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药

1

做好自己是一件高难度的工作，大笨深有体会。这句话虽然有点玄，但更多的是实在。把自己的事处理得天衣无缝，最能反映一个人的生活质量。

大笨的心情不那么嗨，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因为工作不顺利，大笨有点吃不消。大笨想辞职了。

想辞职，这样的想法已经不止一次侵扰大笨了。自从大学毕业伊始，大笨就在这家公司做销售，已经一年有余了。总结这一年的工作经验，大笨觉得自己不是做销售的料。

这天下班后，大笨没有急着回家，也没有坐公交地铁，而是从公司大门步行往家的方向。大笨需要冷静的思考。这一路大笨一定要思考出一个结果，不管是好还是坏。

走在宽阔的大马路上，大笨仰头看了一眼太阳。太阳光并不耀眼，但还是迫使大笨眯起了眼睛。大笨调整视线，看向正前方。

一波一波的人迎面而来，每个人表情各异。有的高兴，有的冷酷，有的面无表情。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力。大笨却觉得，选择很艰难。

大笨情绪低落，走路很缓慢，不时有人有意无意地把平凡的目光抛向大笨，然后又迅速移开，自顾走向了自己要走的方向。

大笨从小的成绩都是不温不火，但是他考高中很顺利，考大学也很顺利，毕业也很顺利，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高中是普通高中，大学是普通大学，毕业也没有什么荣誉称号，大笨就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

大笨的生活徐徐展开，他找到了这家公司。公司对大笨很满意，大笨对公司也没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合同签得顺理成章。可是事与愿违，大笨的业绩每每垫底，捱到现在，大笨快崩溃了。

公司并没有对大笨下逐客令，也没有给大笨脸色看，是大笨单方面想换工作。

真烦人。路上的行人很烦人，路旁的店铺很烦人，一辆辆疾驰而过的小汽车更烦人，一切都烦人，烦得不得了。大笨把头最大限度地抬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头摆正，眼神迷离地看着前方，路，还是要走。不仅要走，而且一定要走好。

大笨从网上查过资料，据说大部分人一辈子要换五六份工作。大笨现在真是深有体会。第一次换工作，大笨心里没底。甚至是不是一定要换，大笨也不能完全确定。

每当面临抉择的时候，都是人生最煎熬的时刻。而大笨不是一般的煎熬，他是深度煎熬。他的心像一块寒冰，不能融化的寒冰。

快到家的时候，笨媳妇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大笨为什么回来得晚，是不是有什么事。

接到爱人的电话，大笨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自己。

大笨表示马上到家。笨媳妇随后挂了电话。

大笨暂时不再纠结，快步向前，天大的事，回家再说。

大笨掏出钥匙，选择正确的那一把打开大门，换鞋，然后走进厨房，笨媳妇正在煎炒烹炸，履行妻子的义务。

这年月，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比蜜都甜。笨媳妇板上钉钉的贤惠，但大笨没有比蜜甜，他有心事，一时忧心忡忡不能自已。

“怎么了，丢钱了？”笨媳妇见大笨没有好脸，一边把炒好的猪肉装盘，一边给了大笨一句，然后把盘子递到大笨手里，示意大笨端上餐桌。

“比丢钱严重。我要崩溃了。”大笨接过装满猪肉的盘子，转身把盘子安置在餐桌上，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我看你没有快崩溃，你生来就是苦瓜脸。”笨媳妇拿起一个空盘子，把三个蒸好的馒头放进去，自己端上了餐桌，然后返回厨房，接着下一道工序。

下一道工序是盛粥，大笨虽然一脸的苦大仇深，还是尽力协助爱妻把盛好的两碗粥端到了餐桌上。

两个人在餐桌坐定，大笨的心情仍然十分低落。夹了一口菜，咀嚼了足足五分钟。

笨媳妇是个性格开朗的主儿，见大笨这个样，一下子乐了：“你要是活不下去了，可以去瑞士申请安乐死，我绝不拦着你。”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道理醍醐灌顶。我就是心情不好，活，是一定要坚定地活。”大笨又夹了一口菜，使劲嚼着，从口腔缝隙挤出了一句话。

“那就好。那你有什么事，给我唠唠，我点化点化你。”笨媳妇喝了一口粥，粥有点烫，笨媳妇露出了不那么淑女的表情。

“我想换工作。”大笨也喝了一口粥，同样被烫得龇牙咧嘴，几乎说不囫囵话了。

“那就换呗。”笨媳妇拿筷子不停搅着粥，使得粥的温度迅速下降。

“那你觉得我该不该换呢？”大笨两个眉毛皱在一起，用深沉的目光看着笨媳妇，“这是我纠结的原因。”

