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三年前，中心正忙着评估示范中心申报，自己也忙着撰写、整理资料。清晰地记得当天早上要去完成最后的几个表格，还要敲章送到行政楼才算完事。
可在凌晨2-3点的一个电话打破了家里的宁静，妻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急匆匆出门，临走只说了一句，“我妈被120拉到急诊室，病危通知都发了。”
电话是老丈人打来的，这一阵丈母娘身体每况愈下，很少下楼走路，总喜欢躺在床上发号司令。总感觉自己憋气，呼吸困难，有时还有剧烈咳嗽。但不管怎么样，中西医结合治疗，病情还是被有效控制。可像今天这样，凌晨两点就打电话还是第一次，看来老人家情况不好，否则也不急于这个时间打电话。
妻匆忙出门，本来自己安排一大早有一堆事，离自己出门赶车还有一段时间。到五点左右忍不住打电话询问一下老人家病情，可电话总是无人接听。看来老人情况不好，否则也不至于连接个电话也没空啊。背上包匆忙前往平日里他们常去的第八人民医院，跑到急诊室转了一圈没看到他们身影。打电话问，妻终于接电话。
“你们在哪里？”
“中山医院！”
看来情况严重，急忙离开第八人民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打的前往中山医院。所幸时间还早，路上没啥拥堵。每个医院急诊室向来就是人多、病人叫、医生忙的地方，远远就看到妻、老丈人站在急诊室一个偏僻角落，丈母娘上了呼吸机，病床边上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她的血压、心率、血氧饱和度……看到呼吸机之类总感觉是病入膏肓的重病。向来很少去医院的我看到这种情形，总感到有点生离死别的意味。病人有事上下床没法自己上，只能靠家人抱。妻和老丈人哪有这个力气？这只能靠我这个女婿。
我只能打电话、发微信向领导请假，同时把急诊室的病人仪器照片也发了一个，有图有真相。同时也为领导找到两位能干的同事，让他们帮我完成原来我负责的那部分工作。家人患病，工作还是可以先放放，领导也是颇通人情。
一晃三年过去了，今天下午还在和同事讨论老年人的晚年生活安顿呢。微信里妻艾特了我，“老妈去急诊室，心衰！”
“哪个急诊室？”
“老地方。”
“老地方，中山医院？还是第八人民医院？”
“第八人民医院。”
“那我下班坐校车过去吧。”
五点校车的停车点离开第八人民医院不远，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第八人民医院是熟门熟路，赶到急诊室。门口的长凳上，老丈人在那里接电话呢。看来丈母娘还可以，已经抢救过来了吧。
老人躺在床上还在哼哼着，由于连接着呼吸机，脸上带着呼吸嘴，那呼出呼进的气息显得特别粗，每一口都是那么用尽全力。面板上的指标唯一不好的就是心率，忽高忽低的，那个模拟的心电图杂乱不堪。丈母娘一边哼哼着，一边还想说些什么，
“在这里太憋屈了，太难受了……”
“到医院哪个不憋屈啊，所以我们要好好的，不要到医院来。”
“嗯嗯，太难受太难受……”
心率基本控制在100以下，虽然相对于常人来说还是有点偏高，但相对于她刚进急诊室时的160而言，已经平缓很多。晚上老泰山作陪，从家里拿来了被子毯子，问医院借把躺椅坐在旁边。
早春的风还是凉，医院对面的“日月光”还是那样热闹，似乎在告诉人们什么人生哲理。广场上有喜爱唱歌的男男女女唱着什么，热闹的是他们，对于俺们来说，继续在寒风中等着公交车……
广场上唱歌的人们
日月光
2021.3.4 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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