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阴暗面
人类灵魂的下方——往往被称之为阴暗面——是每一个自我破坏行为的发源地。
火车站台
每次在站台等火车的时候,都会幻想在火车驶过身边时跳进火车轨道里。
我只想到两个可能会出现的场景——
我的身体卡在火车和站台之间,血肉飞溅,我被拦腰分成两半,一半掉到车轮底下被碾压成人肉浆糊——有的随着车轮滚滚前行,有的留在火车轨道任人观瞻。一半留在站台上张眼看着受到惊吓的人们。
或者顶多就是露出大大小小的脏器,染红几个窗口,被火车拖着跑而已。
我怕死。只是每次在等火车的时候,脑子里总有个声音在说:“跳啊,跳啊。”事实上我并没有什么烦心事,也没有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但是,“你难道不想体验坠入无底深渊的快感吗?”它问我,就像充满了爱意的情人的低语。
我摇摇头,坚定而强烈:不想。
火车停在了车厢编号靠前的位置,人群蜂拥到车厢门口,我看看车票,跟了上去。
女生宿舍
刚进大学的时候大家都体贴包容如家人。
假期结束回校——“来来来都尝尝我家乡的特产!”;看到室友垃圾桶有垃圾——“我去倒垃圾帮你捎着吧!”;在初春时节冻得瑟瑟发抖——“没带厚衣服?穿我的!”;突然频繁的打喷嚏——“打这么多喷嚏不是感冒了吧?我这有药你拿去!”;熄灯了还在和男友视频——“学校真是的这么早就熄灯,要不要我帮你打个光呀!”
上大学之前,我从来没有住过宿舍,也从来不是个热情洋溢的人,所以当军训完分了宿舍之后,我选择了和宿舍里看起来最好相处的人做朋友,像跌在深水中的人猛地抓到一根绳子一样。六人宿舍,三三成群。她说:“你为什么跟着我俩呀?”我笑着说:“因为喜欢你们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隔阂的呢?
她越来越刻意的疏远我,开始我还会佯装不知的主动跟她讲话,但你去追跑了的东西,就跟用手抓月光是一样的。你以为伸手抓住了,可仔细一看,手里是空的。反复几次,我烦了。我才不需要你们。后来听其他的舍友说她也这么对待过她。
我不再装模作样地拥有很多朋友,而是回到了孤单之中,以真正的我开始了独自的生活。有时我也会因为寂寞而难以忍受空虚的折磨,但我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自尊,也不愿以耻辱为代价去换取那种表面的朋友。
她是我的敌人,我想摧毁她,悄无声息的。
当我一个人在宿舍时,我都会想要怎么报复她。但我天性怯懦,到毕业时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只是见到她就会翻几个白眼。
我越是孤独,越是没有朋友,越是没有支持,我就得越尊重我自己。做不到雪中送炭,也不落井下石。
我愿与你共同存活,但我永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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