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奶奶教我的歌谣是这样子:“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割豆腐;二十六,割块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贴花花……”
已经不能完全记起儿时的歌谣,脑海里却无法抹去儿时新年的样子。
那会儿的新年,物质上是贫乏的,我们没有相机留住过去年的样子,有些画面是任凭你怎么去上网也down不到的。
比如,母亲总是最忙碌的,在热气腾腾的地火馒头雾气里;在香味四起的油炸年货里;在碌碌人群中排队抢购散装点心的大集上;在给孩子们准备新年新衣的裁缝铺里。
比如,父亲在临近年关了,还要出去挣钱,为了给母亲足够的花销去准备年货,为了给母亲足够的零碎去发压岁钱;更为了自己家里能够体面的过个年。
那会儿的新年,精神上是富裕的,我们没有烟花、没有歌舞,有些获得感是无论你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譬如,村里会在大街上早早的架起一两座秋千,那种又高又大的,村里面不论男女老少都会争相去打秋千;老年人会捡起农闲时候排练出的大秧歌、舞狮子,真真正正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哪有禁燃烟花爆竹,没有爆竹的新年怎么可能叫过年?男孩子会在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放完第一挂鞭炮起,走家串户去争抢没有燃尽的鞭炮。有焾儿的,偷来大人的火柴或者抢来大人要吸完的香烟,点燃放了;没焾儿的,剥开了把火药收集在小药瓶里,装入一个大螺栓上,往墙上垂直一摔,不亚于鞭炮的威力。
譬如,家里会有一直不熄灭的炭火盆,都是熟炭,不管是妈妈蒸馒头的炭火,还是爸爸煮肉骨头的炭火,仿佛会持续整个新年。妇女们会成群结队的去看新媳妇儿,男人们围着炭火打扑克,跟金钱无关的那种,哪怕是简单的贴纸条,没有几家能看到春节联欢晚会,照样能够熬过旧岁,迎来新年。
现如今,我们教我们的孩子:“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大多数还是英文版的)
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唱完新年歌谣,然后,一脸迷茫地问我们:“为什么要过年啊?”
我们竟然哑口无言。
道路一直向远方,歌谣永远不停唱。
歌谣总在变,家永远是年味最浓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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