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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2点刚过,夜宵结束。灯火阑珊,美梦开始在小城里酝酿。
我和阿H开着小电驴穿梭在凉意偷起的夜色里。从夜宵摊回家的路有两条,往上直开或往下绕一个半圆。
阿H每次执意绕远路,他的借口是"我想多享受下黑夜的静谧"。
往下开上5分钟会路过一个巷口,阿H总要减速转头去看,像在期待什么,又装作漫不经心似的。
巷口往里是他前女友的家,这是他绕远路的真正目的–阿H知道我知道。
"你说她这时候会不会还没睡",阿H自言自语。
"我白天在酷吧奶茶店那看到她了,我们还对视了一下。"阿H陶醉在他的回忆里。
"我听到她和别人说了句草泥马,哈哈还真是社会。"阿H仍旧在说。
他们已经分手了三年,但阿H执着的像舔狗一样,还是在期待着他们能复合。
"真的,你说只要给我一次机会啊,只要她答应复合,我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我了,就一次啊…"
可惜他前任一次机会也没有给,他没说她绝情,反而总说她很酷。
"她不喜欢你了,当然很酷",我深有体会。
在记不清多少个这样的夜晚里,阿H的初恋故事零零散散的在我脑海里拼凑出了大概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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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高一相遇于新班级里,在阿H的主动追求下两人很快在一起。那时我与他并不算熟,只是在一次吃早餐时听朋友聊起不远处那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就是他女朋友。
他们之间的甜蜜我并未了解多少,我在阿H惆怅的烟圈里,更多听到的是他无尽的后悔和懊恼。
阿H说女孩太粘人了,也很敏感,有时候送她回家,还必须要看着她走上楼。女孩总抱怨他不够爱她,总不能像别人宠女朋友一样宠她。
"我那时候渐渐就觉得有点烦了,太粘我了,老拿我和别人比,搞的我好像一点不喜欢她一样。"
阿H与她的最后一次聊天定格在高三的某一天深夜,更确切的话,是高三那年的除夕夜。
在漫天的烟火里,他们互道最后一句晚安,此后女孩断开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qq微信电话,再联系不到。
"分开那天其实没什么感觉,大年初一我还笑着说恭喜发财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眼里溢满失落。
于是他偷偷关注了女孩的微博,可惜女孩从来没发过一条内容。他不甘心,又把女孩的关注和粉丝都翻了个遍,他说他也不知道想找出什么,只是想多了解她一些,只要和她有关的,他都想。
后来阿H还是没忍住,于是总跑去女孩给女孩发微博私信。
新年的时候他说新年快乐,放假的时候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路上偶遇时他说,我今天看到你和你朋友啦。
女孩倒也回过他,有时候是一个问号,有时候是一句关你什么事,更多的,是内容显示已读,但没有一句回复。
"你真是十足的舔狗啊"。每次听到阿H这样厚着脸皮找人家聊天,我都发自内心的替他觉得难受,失落,更觉得他太痴情,甚至可怜。
他说,"我就是舔狗啊,毕竟我那么喜欢她。"
阿信在歌词里说,"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但阿H说他做不到,他不想往后漫长的人生里与她再无一点瓜葛。如果说不打扰才是温柔,那他宁愿不温柔,永远做一个令人烦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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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女孩能回复他,阿H想尽了各种"天马行空"的无聊话题。女孩家是做房屋出租的,他便跑去问一个月租金多少,路上等红绿灯是看到女孩的朋友,他又跑去说今天看到你朋友闯红灯了诶…
总之,他"乐此不疲"的有一搭没一搭着,如果偶尔能收获女孩发来的一个问号,他还要自作多情的分析上半天。
在我眼里,阿H是个十足的矛盾体。
和女孩分开后,他也断断续续谈过几次恋爱,而在那些感情里,他总是来去自如潇洒如风。
我很少看过他在那几段感情里黯然失神,而他也很少与我提及那些感情里的女孩。好像他只是为了恋爱而恋爱,想用一段又一段的新感情,去冲刷记忆里那个粘人的女孩。
但效果不怎么好。
阿H后来谈的女朋友都没能维持超过两个月。
因为恋爱次数过多,我们总调侃他"渣男"。他一面是爱情大师,恋爱高手,一面又是那个在女孩面前败下阵来,甘愿做令人不屑的舔狗。
有人说,十七八岁时喜欢上的那个人,永远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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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在那几场恬躁的夏季里,在那个天蓝色的少年时代,我们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笑容而怦然心动,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第一次觉得夏日里扰人清梦的蝉鸣原来也不是那么讨厌。
第一次听懂歌词里反复唱到的"甜蜜"和"忧郁",第一次喜欢一个歌手因为他音乐里的故事和我们的青春如此相似。
我们第一次想念中学时代的课堂。
那时候,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知识点,粉笔的声音兮兮唆唆。老风扇在头顶上悠悠转着,咯吱咯吱。安静的教室里,大家在认真的抄写笔记。
从窗口望去,天光明澈,风物灿烂。
桌上的可乐冒着水汽,前桌的女孩今天扎起了马尾,微风轻揉,俏皮可爱。
我有时候挺佩服阿H的,他一直敢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对一个人的喜欢绝不会让它被时间按下静音。
他一直在等啊等,等那个青春里最爱的女孩,他也不知道这样等有没有头啊,但他乐意。
"人生海海,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难得遇到一个那么喜欢的人,为什么要隐藏心意。比起遗憾,我宁愿做一个令人烦的舔狗。"
我很赞同阿H,但我一直学不会。
陈奕迅有一首歌叫《阿牛》,里面有几句歌词是这样。
"不甘心,明明不开心,就是不甘心。"
"不过我肯等,等一生都等,一头蛮牛,闯情场竟成为一头蛮牛。"
我想,阿H不是渣男,更不是舔狗,他不过是一头误闯情场的蛮牛,撞破南墙,仍往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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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图片皆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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