“想换就换，不想换就接着干。没那么复杂。我永远支持你。哪怕你去大街上要饭，我也跟着你，咱俩要一辈子饭都行。”笨媳妇判断粥不那么烫了，试着喝了一口，粥果然不烫了，笨媳妇连着喝了好几口。

“还有一个问题。换什么样的工作呢？”大笨学着笨媳妇搅动整碗粥降温，似乎是下了决心。

笨媳妇沉默了很久，又猛烈喝了几口粥：“要不你别工作了。创业。”

大笨一愣。他设定过很多方案，创业却从没有提上过议事日程。而且大笨毕业不久，创业成功的几率恐怕不大。

笨媳妇看大笨愣神，又乐了起来：“你是要成仙了吗？创业了当老板，永远不用担心炒鱿鱼。干好干坏都是自己的买卖，冷暖自知。”

大笨用颤抖的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但似乎没有力气咀嚼了，好久才咽下去。他接着喝了一口粥，回忆起做销售的这一段时间以及以前的很多事。成败就在一瞬间的闪念。

大笨默默吃完了饭，擦了擦嘴，站起来，把手一挥：“我创业。”

笨媳妇微微一笑：“这才是伟大的人生。”

要创业，究竟干什么呢。这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大笨思前想后，觉得人活一辈子，一定要干自己想干的事。说白了，一定要追逐自己的理想。大笨这一次创业，决定选择从小到大的理想指向的方向。

大笨的理想是导演。

大笨从小就喜欢电影电视剧，每当欣赏完一部可心的电影电视剧作品的时候，大笨都有一种很享受的感觉。

有朝一日，我也要拍出世界一流的电影电视剧。大笨很早就在心里立过志向。只是人生沧桑，大笨一次次向现实妥协，最终没有追逐自己的理想，而是选择了大多数人都会走的路线。

如今情况不同了，大笨该读的书也读完了，该经历的事都经历了，是该追逐理想做好自己了。火候已经成熟，一副激动人心的画卷正在徐徐展开。

“每个人都只能经历自己的人生。人生是独一无二的，同时也是单薄的。我要表现不同的人生，让不同容颜的人的不同经历完美展现，塑造一个真实的荧幕世界。”大笨望着对面的笨媳妇，眼神不再迷离。长时间的紧张郁闷一扫而光，大笨知道未来有无限的可能，其中一定会有一个精彩的可能，而大笨，就是要实现这种可能。

笨媳妇只是笑笑，看着大笨又开心起来，她很欣慰。

要拍电影电视剧，不能单打独斗，要资金，也要人才。大笨深知这一点，所以大笨首先就是找资金，找人才。

大笨经过深思熟虑，觉得二三十分钟的微电影发展空间广阔，他决定在微电影领域一展拳脚。

找钱，找人都不是闹着玩的，不是说说就行的。大笨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搞定了资金，虽然很紧张，但也凑合。

人才方面，大笨首先想找一个副手，有什么事可以有商有量。接下来就是找剧本和演员，拍好后找相关公司做后期就可以了。

副手一直找不到，大笨正在发愁的时候，笨媳妇找他来了：“我做你的副手怎么样？”

大笨嘴巴张得比篮球还大，随着嘴巴的轮廓慢慢回拢，大笨缓缓点了点头。

大笨从各大网站搜罗剧本，最终敲定一部励志剧。男主角出身卑微，貌不惊人，身材矮小。为了梦想坚持健身，最终成为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并开设了自己的健身房，成功逆袭人生。

大笨和笨媳妇对这部剧感同身受，下定决心一定要拍好。

演员则十分难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叫何毅的小伙子，跟剧本人设比较契合，结果何毅自视清高，要价跟当红明星相当，搞得大笨夫妇一筹莫展，不知道如何是好。

“咱们轮番跟何毅谈判，争取让他把身价放低一些，达到咱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大笨握紧笨媳妇的手，眼中全是期待。

“一切尽在掌控。”笨媳妇回应得握紧了大笨的手。笑了一下，把目光抛向了远方。

2

大笨和笨媳妇使出了浑身解数，力图规劝何毅放低身价，但无奈何毅一意孤行，大笨和笨媳妇铩羽而归。

找不到合适的演员，大笨一筹莫展。

“要是我能演男主角就好了，我自导自演，一帆风顺。”大笨和笨媳妇在一家餐厅用餐，大笨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

