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温婉晴天
1
母亲在年轻的时候生了两女两男，我有一个姐姐陈一诺，两个弟弟，大的弟弟名叫陈一帆，小的弟弟陈一鸣，而我名叫陈一心。在我们家里，男孩比女孩是要受宠一点的，但我们姐妹的待遇也还可以，所以小的时候我们生活还算可以。
我的姐姐陈一诺向往自由，向往远方，这个我一直都知道，而她也一直跟我说过，关于她的梦想，关于她想去哪里。因为我们两个是无话不谈、感情亲密的双胞胎的姐妹，姐姐也一直都很疼爱我。
一家六口性格各异，父亲性格勤劳温和，一生都在为这个家劳动，母亲性格强势，里里外外都要操心，一旦认准了一件事，你想改变她的心态都挺难。姐姐性格内向文静，不比我活泼好动，两个弟弟小的时候因为在母亲的宠爱之下有些嚣张任性脾气差。
都说，哪里有压榨，哪里就有反抗。然而，无论怎么样，弱小的总是干不过强势的。我从来都不知道，表面看上去内向文静，而且非常懂事的姐姐原来内心如此叛逆。
母亲强势了一生，相比较女儿而言，她更偏爱儿子，而父亲却和她相反，相对于儿子，她却比较喜欢我们姐妹俩，我在想这莫不是异性相吸的缘故。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弟弟陈一帆弄坏了我的文具盒，那个文具盒是我刚读书的时候，爸爸特意给我买的。当时我们姐妹俩很生气，我忍不住动手打了弟弟左脸一拳，被我打哭了的弟弟找母亲告状，母亲于是说了我一顿。
“陈一心！”
每当母亲叫我们全名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生气了。因为母亲不生气的时候是不会这样叫我们的。
“为什么打弟弟左脸！”
“他把我的文具盒弄坏了！”
我也忍不住向母亲告状，希望可以得到母亲的偏袒。母亲看向姐姐陈一诺，询问事情是否'真的如我所说。
“是这样，因为弟弟把心心的文具盒弄坏了，所以心心有些难过，忍不住打了弟弟左脸一拳。”
姐姐开口温和的说道。
听了姐姐的话，母亲脸色缓和了下来，用温和的语气对我开口。
“心心，你是姐姐，就该让着弟弟。弟弟弄坏了你的文具盒，大不了妈妈给你买一个。你看你把弟弟的左脸都打肿了。这样弟弟走出去多难看。”
弟弟听母亲说完，哭的更凶了，仿佛他有多苦一样。当时在旁边看着的姐姐不高兴的撇撇嘴，看姐姐露出这样的表情，母亲脸色再次难看了下去。
“陈一诺，你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给谁看，是给弟弟看，还是给我看。难道姐姐让着弟弟不应该吗？你们比弟弟大，就应该让着弟弟。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
“姐姐凭什么让着弟弟，就因为我们大，而他小，所以我们就该忍受他的一切是吗？他不懂，不懂就要教。老师说了，惯着孩子等于害了孩子，你就惯着他好了！妹妹的东西被他弄坏了，他凭什么理直气壮的在那哭，他应该道歉。”
那次姐姐的声音很大，脸上反抗的意思很明显，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向内向的姐姐发起脾气来是那么可怕，几乎把我给吓了一跳，同时内心却也感动自己有一个这样爱我的姐姐。
“行了！道什么歉，不就是一个文具盒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做人不要斤斤计较。陈一心，打小孩子是不对的，你给弟弟道歉。陈一诺，你也去好好反省一下。”
母亲盯着我，似乎我不道歉，这事就没完了。我内心正在犹豫要不要道歉，姐姐却拉住了我，冲我摇摇头暗示，那意思很明显，她要我不要道歉。
见到姐姐的暗示，我坚定了决心，不道歉，就是不道歉，我没有错，我不要道歉，该道歉的是弟弟陈一帆。而母亲见到姐姐如此，气的扇了姐姐一个耳光，最后姐姐跑了出去，我也流下来了眼泪，可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同样的，母亲的做法让姐姐伤心，也让我难过。
相反弟弟却很得意，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到他的表情，我真想再给他一拳。可是有母亲在场，我不敢动手，换作姐姐应该早就动手了，我在心里默默想着。
“向弟弟道歉，说对不起。”
母亲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她认为她的观点永远都是对的。
我还在犹豫，爸爸却走进房间。
“好了，慧芳，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事，帆帆弄坏了心心的文具盒本来就做的不对，你还想一直惯着他呀！”
“都是你的宝贝女儿，看把我的帆帆打成什么样了！”
“帆帆是你的孩子没错，但是诺诺和心心也是你的孩子呀。你不要一味地宠溺一个孩子，从而伤了另外两个孩子的心。你都说了，做人不要斤斤计较，那你跟两个孩子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呢？帆帆脸上上点药就好了，你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气大伤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母亲瞪了我一眼，也瞪了父亲一眼，最后无奈的拉着弟弟陈一帆出去上药了。然后我看了父亲一眼，忍不住问道。
“爸爸，你不是在外面干农活吗，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难道看着你们妈妈欺负我的宝贝女儿吗？你的姐姐跑去找我倾诉，我心疼你们，所以回来了。”
“谢谢爸爸心疼我们。”
