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行思录33——关于九九的一些心绪

九九行思录33——关于九九的一些心绪

周六周天对于九九来说都是好日子，因为她既可以睡够懒觉不用上幼儿园又享着完全的自由可以去达任何地方，尤其是她念念不忘的儿童游乐场。每去了游乐场的九九总是“忘我而迷醉”的——两朵红的小脸，眉飞色舞的表情，咿咿呀呀的话语，手舞足蹈的动作，彼时那劲那神态若问她是否开心必如三国时的司马昭问阿斗得到的回答：“此间乐不思蜀”了。因此去了游乐场的九九总巴不得玩耍到游乐场关门才好，若让她提前回家必定有一场“哀嚎趴地”的“闹剧”。

周六妈妈和外婆带着九九去了范城的游乐场，我则在办公室加班。中途陪伴九九的妈妈不时地发送九九在游乐场玩耍的短视频至我，说着九九的好不欢快也抱怨她的精力过剩，大人们的陪伴无力。

对于这样的景象我亦同样深有体会，偶有几次我带她去玩耍时也是如此，她的好动不是让我的身体腿脚疲惫就得是我的视线眼睛发酸。她胆儿特别大，视线一刻也不能离了她，否则眨眼的功夫就可能没了她的踪影，所以有一次我差点把她弄丢了。玩耍时她又特别专注，就如那旧时的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那双耳朵简直成了装饰，任大人们扯着喉咙也是绝不回应。

每每如此，于她是乐趣横生，于我们可是疲惫不堪。但如能让她一直快乐如意，我们又同样是内心快乐幸福的。这或许就是天下父母的心声和不易。

范城负一楼的儿童游乐场地九九如今已是十分熟悉，她知道有那些吃的玩的也知道该去玩些什么。

到了游乐场九九首先要求妈妈带到她去常去的饮品店点了杯鲜榨果汁。人儿虽小却很能知道要享受生活，而这喝鲜榨果汁的喜好却是学妈妈的细节，因为九九妈妈去商场几乎都有此选择，九九见多了也就成了自己的喜好习惯。等到喝得差不多了九九才寻思玩儿的地方。

此前九九妈妈曾想团购蹦床天地的门票又昨日向九九说明周末去玩耍，她当时很是喜欢。可今日真正过去时她却轻飘飘一句“这是哥哥姐姐们玩的地方，我现在还小不想去”。如是只能路过，临时改变计划直奔他处。

范城儿童游乐场有许多的游乐设施，适合不同年龄段的小朋友玩耍，因此九九很是喜欢这个地方。在去不了的日子里九九时常会念叨，因此每次路过的时候即便不去玩耍她也会特别地兴奋。但她在范城一般只去几处场地玩几个游戏：赶鸭子，控轮船，泡泡世界和蘑菇街。

这次她因为生病已有些时日没去玩乐了，所以今日里妈妈和外婆特意陪她在泡泡世界和蘑菇街“疯”了一整天。她是不知疲倦却让大人们“苦不堪言”，以至于我加班回家后他们纷纷向我诉苦九九的精力无限和爱“折腾”。不过“肇事”的九九却早已满意的睡去，摆着“大”字“嚣张”地躺在床上，偶尔还会有呼噜声，确是累了但更开心。

晚些时候我也准备休息时就不得不修整她睡觉的姿态和位置，才抄起她的小身子正要搬动她，小家伙却迷迷糊糊地梦话着哀求我：“睡觉，我还要睡觉！”我只好更轻些搬动她让她安稳下，并安慰她：“宝贝，你睡吧。不是让你起床的。”但再搬时她依然哭腔着对我说：我要睡觉。

听着她的无意识梦呓，我心里突然有些难过，这或许是最近一两月要她上幼儿园的后果。她并不乐意去，她只希望我们多些时候陪伴她，但人越是长大越是没有自由没有选择，欲望多了苦恼多了。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我抱她至合适的位置，给她盖好被子又轻轻地抱了抱她，亲了下她的额头，轻声地对她说：“晚安！”尽管她听不到，我却能多一丝安心，同时内心也希望她能快些适应上幼儿园这一阶段。

都说事物发展的规律总离不开“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和累积，我家九九上幼儿园也是如此。

此前一个多月里全是她的“苦苦挣扎”和哭泣，但经这次生病休息了近两个礼拜后再上幼儿园有过一次更“惨烈”的哭闹后居然再上幼儿园就不再抗拒了。

早上仅仅起床时因为床气惯例嚎上几嗓子，然后就和妈妈有说有笑地去洗漱，再就是主动背起自己的小书包顺从地跟随我们去幼儿园。到了幼儿园她更会主动和老师同学们打招呼，与我们分别时也绝不哭闹，仿佛于一夜之间她就长大了。

事情突然之间的圆满让我与九九妈妈谈论时竟不知从何处说起，满是意外和唏嘘，于我而言更有些心酸。

先前大家都说她去幼儿园总是哭闹在于往日里我们对她太好，照顾太多，以至于她完全地依赖我们。这就导致她去幼儿园后一时完全不能适应，没有安全感，情绪低落，这样的状态时间更是持续了一个半月。看这段时间幼儿园拍摄的课时照片也从未见她有过笑脸，她不是低垂着头就是紧拧着眉，忧愁伤心的模样特别让我难过。

那些日子里九九回到家总是沉默无语，我们逗她也很难引发她的情绪，有时甚至让她情绪奔溃只喊：“妈妈，我不想去幼儿园了。好不好？妈妈！”反复多次，哀求不已，我听之压抑却又只能向她说些无用的安慰，希望她能明白：人总要长大，总要离开父母独自去生活。

如今她不再抗拒上幼儿园了，每日里都是欢喜，开开心心地让我们送她去幼儿园又开开心心地在学校与老师和同学们追赶玩耍甚至老师们都有意表扬她的长进了。可这未必是她真正想要的，也不是我真正想要却不能去放弃的选择。

她的没一次成长变化总会触动我的心弦，让我反思，开心又懊恼。

九九三岁了，我谈不上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平日里工作忙总是不太能顾上她。太多的日子我早出时她还未醒来，我晚归时她却早然睡着。很多次我晚上在办公室加班时她通过妈妈的电话问我：爸爸，你在做什么？我告诉她：爸爸在办公室加班。她又总会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里呀！我却只能回答她：爸爸很快就回家。电话里她总会重复这样的问话要与我多说话，一时回不去的我也只能借助这样的方式与她短暂的交流。每每末了她还会学说外婆或者妈妈告诉她的话：爸爸，辛苦了！你早点回家陪九九咯。

她或许全然不解“辛苦”的意思，但我却很享用她的这声“辛苦”，每每总是心满意足而疲劳尽释。我年轻的时候时常就在想人奋斗地的意义在什么，那时候对应的答案总是实现人生的理想和价值，而如今却认为让家庭和妻儿过上幸福的生活才是一切奋斗的最终目的，其余则都是虚妄的。

每个生命都在生老病死，在此消彼长，在延续过度，就如我和我的九九。我在渐渐老去看着她的成长，但这不是个痛苦的过程而是内心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