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愿你拥有自己的世界也能看到外面广阔的天地
☽ 王 瑞
插画 | @DABIAN超人
01
有个认识的阿姨的女儿叫叶子。
叶子是阿姨的骄傲,小的时候,叶子就特别懂事,别的小孩叫着闹着往外跑,可叶子总是呆在家里,玩玩这个,弄弄那个,一点儿也不累人,阿姨逢人就说自己家的闺女特省心。
叶子就这么让人省心的长大了,读大学的时候,阿姨知道叶子喜欢服装设计,而之前也一直在学画画,所以有些难过,想到养了18年的女儿这次要远走高飞了,阿姨不时的红了眼眶。
可阿姨的眼眶是白红了,因为叶子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其他城市读书。为此她宁愿放弃自己服装设计的梦想,报了当地大学的美术教育专业。
叶子一脸甜蜜的拉着阿姨说,妈,我永远不离开你。
阿姨当时就傻眼了,和叶子的爸爸轮番劝说,要叶子报个好点的大学,都被叶子拒绝了,她的理由是,离家远了吃饭不习惯,住在这个城市每周都能回来吃妈妈做的红烧肉。
阿姨的眼圈又红了,这次是被气的。
02
读大学的时候,叶子的爸妈使劲儿的赞助叶子旅游,总想让外面的世界能够吸引叶子停下来的目光,可结果是,无论那座城市是繁华还是古朴,无论那座城市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还是有先进的思想潮流,都不能吸引叶子。
用叶子的话来说:“哪儿,能有家好呢?”
大三的时候,叶子恋爱了。
那是一个很帅气的男孩,带着眼镜温文尔雅,皮肤很白,阳光下,你都能看到他脖颈上的汗毛,柔软而带着金色的光。
在叶子看来,男孩像自己的家人一样对自己好,他早上会送早餐给叶子,下雨天总会奇迹般的变出一把伞,所以叶子从来不看天气预报。
去自习的时候,男孩会在图书馆一开门就冲进自修室给叶子占座,所以,哪怕叶子早上九点起床,十点钟大摇大摆的走进自修室,也会有她的位置。
可两年后,他们毕业了。
叶子早就开始留意当地学校的各种招聘考试,她给自己和男孩都报了名。
可就在考试之前的一周,男孩突然对叶子说:“叶子,如果我愿意照顾你,你愿意和我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吗?”
叶子嘴一咧的笑了:“去外面干嘛,家里多好。”
男孩说:“我是认真的,我决定出国,学习真正的设计。”
那个星期,叶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七个晚上,最终还是拿起准考证,带着熊猫眼的奔赴考场了。
03
叶子在当地的初中当美术老师第三年的时候,男孩成了设计师,真正的设计师。有的时候原来的同学会和叶子说些男孩的近况,什么成了第一个在某国开秀的中国设计师啦,什么哪个明星都在穿他设计的衣服啦……
叶子的心有点儿难受,不过她说不出来为什么。
28岁那年,叶子在父母的安排下,和相亲的对象交往了。
那也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比叶子大两岁,叶子对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那天在咖啡馆见面的时候,他早到了半个小时,给叶子占了最好的位置。叶子的心,突然就动了一下。
叶子和男人按部就班的恋爱着,或者叶子自己也不知道是爱,还是不爱,但至少这个男人是会留下的,留在这座她熟悉的城市。男人是单位里的小领导,说话做事总有些领导的派头,比如他会挑剔叶子的穿着,他会说叶子对工作不够上进,诸如此类,周而复始。
04
“二十分钟就到了。”叶子挂了电话,坐上了开往大学城的公共汽车,曾经她觉得大学城到家这么远的距离,她都受不了,她笑。
咖啡馆的冷气,让叶子对面的姑娘有些发抖,或者让姑娘发抖的是对面的叶子。
“你读大几了?”叶子把一杯热奶茶向姑娘推了推。
“大三。”姑娘说话的声音,小小的。
“大三……”叶子重复着,那也是她第一次谈恋爱的年纪。
“为什么选他?”
“因为……”姑娘的声音更小了,“因为我想毕业后能留在这座城市,他说可以帮我。”姑娘的眼眶红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们要结婚了?”叶子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知道,”姑娘的眼泪拼命的滴落,“我说过不会破坏你们的,可是从他知道我有了孩子,就再也不和我联系了,我愿意做掉,但是我真的没有钱,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姑娘说话的时候手握的紧紧的,每个关节都泛出微微的白。
叶子打开包,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场景,她拿出五千块钱递给姑娘。“这是你要的。”
姑娘慢慢的接过钱,低低的说:“我是从很小的地方考来读书的,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嗯。”叶子点了点头,好像真的相信了。
05
叶子分手分的顺利,男人也不想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还未结婚的妻子手里,比如叶子出的那五千块钱。
那天叶子第一次在网上搜索了初恋的名字。
她点开2年前他接受采访的视频,主持人问他感情生活的时候,他说:“曾经我爱上了一个姑娘,可是无论我怎么邀请她都不愿意走出自己的小小世界,所以我要自己一直努力,我想我站在高处,只要她愿意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就会知道,我还在这里。”
叶子对爸妈说,“我想出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爸妈很心疼,可是也没多说什么。
叶子去法国了,学设计。
她说:“无论追不追的上那份爱情,她不再抗拒长大,因为世界那么广阔,自己再也不想呆在小小的世界里,她要去看一看,闯一闯。”
叶子的故事结束了,而我想要告诉你,世界那么大,无论你会停在哪里,都要在停下之前,看一看,闯一闯。
-作者-
王瑞,作者、主播。一个声音温暖又好文四溅的姑娘(其实已经是孩儿他妈)。为梦想工作、为爱生活,每天带娃、读书、写文、录音、制作、观察自然……周而复始,却越忙越快活。在我心底,在远离城市的大海深处,有一座浅岛,开满繁花、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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