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冬日的艳阳天

作者: 江季辞 | 来源:发表于2016-12-21 15:23 被阅读0次
    -01-

    孤独是冬日的艳阳天。

    写下这句话的时候,独自坐在阳台上,对着天空怔了许久。

    此刻近午后,没有几个人,只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楼下拥抱。

    下午没课,在想该吃些什么,又或者不吃。

    想了想就已经走到了宿舍,索性不再下楼。

    在高中的学校度过的那个元旦。

    和一群小伙伴一起包饺子,把面粉抹在脸上,到处都是。

    雾气氤氲着,热气一蓬蓬冒出来,锅炉咕嘟咕嘟的打着泡,饺子一个个下了汤,上上下下的跳跃着。

    怎么勾勒都是一副温情的画面。

    放点醋,加点盐,拌上一勺辣椒,舌头的感官主宰着味蕾,总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肚子吃的涨涨的时候,回家。

    推开家门的时候,妈妈正在厨房包饺子,连忙洗了手去帮忙,学着妈妈的样子开始捏饺子。

    生活就似一个大厨房。

    亲切的人间烟火,温暖的油盐酱醋,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一双灵巧的手上下翻转,加上蒜末与葱姜,淋了酱,就把这人生的酸甜滋味都做了出来。

    夜晚,一家人坐在桌前,看着电视,吃着饺子,平平淡淡的最是温暖。

    -02-

    去年冬至。

    离家千里,向爸妈发去了祝福。

    身边有一个他,牵着我去吃火锅。

    人声鼎沸的火锅店,寻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好像四处的欢声笑语和我们都没有关系,彼此的眼里面只有对方。

    直接的、迅速的、热烈的,馥愉之食。

    伴着酱,调出汁,微稠,鲜香,浓郁。

    呵着气,碗里已被他放的满满当当,脏腑内温柔无比,像被人温存地说了半天情话。

    一顿饭,吃得欢天喜地。

    冬天的手会冷的厉害,他用手包住,帮我捂热。

    手的温度虽然没有上升,但心里却是暖的。

    用筷子拦着牛肉,已是香得张牙舞爪,在空气里窜来窜去,忙问到,熟了吗?可以吃了吗?好饿啊……

    红艳艳的热汤里肉和菜多翻滚几回,熟得透些,味也入得深。

    胃饱了,心也就满了。

    走出店里,围着厚厚的围巾,被他小心牵着,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霓虹的街灯。

    暮色四合时,在街边坐下,捧着红豆奶茶,他喝巧克力,慢慢喝,慢慢聊,认真的听他说话,讲着过去现在和未来,人生像是别人的人生,故事像是别人的故事。

    以为就可以这样永远的走下去,直至终老了。

    然而,有些变故终于发生。

    他停留在了回忆里,剩下我一人往下走。

    往后,所有的日子,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上课,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晚饭。

    简直仓惶。

    简直无望。

    简直像乱世,像遗址。

    每每看到成群的人们,在桌旁聊天吃饭,就想匆忙逃离。

    渐渐懒散,不肯去街边。

    不愿去电影院,只一遍遍播放曾经听过的旋律。

    有时和他不过一个擦肩而过的相遇,都手忙脚乱半天。

    最后他的冷眼旁观,终于让人死了心。

    不愿再回忆,不愿去慰籍。

    -03-

    时间怎生的这样快,一转眼又是冬至。

    你是否如我一般。

    在一个孤独的下雨天突然想起了从前。

    在人声鼎沸的火锅店突然泪流满面。

    或曾看到一人的背影,突然很是怀念。

    好像那些长的短的,明亮的黑暗的事物一下子很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然后越往下走。

    越是慌乱。

    越是无助。

    越是似刑场,如禁锢。

    挣脱不开又舍不得放。

    再过一段时间,遇到一个新的人,填满空虚的感情。

    重复以往。

    故事就结束在了开始。

    就像是孤独还在孤独中成长。

    四下蔓延,如藤蔓一般爬满了墙。

    夜渐渐深了。

    灯火心灰意冷,声嚣也弱了下去。

    走到门口,远远看到昏暗的走廊尽头有一个人。

    一个女孩的身影,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

    像鬼魅似妖精。

    她也是一个人。

    叹了口气,回到了房间。

    慢慢的爬上床,蜷缩在被子中,用右手温暖左手。

    哪怕看起来有那么多人的陪伴。

    可其实谁又不是一个人?

    这漠漠尘世,长夜漫漫,也终究是要自己和自己说的。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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