“除非你变成何毅。”笨媳妇夹起一块肉，十分淑女地咀嚼着。

大笨一激灵，停止用餐，似乎在用心地思考。笨媳妇见夫君不吃饭了，好像触电一样，有些搞笑。大笨也不看笨媳妇，自顾想着自己的事。

“发明一种药，可以把我变身为何毅的模样，要全方位一样，连DNA都一样。然后我演男主角，真正的自导自演。”许久，大笨缓过劲来，激动地对笨媳妇说了一通。

笨媳妇愣了足足有十分钟：“你怎么制造出这种药呢？”

“只要有何毅身上的任何一种东西，比如头发，比如指甲，就可以。”大笨斩钉截铁地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再发呆，慢慢地用起餐来。

笨媳妇见大笨主意已定，也不再说话，也埋头用起餐来。

回家后，大笨和笨媳妇商量可以变身的药的事。

“变身药要制造出来，我的设想需要何毅身上的东西，这已经给你说了。现在关键怎么拿到他身上的东西。”大笨眉头紧皱着，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心脏不安分地跳动着。

“我觉得拿到他的头发应该不成问题。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办。”笨媳妇似乎成竹在胸，满不在乎把事情揽了下来。

大笨看笨媳妇说得很肯定，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笨媳妇把何毅约到了一家咖啡厅。

“咖啡是好咖啡，你多喝点。”笨媳妇对坐在对面的何毅笑了一下，何毅也不排斥，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笨媳妇也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你不愿意演我们的角色，我知道是因为钱的问题，这我很抱歉。我们确实资金有限。但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还是朋友。我想留下你的一缕头发作为纪念可以吗？”

何毅一愣，脸上的不解迅速扩散，他机械地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想了一下：“也罢，我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们，就给你一缕头发。同时预祝你们的戏能成功。而我，自然要择良木而栖。”

笨媳妇意味深长地笑着，接过了何毅刚刚从头上割下来的一缕头发，心满意足地喝起了咖啡。

随后的气氛还算融洽。笨媳妇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再恋战，结账告辞。何毅也站起来，走出了咖啡厅。

大笨看到笨媳妇拿回来的头发，这才相信内人的实力。接下来就看自己的了。变身药一定要造出来。

大笨从此投入到了废寝忘食的科研当中。整整一年的时间，大笨没睡过一个好觉。可以生产变身药的机器终于造出来了。

把何毅的头发放进机器，大笨用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法操纵着各种按钮，一颗大药丸从出口蹦了出来。

这就是世界上第一颗变身药。

大笨把变身药拿在手里，笨媳妇也凑过来看。

“吃下这种药，我就可以变成何毅了。连DNA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思想仍然是我，大笨。”大笨目光炯炯有神。

“变成何毅还能不能变回来？”笨媳妇提出一个疑问，他不想跟假何毅过一辈子。

“我先留下我的一缕头发。变成何毅后，演完戏，我再利用这缕头发变回来。咱们一定要保存好这缕头发，不然就变不回来了，大笨就从世界上消失了。”大笨缓缓地解释着，笨媳妇却担心起来。

“这么说还是有风险的。万一把你的头发弄丢了，我岂不是一辈子要跟假何毅生活在一起，那就别扭死了。”笨媳妇一脸的这可怎么办。

大笨却安慰起笨媳妇来：“别那么担心。胆大心细能成一切大事。只要保存好，头发不会丢的。这样，咱们买一个保险柜，把我的头发放进去，让我的头发享受金银珠宝的待遇，没问题的。”

笨媳妇迟疑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大笨夫妇随后买了一台最好的保险柜，据说世界上最好的小偷也无可奈何。然后大笨割下一缕头发，放了进去，锁好，转身两人坐在沙发上。

“没什么顾虑了吧？”大笨深呼吸了一下，整个身体陷进了沙发的深处，用问询的目光投向笨媳妇。

笨媳妇表情严肃：“没有了，你吃变身药吧。”

大笨起身拿出了变身药，就着温水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这种药会慢慢起作用，大概一个月后才能完全变成何毅。过程是缓慢的。”大笨喝完药，好像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任务，复又坐下，但目光却跟笨媳妇碰在了一起。

笨媳妇表示自己明白：“那就耐心等待吧。”

