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在汉武帝身边辅佐,他的优秀自不必说,要不怎么会有智圣之说呢?但是,他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其中之一就是他不把封建礼制放在眼里。
在《汉书·东方朔传》中,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
在东方朔做常侍郎的时候,正好是入伏这一天,下朝后,汉武帝颁诏,要给侍从们赏赐猪肉。把整片的猪肉挂在殿外的架子上,侍从们都在殿外等候分肉。
可负责分肉的太官丞却迟迟不来。伏天里天气已经很热,猪肉容易变质,不一会儿就招来很多苍蝇,众人不免着急起来。
按照朝廷礼仪规定,在分肉之前,要宣读皇帝诏书,然后领旨谢恩,才能分肉。这项礼仪是西汉初年制定的,虽然刘邦可以拿儒生的官帽当尿壶,儒生们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忍受着尿骚味,为刘邦出谋划策。
后来见到皇帝要三呼万岁,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肉臭了是小事,违反礼仪可是大事,因此,谁也不敢有什么疑义。
这时东方朔出面了,只见他拔剑割肉,并对他的同僚们说:“伏天应当早点回家,请允许我接受天子的赏赐吧。”随即把肉包好怀揣着离去。其他人可没这胆子,这可是违背礼法的,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后来太官丞来了,把肉分发下去,并将此事上奏汉武帝。
第二天上朝后,汉武帝便问东方朔:“昨天赐肉,你不等诏令下达,就用剑把肉割走了,这是为什么?”
东方朔立刻脱帽跪谢,却一言不发。汉武帝只说了六个字:“先生起,自责也!”
东方朔听说马上站起来,再拜说:"东方朔呀,东方朔呀!领受皇上赏赐却不等诏令下达,看上去这是多么无礼呀!在众人等待分肉,太官丞又不在的情况下,我义不容辞地拔剑割肉,这是多么豪壮呀,不愧为皇上身边有胆有识的壮士!割肉不多,只割了后腿的一点肉,没把整扇肉都拿走,看来还是有分寸的,又是多么廉洁呀!回家送肉给妻子吃,又是多么仁爱呀!"
汉武帝听罢大笑不止,朝堂之上,瞬间充满欢声笑语。皇上接着说:"让先生自责,没想到你竟反过来称赞自己!"顿觉龙颜大悦,不但没有责罚东方朔,反倒得到赏赐。汉武帝说:“赐酒一石(相当于现在的40斤)、精肉百斤,带回家送给你妻子吃吧!”
原本众人拭目以待,看看汉武帝是怎样处罚东方朔的,是斩首,还是职务降几级?然而经过东方朔一番诙谐有趣地“自责”演说,被他演绎成了开始是承认错误,然后是为了传播皇上恩德,不得不坏了礼制的说辞,结果惩罚变成了重奖。
我们从中不难发现,东方朔作为文学侍从,他有着特殊的待遇,可以佩剑上朝,可见东方朔是文武双全的。
再者,汉武帝称东方朔为“先生”,要知道,在当时,一方面,儿子是把父亲称为先生的,另一方面,把最尊敬的德高望重的人称为先生,也就是师长的意思。可见汉武帝平时是把东方朔作为自己尊敬的师长看待的。
其实东方朔只比汉武帝大五六岁,可见他在汉武帝心目当中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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