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赵佶无疑是个才子。他擅长书画。
绘画这一行除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外还需要百分之一的天分,而这百分之一的天分却最为关键,它可遇而不可求。
宋徽宗却轻而易举的拥有了无数画家梦寐以求的惊人的艺术天分。就像王勃、李白、苏轼的文章诗词一样——他提笔作画,无论是花鸟还是植物,浑然天成,令人叹服。人们常常怀疑仅仅凭借人力几乎不能达到如此高的艺术造诣。就如同米开朗基罗的大卫,米洛的维纳斯——世人在这样的艺术作品前只能徘徊惊叹。他流传于世作品被公认为中国十大传世之作。
我常常想他一定心静如水,不然如何绘制出如此细腻入微的作品。他着实应该做一个王爷,做一个风流才子,以流芳百世。而命运却让他做了最不擅长的工作——皇帝。
说说那些误做了皇帝的才子在他稀里糊涂的断送了北宋的半壁江山后,自己也成为了金兵的俘虏。金兵押解着他向黑龙江依兰一步一步的走去,此行再无生还之理。路上,他看到了杏花。写下了这首词:《宴山亭 北行见杏花》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胭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闲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凭寄离恨重重,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
宋徽宗是个画家。所以写词也和绘画一样:
用冰一样的丝绸裁剪重叠而成,再用胭脂淡淡的着色。这杏花美艳的连仙女都自愧不如。可越是灿烂的花儿越是容易凋零。暮春时节,几番风雨,便花落枝空,庭院凄凉。这杏花就像是今天的我啊!可杏花凋零,有我怜惜,我从九五之尊沦为阶下囚,不知世上有谁会怜惜呢?可见人不如花啊。
我思念故乡,燕子不会说话,不会帮我传递消息。此去路远天遥,万水千山,再无生还之理。只能在梦中回故乡。可是现在悲伤到彻夜不眠,又何来梦境呢?
真情实感最能打动人心。只是金兵言语不同,能不能懂得这词中真意呢?
还有一位错做了皇帝的才子。他的诗词比宋徽宗的更大气。
李煜也经历了从皇帝变成囚犯的过程,他的词成了灾难上的奇迹。他的苦难在词中变幻为全天下人的苦难。他站了众生的角度,如同基督和释迦摩尼一样不再关注个人的痛苦,而是去写天下苍生的无奈。世事变幻,人生无常,众生皆苦——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些诗句无法解释,因为没有别的词语可以替代。
李煜是诗词的帝王。
让赵匡胤、朱棣这种人去做皇帝吧。他们才是天生的帝王。李煜、赵佶真是误做了皇帝的才子……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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