接下来，大笨每天都在发生着改变，他的脸慢慢朝着何毅的脸转变，身材也悄然变化，大笨和何毅的差别逐渐变小，最终消失。

一个月后，大笨真的变成了何毅，不论从任何角度看，展现在笨媳妇面前的，就是何毅，不是大笨。

大笨和笨媳妇很兴奋，尤其是大笨，变身药是他发明的，他自豪不已。

既然大笨已经变成了何毅，接下来就可以拍戏了。

大笨夫妇投入了万分的热情，紧锣密鼓地拍摄着。

正当快要杀青的时候，片场来了几位警察。

“现在怀疑你跟一起抢劫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局里调查。”一名警察对大笨说。

大笨一脸的蒙圈，抢劫案，这不是笑话吗：“我没有抢劫，我是导演和演员，这几个月我几乎都在片场，怎么可能抢劫呢？”

“我们早就发出了通缉令，全网发布的。有人举报你跟网上的嫌犯照片一样，我们核对了，确实一样。你不要狡辩了，跟我们走吧。”警察不由分说，给大笨铐上了手铐。

大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了，同在片场的笨媳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到了公安局，大笨始终在懵懂的状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猛然，他明白了。自己现在跟何毅一模一样，连DNA都一样，一定是何毅这小子抢劫了，自己成了替罪羊。

“你们听我说，我是大笨，不是何毅，何毅才是嫌犯。我和何毅虽然一模一样，但我是吃了变身药才变成何毅的模样的，我不是真的何毅，你们一定要搞清楚。”大笨语无伦次地说着，他心急如焚，生怕警察不相信自己。

警察果然不相信大笨：“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你不是嫌犯，难道有人跟你长得一样？你不会有个双胞胎兄弟吧？”

大笨更着急了：“我没有双胞胎兄弟，是变身药的原因，变身药！”

警察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大笨：“什么变身药？你拿给我们瞧瞧？我也吃一粒，然后变成刘德华。”

“只要有刘德华身上的东西，就可以。”大笨实话实说。

警察笑趴下了：“实话告诉你，我们有嫌犯的DNA，等验完DNA，你就没话说了。DNA，你应该知道，这是独一无二的。”

大笨快晕过去了：“我的DNA跟何毅也是一样的。”

警察用笔轻轻敲着桌子：“你真是个怪人，你不会有精神问题吧？”

大笨重重地摇头：“我精神没问题，请你们相信我。我的家里还有我自己的头发，通过这缕头发我可以变回我自己。我不是何毅，我是大笨。”

警察沉默了足足一个小时：“走，去你家取头发。”

大笨把警察领回家，笨媳妇正哭成了泪人，见大笨回来，欣喜地迎了上去，看到还有警察，她又哭了起来。

大笨把保险柜打开，取出了自己的那缕头发，然后放进生产变身药的机器，一粒药丸从出口蹦了出来。大笨拿起来，没有任何迟疑地吃了下去：“一个月后，我就变回我自己了。我是大笨，到时候你们再验我的DNA。”

警察半信半疑：“这一个月，你得在公安局度过。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不能放你走。”

大笨回头看了笨媳妇一眼，庄重地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真相大白，大笨又变回了自己，DNA的结果出来了，证实大笨不是嫌犯。整个公安局的警察都知道了这桩奇事，纷纷感叹不已。

大笨被无罪释放，而何毅也在不久后缉拿归案。至于何毅为什么犯罪，大笨也没有兴趣详细了解，他只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戏还没有拍完，大笨就从何毅的模样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剩下的戏该怎么拍，大笨苦苦思索。许久，他有了决定。

何毅被判了三年，大笨来到了何毅服刑的监狱。

“等你三年后出狱，不如还跟我合作，我还让你当男主角，咱们把剩下的戏拍完。”大笨的话轻轻地吐了出来，何毅惊讶地看着大笨。

“我是戴罪之身，你还愿意用我吗？”何毅声音颤抖，脸上挂满了泪水。

大笨点了点头：“没有人不犯错。只要你不再索取高额片酬。”

何毅笑了起来：“这回你不给我钱都行，我一定认真演。”

“该给的钱一分不少。你好好改造吧。”大笨也笑了起来。

回家后，大笨买了一把大锤，把生产变身药的机器砸了个稀巴烂。笨媳妇在一边看得惊心动魄。

“每个人都要做好自己。每一个自己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有权力改变这一个真理。”大笨对笨媳妇说。

笨媳妇赞同地猛点头。

三年后，何毅出狱，大笨夫妇拍完了电影，上映后成黑马，一举夺得票房冠军。大笨左手握着笨媳妇，右手握着何毅，在镜头前笑得很灿烂。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权力制造麻烦，遵循这个世界的普遍规律，用真诚的心面对一切，不再企图弥补差异，让差异永存，把自己的人生过得风生水起，未来才会一帆风顺。也许你有能力，但也许这种能力不值得赞美。走平凡的路，做平凡的事，才是大道。

2019年3月10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