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国已是新国（103）命不由己3

五日后，霍去病和林若初很早便去张府向张骞道喜。

“啊，终于重见天日了！”霍去病走在路上说。

“你不是每天都上朝吗。”林若初并不认可霍去病这个说法。

“那就，终于重见上朝后的天日了。”这些天除了上朝就是写书，霍去病只觉这样的日子简直比上高中时还苦。

“张叔，恭喜。”霍去病和林若初来到了张府。

“你们来了，快请进。”张骞穿着一身喜服兴奋的说。

霍去病和林若初走进张府，并在府内转了一圈，只见里面到处挂满了大红的花和灯笼。不过，他们却没有看到迪丝卓伊。“张叔，卓伊呢？”于是两人出来问。

“哪有新娘直接从新郎家出来的啊。我让人先抬着卓伊在京城里转上一圈，等到了吉时再把她送过来。”张骞一边迎接其他宾客一边说。

霍去病和林若初看张骞正忙，便又进去等待。

不久后，所有宾客聚齐。此时吉时已到，但却并没有什么轿子进来。“你去看看他们到哪儿了？”张骞对身边的一名家丁说。

可这名家丁出去了很久，并且在这期间依旧没有什么轿子进来。宾客们全都骚动起来。“这吉时都已经过了，新娘怎么还不来？”，“就是，这亲到底还成不成啊？”，“新娘都没有，这亲还怎么成？”……

“大人，不好啦大人！”半个时辰后，刚才出去的家丁突然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大人，我找遍了整个京城，根本没有什么轿子！”

“什么！”张骞一下摔到地上。“卓伊，你到底在哪儿？”

“张叔。”霍去病蹲下去扶张骞。“您别着急，卓伊会不会是回娘家了？”霍去病现在除了京城和楼兰，再也想不出任何和迪丝卓伊有关的地名。

“娘家，楼兰？”张骞夺门而出，他向院子的树上看去，上面竟也没了来福的身影。“不好！”张骞见此，骑马便走。

“大家先散了吧。”霍去病说完也赶紧追了出来，可张骞已经离开张府。

霍去病只好先回屋和林若初一起疏散了其他宾客，然后两人又向张府的管家做了些交代。

霍去病和林若初一直忙活到下午才回到家中。回到家的两人做了各种猜想。最后，他们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楼兰人把迪丝卓伊抓了回去。

“希望老天保佑张叔和卓伊平安。”霍去病真诚的祈祷。

“但愿吧。”林若初却不敢相信老天的保佑，或许是因为她的第六感向她传递了太多不好的信号。

张骞离开不久，悠然顾南山的孩子就出生了。悠然生的是个男孩儿，平阳公主和卫青都很喜欢这个孩子，尤其是平阳公主，她把这个孩子当做是卫府生命的延续。

“公主，不如您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悠然看着平阳公主怀抱中的孩子说。

“好啊，就叫卫……”这时平阳公主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她紧紧地抱住悠然的孩子，停了好久才说：“就叫霍嬗。”平阳公主最终选择依照顾南山的遗愿，让这个孩子姓霍。

“南山，我们的孩子叫霍嬗。”说完，悠然尽力望向了窗外的蓝天。

几日后，霍去病和林若初来看了一次霍嬗，霍嬗在卫府中生活的很快乐，他想哭便哭，想笑便笑，他就是他，一个还不知道自己姓名的婴儿。

“婴儿果然是这世界上最自在的存在。”林若初在回家的路上对霍去病说。

“卓兄？”林若初刚走到家门口，便看见卓文衡在将军府外等待。

“林姑娘，霍兄，我这次的布料卖的很快，所以就提前回来了。”卓文衡站在门口说。

“卓兄，咱们进去再说吧。”霍去病知道他若是不请卓文衡进去，林若初肯定会就这么站着和卓文衡聊完所有经商的过程。

“林姑娘，这次我的布料一到西域便被抢光，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高些价钱？”卓文衡却早就习惯了和林若初的这种对话模式，他边走边说。

