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好人吃亏,坏人得意
案例1——我们平时乘公交或地铁,规矩排队者总是被挤得东倒西歪,而不守秩序的人倒常常能够捷足先登,抢到一个座位;
案例2——当我们在一群人里打车,站在路边规规矩矩等车的人,总是被强行站到马路中间的人抢去机会。
案例3——《芳华》中的刘峰乐于助人,什么活都干,什么忙都帮,可谓现实中的活雷锋,但是到最后却被社会歧视,连起码的家庭和爱情都没有。
经济学里有一个著名定律:“劣币驱逐良币”。
在铸币时代,当那些低于法定重量或者成色的铸币——“劣币”进入流通领域之后,人们就倾向于将那些足值货币——“良币”收藏起来。最后良币将被驱逐,市场上流通的就只剩下劣币了。
在社会上的表现就是:“恶人”不断驱赶“善人”。
具体来说就是:在一个社会里,当有一小撮人因为投机取巧而先获得利益,此时如果不能使他们付出代价,那么剩下的大部人必然也不会再坚守自己原则。
2,何为平庸之恶?
一个好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坏的?
——从他觉得不公平的那一刻起。
一个有才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俗的?
——从他看透芸芸众生的那一刻起。
芸芸众生错在哪里?
——在于平庸之恶。
纳粹集中营关押的犹太人
“平庸之恶”英文为The Banality of Evil,是一个哲学术语,是指在意识形态机器下无思想、无责任的犯罪,执行罪恶的命令或指示。一种对自己思想的消除,对下达命令的无条件服从,对个人判断权利放弃的恶。
平庸之恶的概念,由犹太裔著名政治思想家汉娜·阿伦特提出来。其事件背景是1961年4月11日,以色列政府在耶路撒冷对艾希曼(二战纳粹军官,曾执行过多次希特勒的犹太屠杀计划,其中就包括最著名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的俘虏关押和枪决)的审判,审判一直持续到5月31日,艾希曼最终被判处绞刑。汉娜·阿伦特正好旁观了这次审判,由此提出了著名的平庸之恶观点。此观点的论述和详解收录在她的《艾希曼在耶路撒冷——关于艾希曼审判的报告》一书中。
奥斯维辛集中营中关押的妇女
汉娜·阿伦特认为罪恶分为两种,一种是极权主义统治者本身的“极端之恶”,第二种是被统治者或参与者的“平庸之恶”。其中第二种比第一种有过之而不无及。
一般认为,对于显而易见的恶行却不加限制,或是直接参与的行为,就是平庸之恶。如:赵高指鹿为马,群臣点头称是;纳粹建集中营,人们竞相应聘。这些都是典型的平庸之恶。
在汉娜·阿伦特所撰写的《耶路撒冷的艾希曼:关于邪恶之强制性报告》中,她这样描述审判席上的纳粹党徒艾希曼,“不阴险,也不凶横”,完全不像一个恶贯满盈的刽子手,就那么彬彬有礼地坐在审判席上,接受绞刑,他甚至宣称“他的一生都是依据康德的道德律令而活,他所有行动都来自康德对于责任的界定。”艾克曼为自己辩护时,反复强调“自己是齿轮系统中的一环,只是起了传动的作用罢了”。作为一名公民,他相信自己所做的都是当时国家法律所允许的;作为一名军人,他只是在服从和执行上级的命令。尽管这个命令是杀人。
纳粹战犯艾希曼在接受审问
阿伦特以艾希曼的行为方式来阐释现代生活中广泛存在的“平庸的恶”,这种恶是不思考,不思考人,不思考社会。恶是平庸的,因为你我常人,都可能堕入其中。把个人完全同化于体制之中,服从体制的安排,默认体制本身隐含的不道德甚至反道德行为,或者说成为不道德体制的毫不质疑的实践者和帮凶,或者虽然良心不安,但依然可以凭借体制来给自己的罪恶和冷漠行为提供道德辩护,寻求法律逃脱,从而解除个人道德上的过错。这就是现代社会中、体制化之中个人平庸的恶的基本表现。
“平庸之恶”(即因不思想、无判断、盲目服从权威而犯下的罪恶)直到今天仍然是人们讨论和引用的著作和概念之一,同时也启发我们每个人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品质,以及从灵魂深处思考和反思自己。“平庸之恶”这一概念帮助去除了人们对“恶”的神秘感和混乱感。让我们看到,这样的恶可以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恶是我们不曾思考过的东西”。 这就是恶的“平庸”。阿伦特认为,只有善才有深度,是本质的。
艾希曼在执行上级下达的屠杀命令
3,沉默的大多数
王小波曾经在他的著作《沉默的大多数》中批判了中国人的沉默所带来的罪恶后果,而外国思想家柏克对此也有精辟的言论,他说:邪恶盛行的唯一条件,是善良人的沉默。
可见,当善良的大多数都选择沉默时,我们社会的道德根基就会被动摇,甚至摧毁。中国的十年文革浩劫不正是这种罪恶现象的很好体现吗?
所以,大部分人在恶行面前选择沉默,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盲从,这就是平庸之恶,不作为之恶。
千万要记住,善待善良之人,一旦坏人把好人淘汰了,那我们的社会离无序和崩溃也就不远了。
每个人心中的良知和正义感是上天对我们最好的奖励,也是对一个坏人最严厉的惩罚。
对于那些“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等不公正的现象,我们一定不能选择平庸的沉默,放任罪恶的继续和蔓延。
最后,希望大家都能远离罪恶,远离三俗,还自己一个清凉且正义的世界。
网友评论
,选择沉默对沉默者来说或许不是最糟的选择,但对于社会的发展和人性将是最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