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偶遇

      周末早晨没睡懒觉，早市买菜归来，走在我前面一老人，因不认识并没多做观察，只见她手中拎着一捆菠莱，慢吞吞地向前走着。

        我三步并做两步刚要超过她，只见她被什么拌了一下，打了个趔趄。我猛的一惊，没来得及想些什么，赶上前去扶住了她。

        “谢谢啦！”操着一股浓重的唐山口音，这个声音有些似曾相识。

        “年龄大了，走路小心点”。一边嘱咐一般用眼角扫了一下老人。看起来有七十来岁，梳着一头短发，头发己经花白，略胖的脸暇上架着一附黑色的宽边眼镜，眼神中带几丝岁月的痕迹。

      心中猛的一惊，这张脸如此的熟悉。

        “魏老师？是魏老师吗？”心中有几分激动。

        “我是，你是……”老人十分疑惑的表情，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因为没有认出来脸上略挂着几分尴尬。

        “我是Fancy呀”，30年前我小学毕业，我是您的学生。”尽量用语言引导着她去回忆。

    可能是我变化太大了，她无法将30年前一个黄毛丫头和眼前这个不化妆不出门的我联系在一起了。 她努力的回忆着……终于老人舒了口气， “哦！想起来啦！”脸上立刻露出来灿烂的笑容。

      我一路搀扶着她，一边和她交流着。时隔30年未见，而且还是自己的学生，她极度兴奋。喋喋不休地询问着着我的家庭和工作情况。我一一作答。谈话中得知她来这里是来给女儿的孩子陪读的。说是陪读无非就是给孩子洗衣做饭照顾起居，70多岁了还在操劳也很不容易。

        记得她中年改嫁来到我所在学校做一名小学教师，己不再记得她丈夫得了什么病结婚没两年就离她而去，她自己带着并前夫的儿子和女儿相依为命。一些片断因时间久远己不能记起了，只记得他丈夫去世时同学们自发地去参加葬礼，排着队走进她那个简陋而不能再简陋的家，她躺在床上那种痛苦的神情我依然能够记得……

        算起来她也算个好老师，丈夫去世也就休息了两天又来给我们上课了。

      “孩子们不能耽误哇！”带着一口浓重的唐山口音。当别人问她为何不多休息几日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可我不算是个好学生，小时候太淘气了，上墙、爬树、上课不认真听讲，反抗老师作太多“发明”两支圆珠笔捆在一起一次写两行作业方法在全班流行。作业本更是没少让她从四楼扔到一楼。而且记忆犹新的一个片断曾经一度在饭桌上和老公儿子谈起。  鲁迅的《药》中那断“要不是你信息灵”让我读做“信灵息！”还记得因读错被“骂”得满脸通红。想起当时情形耿耿于怀至今。

        今日的偶遇，看到她随然苍老但依然干练的神情。我才发现这么多年的怨恨是个多么荒唐的错误！我一味的放大着自己童年那份所谓的心理创伤，有多么可笑呢！试想如果不是那份严加管教，怎么会让我在中学奋发图强！

        “咱们班一共三个人考上大学，你是其中之一呢！”她兴奋的眼神让我感觉羞愧。

        目送她越走越远，我的眼晴湿润了。我己不能再说些什么，只道句衷心感谢！只不过这句感谢迟到了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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