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主持人正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听不大清楚。也许是在说,大家坐好,好戏马上开演了。果然,操场上一列一列的学生都将屁股老老实实的放在了凳子上,双手也放在了膝盖上,端端正正的坐着。虽然队列看着有点弯弯拱拱的,但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这群学生,在主持人发话之前,还在若无其事地交头接耳,嘻嘻哈哈呢。更有甚者,居然在那里打狂,弄得周围一大片都骚动不安。当然了,学生们变得规矩,也不仅仅是主持人的功劳。各个班主任都在努力维持秩序,管好划分给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实也就两三列学生,通常是一列女生,一两列男生。说也奇怪,在主持人那阵叽里咕噜之前,没有人在意舞台,也没有人在意混乱的会场会不会让领导不高兴,连那些老师们,也在和其他老师闲聊。老师们大多是和邻近班级的老师一起扯扯东,扯扯西。有的老师在学生队列的最后面,有的在前面,有的在两个班队列空隙处的中间--也就是学生的包围之中。但是大部分老师选择在最后面,一是远离前面的领导,二是后面老师更多,大家可以扎堆聊天。这个时候老师们与学生差不多,都在尽情聊天,只不过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而已。当然,老师们要内敛得多,只聊天,极少有动作上的表现。其实大可不必太过拘谨,前面的领导们,也在相互聊天呢!本质上说,面对这样的表演晚会,大家都是一样的兴奋,领导也一样,需要发泄表现出来。只不过领导在最前面,不仅坐着更好更舒服的椅子,还有桌子,桌子上还有矿泉水、水果而已。
主持人的那阵叽里咕噜好像一声命令一样,而舞台下面的人就像兵娃子一样,在听见命令之后,瞬间安静了,坐好了,站直了。当然,先是前面的领导们率先风卷残云般结束了自己意犹未尽的谈话,接着正襟危坐,一动也不动。有几位领导不知是因为嗓子不舒服,还是突然发现后面太吵闹了的原因,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干咳。老师们接着立马结束了谈话,回到了自己的班级队列中,像高傲的公鸡一样,来回巡视着,维持着纪律。就这样,主持人的叽里咕噜一层一层,又几乎是同时传达到了每一个人身上。之前还像一个菜市场的操场,一下子就变得安静整齐有序了。
在大家安静下来后,主持人又是一阵叽里咕噜,只见领导一个个起身挥手示意。这应该是在介绍各位领导。介绍之后,主持人咕噜了两声,就退下去了。舞台上马上音乐响起,灯光闪耀,戏真的开演了。
这个时候叶子突然弯曲着腰杆挪到我身边,说不好看,接着就要拉我出队列往最后面去。我一看台上,这不是一个很有名的明星吗,还经常演毛主席呢!人家唱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好看了呢?这不是挺精彩的嘛!况且,一个小小的学校搞的晚会,能有这样的明星,非常不错了!叶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一股劲把我往外拉。没有办法,我只能起身离开了。不过,我并没有弯着腰杆,而是直挺挺地向后面走了去。班主任似乎看见了我们,还瞪了一眼。好在他没有拦住我们。被我们挡住视线的同学,似乎有不小的怨气,骂骂咧咧的。但我没有空搭理他们。
叶子把我拉到队列的最后面还不算,继续把我往整个人群的最边上拉,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许是边上的人都不认识,好说话吧,不像队列的最后面,都是同班同学,说话一点都不方便。到了最边上,在离旁边的那个班的队列一定的距离的地方,我们坐了下来。虽然没有凳子了,因为是草坪,也还是挺舒服的。我们面前好像还有一大堆火。嗨,还是个篝火晚会啊。在这个地方依然可以看见舞台,但是有点远,而且视线斜斜的,明显没有刚才正对着舞台好。我以为叶子拉我出来,会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我们就围着火,坐着,一会看看舞台,一会看看周围过往的人。不知不觉间,已不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有其他几个不认识的人也围了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旁边开来了一辆车。车后面装着几个大箱子,好像是演出用品。车停下后,陆续下来了几个男男女女,长得还挺好看的,女的美,男的帅。虽然他们是外国人--我认为有点像乌克兰人--但并不妨碍我觉得他们好看。他们也的确是好看,应该是演出人员吧,估计等会就要上场吧!这个晚会真够可以的啊,还能搞到外国人!有一个男的,脸很清秀,轮廓明显,还有让人赏心悦目的青色的剃过胡子的痕迹。不光我觉得他好看,恐怕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他在下车时,漫不经心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就抬起了头。真是自信。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的居然向我们走了过来,还插在我们中间,一屁股坐在了叶子的旁边。我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居然就拍了一下叶子的屁股。