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阅读,来自于《体坛周报》、《足球报》、《读者》。那是一个与我而言,阅读匮乏的时代,也是一个拥有好奇心的好时候。阅读和足球,陪伴我走过了很多、很多孤独而另类的少年生活。
由于父亲喜欢体育,喜欢足球,我便从一开始在他身边开始观看上体育转播和世界杯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1986年的夏天,凉快而安静。那时候,没有啤酒广场,也没有多少酒吧。有条件的,就在家里守候在电视机旁。墨西哥世界杯决赛打响的时候。我在呼呼睡觉,说是我观看了决赛,其实是被父亲们的狂吼声中吵醒,进球那一刹那,人会情不自禁的高呼。
那时候家里住着筒子楼,我家有一台14寸的日立彩色电视机。据说是用父亲的转业费购买而来。在那时,这台电视机,是我们那个老家属院恐怕为数不多的一台彩色电视机,我家小小的客厅经常挤的水泄不通,来者不拒,拒这不来。
而这台电视机,就放在客厅,也是我睡觉的卧室。在1986年,我还是个懵懂的小小少年,因为有了彩色电视机,有了世界杯,有了马拉多纳,而变得和别的小孩不一样,疯狂的看球,疯狂的嚷嚷着要买足球,试试怎么踢。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是被马拉多纳的上帝之手,父亲的狂喜中吵醒,也是被那间破旧的客厅,大人们沸腾的高呼声,而睁开眼,看后面的颁奖仪式。
看着阿根廷足球队,看着球王马拉多纳高高举起大力神杯时,仿佛和自己有特别大的关系,就如同自己也会举起雷米特杯一样的心潮澎湃。
从那开始,只要有足球比赛,有世界杯的那一年,我一般学习成绩都会倒退很多。没完没了的看着黑白相间的皮球,到变成彩色的足球,在地球上很多不一样的国度,人们为了赢取冠军而进行殊死搏斗。从马拉多纳多到范巴斯滕,再到罗伯特巴乔,再到梅西,我一直关注着球王们的所有动态和花边新闻。
而这些动态和信息,不仅是看中央电视台的体育频道,而且还要看报纸《体坛周报》、《足球报》而获取。这些报纸,有些时候,会描写足球运动员的成长过程,也会描写最新的足球信息,甚至还有丑闻,如后来的马拉多纳的吸毒。
最初的阅读,可以说完完全全和足球有关。我也曾经跃跃欲试想变成一个足球运动员,可理想太高远,用母亲的话说,好好学习。在有一年我大概12岁左右,我们几个踢球的孩子,在院子里,少有的一片开阔地,水泥地上踢球。突然感觉院子里的大人都出来了,而我却浑然不知。
后来才知道,是地震了。足球在滚动的时候,人跟着它一起摇摆,平衡能力,也许和地震时摇摇晃晃的地球表现,有异曲同工的境地,好的足球运动员,平衡能力特别强,可以练过数人,依然不倒。
最初也阅读过很多小儿书,上中学以后,会看《故事会》,也会看《读者》。虽然里面的好多故事都已模糊不清,但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思想上早熟,而身体晚熟的人。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高中时期,看了阎真写的《沧浪之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很清楚,这对夫妻的惆怅、愤懑,和对生活的不断理解。人的变化从书中寻找,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思想。
那时候,我也多么希望父亲可以一官冲顶,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不断在现实社会中,取得荣耀和名利。
最让我凝望的还是鲁迅先生写的《少年闰土》。这个孩子,在鲁迅先生的描写中,我仿佛看到了,很多像闰土一样的孩子。他们纯真、善良,没有心眼,他们是我少年时,心灵的寄托。
《读者》,在学校的阅览室,只要开门的时候,我便会去看的一本杂志。那里面有很多小故事,小评论。现在依然不记得内容,但那些励志的,有趣的童话,还会在我脑海中浮现。《读者》杂志,直到现在还存在,就说明它的分量不轻。
阅读是摆脱孤独的一种选择,纸上的少年,电视镜头背后的我,知道了还有阿根挺这个国家,还有巴西,还有很多不起眼的国家。生活的世界里,还有古人,还有坏人,还有各种不一样的战争,还有争吵。父亲是学地理的,他会告诉我这些国家,在哪个半球,哪里的自然条件和人文概括。而文学,我只是自己去领悟和乱想而来。
那时候,梦想成为一名足球评论员。看着,宋世雄、韩乔生、黄健翔、刘建宏这一代又一代足球评论员的转播,我长大,变大。现在想想,时间真的过的很快,没有丝毫讲客气的一面,就把我带到了现在。他们老了,而我也渐渐明白,自己到底应该如何面对自己和世界。就像足球在我的脚下滚动着,我找到了最合适的时候,把它送进球门,而我也会了平衡。
足球梦,从纸上,从电视上带给我很多精神力量,而阅读最初的那些杂志,则让我一直有一种写作的欲望。
看的多了,眼花缭乱,终其一生,我们都是纸上阅读后,产生了很多不一样的思想,而逐渐找寻一个点,或是一个目标。
而起名叫纸上少年,真的有点惭愧,相比那些爱阅读的少年,我这是哪到哪啊。但至少可以说,阅读该有的体会,我都盘活在大脑里。而深刻或许就来源于孤独背后的多想而已。
思想的变化,来自于最初的阅读和后来的种种直面。纸上少年,那是一个很美好的时间段。
雷米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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