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在上月,我曾提到过它,不小心故,吃饭时咬到石子,它被硌坏了,左上,门齿之西,第三颗牙,主体已两半,根却牢,不致使其脱落,所以数十日来我只好令右边的两排牙齿负咀嚼之责,不致耽误进食,真是既痛苦又无奈,不知为何实难下定决心,久拖而不肯将它拔去,我怎么了呢?
吃了两次消炎药,七天为一次,中间相隔半月吧?第二次又疼到不行于是添了止痛药,跟消炎药一起服用,前者一天两顿每顿一粒,止痛药减半,谨遵医嘱,似乎七天还没到坏牙果然不疼了,只是予我怪异之感,于是常伸舌头舔它,扎根于牙床的两个半颗,与我喉咙正对的摇晃得最厉害,另半颗则几乎舔不动它,简直与好牙无异。
每每舔之,每能回馈我清楚感觉,微疼,或稍疼,能忍得住。真得有一个月了,疼痛的感觉日渐模糊,哪怕不小心在嘴里搅拌食物的时候令坏牙粘到,使它觉得活动受阻,不大自在,也不会传递我以痛感,使我不能安睡,疼得让我坐立不安日子貌似一去不复返了。
今天才知错觉颇久,吾牙又痛。忍了上午半天,九点多吃过一粒消炎药,囫囵吞下午餐,牙疼愈甚,迫不得已又吃下一粒“苏太青”,经验告诉我,下午两点始,我将未因疼痛而感觉它的存在,“苏太青”的止疼功效可以持续十八个小时以上。
我疼故我在。想想也是。人若唯幸福和快乐是感的话也就不是人了。逍遥之日岂能永驻?琼台瑶阁酒池肉林,终非长久之日,兔死狗烹,五十步笑百步,故事历历,尘归尘土归土,终究灰飞烟灭,细思又是悲哀。
“利奇马”尚在太平洋生成,我已在白塔西路的上空见过强风了,夜雨才停,方亮未久,去上班路上看见落叶颇厚,折断的树枝,也是不及被环卫工拾走,予我触目惊心之感:伏天刚完,仿佛秋日即刻便至,相煎太急。那天早晨的感想迄今仍清楚,如我以舌舔牙,仿佛心底被硌。
当断不断必为所乱。决定形成,最晚国庆节,我去医院找大夫拔牙。
2019.08.14。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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