我瞬间忍不住了,他妈的,你以为你很帅就了不起啊,就可以对女孩动手动脚啊,再说,叶子将来可是我的媳妇,她的屁股是你他妈的手可以去拍的吗?不行,我忍不了。我立马怒发冲冠,向他扑了过去,把他按倒在地。对付他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可是他的伙伴,帮亲不帮理,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来拉扯我。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有点招架不住了,便随手把火堆下垫的石头抓了一块,也顾不得烫还是不烫,砸向了那几个人。我居然控制了一下自己,没有下死手,或者是因为情急,没有打着要害。这也挺好的,要是万一打着要害了,死人了,那就完蛋了。在和那几个人肉搏的过程中,感觉周围都不存在了,叶子也不存在了。世界好像一会是白天,一会又是晚上,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是白还是黑了。
对方一直纠缠不清,让人忍无可忍,于是像武侠小说里的人物一样,我决定跳出来,不再和他们肉搏,不再短兵相接。突然,叶子出现在了我的世界,喊了几声,像大师一样点化了我,让我瞬间成为了盖世英雄,然后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他们。娇娇也动手了,准确地说,是动脚了。她来了个连环踢,把他们踢了个遍。看着他们在地上翻滚着,还得意地说了句,是你们逼我的。
后面的事情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拉着叶子一直往校门口跑,往家里跑。估计是那几个外国人又来了,或者老师来找我们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个劲拉着叶子跑。跑着跑着她有点跟不上了,这让我有点着急,对她说,快点啊,跟上跟上!可是跑着跑着,突然发现拉着的叶子不见了,我自己扬着手在那里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了。我居然把叶子弄丢了。哎,就别提有多难受了。我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走,没有碰见一个人,连动物也没有见着一只。
回到家里,也没有人。其实那只是爷爷的小屋,也只有爷爷住里面。屋子真的很小,一进门,左边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放了一张床,还有一些必要的锅碗瓢盆。整个房间狭小而拥挤,而且还黑黢黢的。里面的陈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没有第二口锅,没有多余的碗筷,好像连板凳椅子也没有。要是想坐,只能坐在床上。把房间看了个遍,也没有看见爷爷。不知道爷爷去哪了。本来把娇娇弄丢了,心情就很不好,现在又看不见爷爷,就更沮丧了。正准备出去,看见了门后面那个地炉子,还以为是厕所,差一点就去撒了泡尿。好在仔细一想,怎么会是厕所呢,虽然有点像,那也是因为黑不溜秋的看不清楚的缘故。仔细一看明明就是地火炉嘛,里面还烧着炭呢。为了确认一番,我又跨出门去,从外面观察了一下。的确是一个炉子啊,还燃着煤炭呢!可是这个炉子设计的地方真不大对劲,怎么会弄在门后面呢,不怕进门不小心踏进火坑里了吗,不怕火从里面把门烧了吗?
在我还没有想明白这个火炉的位置时,发现了另一个让我不明白的地方。进门的右手边,在屋子里面看,有那么一点空间,但从外面看,似乎没有右边的那一部分。估计是那点地方,比起屋子显得更小,小到察觉不到吧。我又进去,仔细看了看,原来这右边是几个木桶木箱,装着玉米等粮食。我趴在桶上,呆呆地看着玉米粒,突然发现有一只老鼠在里面像猪拱食一样拱来拱去。这可把我气坏了,马上去找来火钳,把老鼠夹着,扔进了火炉里。看着老鼠燃烧,我还骂着,这是我爷爷的粮食,是你可以吃的吗?等老鼠烧完了,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对劲。走出了爷爷的小屋,我又开始了跑,跑向学校。这一次在路上碰见了几个人。当他们看见我像疯了一样地跑时,有些吃惊。有一个人突然问了我一句,跑这么快,是在减肥吗?不想理他,就回了一句,是,减肥。但我心里在想,我他妈的减什么肥,瘦得只剩骨头了,我又没有吃饱了撑着,我是要去找我的叶子。
我不要命的跑着,突然一只狗看见我在跑,便向我扑过来。狗都有这个德行,你一跑,它保准撵你。我才没有空理会狗,便突然之间有了神力一般--就像之前打架的时候一样—一脚把那条狗踢开了八丈远。然后狗就死了。我的这一个举动,不仅把其他狗震慑住了,让它们不敢再向我扑来,同时也震慑住了那条狗的主人。原来是条宠物狗。那个人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继续向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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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该文章源于作者熟睡中的一个梦。
备注:该文章源于熟睡后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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