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健在,我和睡在隔壁的老王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过过生日。两地生活那会儿,每逢她的生日,我都以一封信、一个电话的形式,象征性地表达一下祝福。
今天是老王的生日。昨天,躺在床上,趁她还没睡,我问她过生日想要点啥?
等了半晌,也没听她回音儿。黑暗中,屋里静得狠,都能听得见她眨眼睛的声音。不用猜,依我对她的了解,此时此刻的老王,随着眨眼频率越来越快,一定是心里最纠结的时候。
仔细的女人,一提花钱就格外紧张。特别是为她自己花钱,就更加舍不得了。
前些年,她的生日,由于我们分居两地,我拜托一个高中同学,特意买了一大束鲜花送给了她。
她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同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们也羡慕得够呛。但是,毕竟也是花了我不小的一笔钱。事后时不时的就听到她当着我的面前念叨,说老夫老妻的,花那么多钱既不实惠,也不值得。
这次,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我如实告诉了她,关于计划这笔开销的资金来源,增强一下她从来没有真正鼓足过的消费底气。
“前几天,运气不错,有大报约稿,让咱偏得了一笔不多,但也不少的稿酬,咱也潇洒潇洒,找个大一点儿的馆子,死乞白赖地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
黑暗里,隔壁老王坚定地表示“出去下馆子就算了。”
也是,这此起彼伏的疫情,一直都没有消停下来的意思,小区大门口那大大的告示牌上,和社区的大广播喇叭里,天天都在公布和更新必须去社区报告去过的重点地区的名单,督促从疫情反弹严重的地区返回来的人员,去社区主动报告,而后由防疫部门组织专业人员登门进行居家隔离。我们楼上七楼那家小两口,昨天刚从北京回来,今天上年就被防疫部门的工作人员,把他家贴上封条,装上监控。
楼道里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液的味道,让我们平静下来还没有几天的小心脏,又一下提溜到嗓子眼儿了。此时,去那些烟熏火燎的公共场所,危险系数的确太高,老老实实地家里蜗着,还是相对安全一点。
“也行。那总得让我表示表示吧!”这话刚要说出口,又被我咽了下去。因为,我还是觉得先干再说更有效果,更加具有冲击力,也更加符合自己的做事原则。
话虽没有说出口,但该做的事情,咱可不能办歪歪喽,一点儿都不能走样儿。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咱就别再那里比比划划地瞎吵吵。
第二天,还没等从邮局里取出来的稿费,在自己挎兜捂热乎,便一分不剩地,把点灯熬油儿挣的那笔“巨款”悉数上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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