但霍去病却听不下去，他把这两人领进院子便回屋去了。

“卓兄，你可带了这次经商的账簿？”林若初在院内的一张石桌前坐下。

“在这里。”卓文衡将准备好的账簿递给林若初。

林若初开始翻阅账簿，并且边看边说：“卓兄，我认为你目前可以将市场划分为普通和高端两类。你现在售卖的布料暂且不要涨价，这些布料就专门用来供应普通百姓，并且借它打通渠道。然后，你再进购一批上等丝绸，专门针对富人进行交易，价格就定为普通布料的十倍，主要是突出精品小众的特点。”

“十倍？”卓文衡被这个数字吓到了。“这么高的价格会有人买吗？”

“若是没人买你再降价，降价总比涨价好。”林若初还不是很清楚西域人的购买力，十倍的价钱是她根据上次瓷器炒作时的情况而推定的。“不过卓兄，你这批上等丝绸每次不能供应太多，要让那些富人觉得这些丝绸不容易得到。”

“我明白，物以稀为贵。”卓文衡说着这句林若初曾教他的话。

“卓兄，其实你以后还可以依据消费者的性别、年龄以及地理位置等对市场进行细分，不过这要等到你生意做得更大之后。”林若初已经顾不上什么循序渐进，她恨不得把自己所会的一次性的全部教给卓文衡。

“林姑娘，我记下了。”好在卓文衡现在基本可以跟上林若初的思路了。

林若初笑了一下作为回应。她此时已经看完了卓文衡的账簿。“卓兄，我觉得你的记账方式还需要再改进一下，等日后你的生意做大，如果还用这种单式记账法很容易混乱。”林若初将账簿放到她和卓文衡之间。“卓兄，我现在教你复式记账法。”

“复式记账法？”卓文衡还没明白什么是单式记账法，林若初就又给他来了个复式记账法。

“对，复式记账法就是对于任何一项经济业务都以相等的金额，同时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相互联系的账户中进行全面登记的一种记账方法。它的记账规则是：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在采用复式记账法时，首先……”许是因为感受到了时间的有限，林若初今日简直就是采取满堂灌的教学方式。

林若初给卓文衡讲了一个下午，期间霍去病曾来看过他们几次，但都被林若初的一大堆专业名词给吓了回去。

“天啊！”霍去病觉得回去写《军队条令》都比在这儿听林若初讲会计有意思。

“林姑娘，我听懂了，这复式记账法的确比我以前的合理，只是……”只是卓文衡现在紧紧停留在听懂的水平上，他还不会运用。

“只是不会用吗？”林若初也知道一个下午的时间，根本不够卓文衡掌握复式记账法。“这样吧，我先根据你的经营范围帮你设置好会计科目，你按着我给你列的填就行。”

林若初认真的为卓文衡选择了一些较为简单和常用的会计科目，之后她又画了一张表格。“卓兄，这是利润表，以后你每次从西域回来，便统计一张这样的表格。”

“多谢林姑娘。”卓文衡接过表格，他不明白林若初今天讲课为何如此匆忙，而且无趣。

“卓兄，你过几天再去一趟西域吧，这样我们还可以多讨论几次。”林若初今天只是教了卓文衡最为基础的会计原理，她还有好多知识没有告诉卓文衡，林若初只觉，时间越发的不等她了。

卓文衡听到林若初这话，突然有了一种离别的感觉，这种离别不是西行一月的离别，而是永远的离别。感受到离别的卓文衡，回到家不分昼夜的学习着林若初今天教他的会计原理。

两日后，卓文衡刚掌握了复式记账法便来向林若初辞行。虽然他不奢求老天能够多给他一次见林若初的机会，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在离开前见林若初一面。

“卓兄保重。”卓文衡走远后，林若初计算了一下，如果按照这种进程，她应该还可以和卓文衡讨论三或四次。

“你这是找到事业啦？”霍去病悄无声息的走过来说。

“找到了，不过却没有未来了。”林若初不自觉的摸到了手上的戒指。“但愿你23岁时，我能嫁你。”林若初想象不出，若是霍去病走了，她还能去哪里。

“我们进去吧。”霍去病看出最近林若初的心事不断增多，其实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