫岳山不理江湖之事,乐得自在。”何凌云扶着危峰立的肩膀,动情道:“危长老,谢谢你的好意,等石长生之事一了,我便找时间上紫岳山长住。”危峰立点了点头,又聊了一会仲孙锦心之事,便告辞了。
何凌云送走危峰立,连打了几个哈欠,正要宽衣,又听到门外有人轻轻走来,叩了叩门,压低声音道:“掌门,我有事相商。”何凌云心头无名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不由焦躁道:“是谁?”门外之人仍然低声道:“我,闵思治。”何凌云闻言,只得再把门打开,道:“闵二师兄,不知深夜到此,有何指教?”
闵思治慌忙道:“指教不敢当,不敢当!掌门,我听说你要将位让给我?”何凌云点点头,道:“闵二师兄,你出身剑影派,也算江湖上知名的剑派了,况且你得了神龟血相助,修为已达紫气阶,故你当掌门是最好不过了。”闵思治慌得单膝下跪,朗声道:“掌门,万万不可将位子让于我,掌门之位……我做不来!”何凌云心中一震,他心中也隐隐觉得闵思治胆子太小,而且拿不起放不下,是以将掌门之位传与他,一直有些不放心,如今被闵思治自己说不愿意当掌门,倒也有些出乎意料。
何凌云问道:“如此看来,你也有些自谦,人当奋发上进,你当掌门,又有何不可?”闵思治依旧单膝跪地,道:“掌门,我自剑影派被灭派后,一直心有余悸,后又见了许多灭派之事,已十分害怕江湖的打打杀杀了。我此时犹如惊弓之鸟,只要听到有人闯入紫岳派,我便四肢无力。我自知胜任不了掌门一职,今听柳子青跟我说了此事后,我便想找时间面见你,无论如何,掌门我是万万当不了的。”
何凌云将闵思治扶起来,问道:“那你说,谁当这掌门合适?”闵思治道:“我认为,唐婉是当掌门的最佳人选!”何凌云感到十分意外,不由“哦”了一声。闵思治继续道:“那唐婉自小在紫岳山长大,凭自己的聪明与努力,竟能达到炼神期灰气阶,这样的成就,在紫岳山可畏少见。”何凌云点点头,道:“不错!”闵思治又道:“这唐婉办事干脆利落,而且学识眼界颇高,完全可当掌门人。”何凌云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便让位于她吧。”闵思治见何凌云采纳了他的意见,十分高兴,接着便告退了。
第二天,何凌云睡得迷迷糊糊,便听到有人敲门道:“众弟子早课完毕,有请掌门训话。”何凌云一骨碌爬起来,却见是闵思治在门外。闵思治道:“危长老说掌门昨晚太辛苦了,是以众弟子没敢叫醒你,大家做完早课了,请掌门前去清心殿。”何凌云穿了衣服,简单洗漱一把,便急急往清心殿走去。
到了清心殿,只见黑压压的弟子站在殿中,众弟子可能都知道何凌云要让位了,众人心中不舍,隐隐听到女弟子的啜泣声。紫岳派上下两次为何凌云所救,况且何凌云虽然当了掌门,却无半点架子,是以众人皆不舍得他离开。何凌云刚刚往大殿中掌门的椅子一坐,下面响起了一片哭声。
何凌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当紫岳派的掌门,算来两个月又多十六日。这七十六日来,我多数时间和大家一起制符、习武、修行,十分快活!”底下有男弟子喊道:“快活就继续当掌门啊!”众弟子皆低头不语,听得有人喊话,心中大喜,却不知道是谁喊出这一句的。何凌云听了,继续说道:“谁不想一辈子无忧无虑?谁不想岁月静好?只是,石长生祸害武林,残害修仙之人,他在一日,武林便一日不得安宁!”一众门人鸦雀无声,众人皆知许多门派被灭之事,是以对石长生怀着深深的恐惧。何凌云接着又道:“如今天下武林各派皆聚集一起,便是为了诛杀石长生,我身为武林中人,也该竭尽全力,哪怕为石长生所杀,也在所不惜。”底下哭声又响了起来,而且有几名女子放开喉咙大哭,整个清心殿乱作一团。
何凌云等了一会,才说道:“各位不必忧伤,人总会死去,若是生命可以换来武林的安宁,我们都会愿意付出生命的。”末了,又道:“紫岳派便从今日开始,配齐掌门、都监等职,大家务必勤学苦练,将紫岳派壮大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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