“不要怪你妈妈，其实她是爱你们的。只不过相比较于你们，她更爱你们弟弟。因为在她看来，弟弟比你们要小许多，所以他更应该受到保护。刚刚我跟你姐姐也是这么说的，她现在还不高兴呢，你去找她说说话吧！你们两姐妹一向感情好。我去找你们弟弟谈谈，让他以后不要仗着有你们妈妈的撑腰就欺负你们。”
我默默点点头，走出了房间。在家附近的一片草地上找到了姐姐，只见姐姐的脸上耳光的痕迹很明显。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你被妈妈打的。”
“不关你的事，要道歉的人也不是你。”
“姐姐，你说我们应该原谅弟弟吗？”
“原谅吧，爸爸都说了一家人应该相亲相爱，不原谅他，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走吧，我们去附近爬山，去山上吹吹风，让大风把我们的不开心的都吹走。而且听爸爸说，山上的风景最美了！”
“好啊好啊！姐姐，我们一起去，看谁先爬到山顶。”
于是我跟着姐姐，一路爬上山。却听见姐姐一直都在看着远方。那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姐姐的梦想，就是可以去远方。
去爬了一趟山，我和姐姐两个人心情好了许多，回到家，母亲的脸色平静下来了，只见她去房间里拿了一瓶药膏递给姐姐，但是没有说话。
姐姐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愣在那里。我推了推姐姐的后背，暗示她拿过母亲的药膏，不然母亲又要不高兴了。明白我的暗示，姐姐接过药膏，我们俩一看，居然是擦脸的。
姐姐回房间去擦脸，我站在门口。母亲看了看我，开口了。
“刚刚你爸爸已经说了你弟弟一顿了，你们姐妹不要放心上了。妈妈不该逼着你向你弟弟道歉，这件事情你没有错，错的是你弟弟。妈妈保证，以后不会偏袒他了。去洗个手吃饭吧！”
晚餐，弟弟陈一帆向我和姐姐走过来。我和姐姐以为他又要对我们做什么，不禁提高了警惕性。
“大姐姐、二姐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弟弟陈一帆一句道歉把我们给吓了一跳。
“弟弟已经给你们道歉了，今天这事情就算了。”
我和姐姐点点头，有母亲护着他，我们也不敢找茬。
那一年，我们姐妹俩八岁，弟弟陈一帆六岁。那个时候，弟弟陈一鸣还没有出生。
2
在最小的弟弟陈一鸣出生之后，很显然陈一帆在母亲心目中的位置就降低了。两个弟弟相互争宠，打架吵架是常有的事，母亲常常被他们兄弟俩弄得心力交瘁，也没什么精力来教训我们姐妹俩了。
于是我们姐妹俩为此开心了好一阵子，明显开心的还是姐姐，终于不用受到母亲的约束。每天放学，我和姐姐放下书包就去外面玩了，而不用被母亲盯着写作业或者在家里帮忙做事。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姐姐并不内向，她一直都有一颗火热的心，只是之前她的本性一直被压抑着。
每天我们依旧来爬离家附近的那座山，或者看日落或者吹风，感受大自然的气息。姐姐也常常和她的朋友一起玩到天黑才回家。不过，每次回家还是免不了被母亲说一顿。
“你们是不是以为有了两个弟弟，我就没精力管你们，所以你们才那么放肆的玩。作业都不回家写了，活也不帮家里干了！”
“没有没有，母亲大人，别生气，生气了就不好看了！”
我向母亲大人撒娇，而姐姐却一句话也没说。
母亲对我换了一副脸色，让我进去家里。我害怕姐姐受罚，所以躲在暗处看着。待我进去家门之后，我听见母亲对着姐姐开口。
“陈一诺，你是不是不想回家，所以才玩那么久才回来。”
“没有。不回来我能去哪里，您说是吧，母亲大人？”
从前一向只和母亲对着干的姐姐这次居然服软了，采用了另外以柔克刚的方式。不仅母亲意外，偷偷在暗处看的我也很意外，姐姐变聪明了？
“你说得对，你现在还是一个女孩子，不回来家里，你也没地方去。算了，你进去吧，下次别玩那么久回家。”
说完母亲挥挥手，示意姐姐进家门，母亲很快放过姐姐，这让在暗处偷偷看着的我更加意外。
饭后，趁着妈妈去洗澡的时候，我拉着姐姐聊天，忍不住开口。
“姐姐，妈妈这次居然没生气，这么快就放你进家门，真让人意外啊。”
“有什么意外的，妈妈又不是老虎，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你就那么想让我受罚啊？”
“没有没有，你是我最爱的姐姐，我怎么忍心看你受罚呢？”
突然，姐姐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
“原来你一直都在暗处看着啊。”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
我怎么也不承认，结果姐姐拉着我，不愿意让我离开，而且挠我痒痒。这让我不得不说实话。
“小心心，还不说实话，还想骗我，骗人是不对的。”
“姐姐，你欺负我，我要找妈妈为我做主！”
原本以为我来这一招，姐姐就会害怕。却没有想到姐姐很聪明，根本不吃我这套，还拿我刚刚偷看的事反过来说我。
“好啊，去就去呗，你说要是妈妈刚刚知道你在暗处偷看我和她，她会怎么样？”
她的问题让我怔住，顿时感觉被压制了，有一个强势的母亲压制着还不算，为什么还有一个聪明的姐姐压制着啊？不用说也知道，妈妈知道我在暗处偷看她一定很不高兴。
“好好好，我说实话，我是偷看了你和妈妈。姐姐，亲爱的姐姐，你就放过我吧！”
“哼哼，算你识相……”
说完，姐姐乐呵呵的回卧室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撇撇嘴。直到母亲一句话才让我回过神来。
“还不去休息，睡迟了，明天去学校又该迟到了。”
“遵命，母上大人！”
3
读书的时候我和姐姐几乎在同一个班级，我们形影不离，有一次考试，语文老师要求大家写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梦想。同时也希望家长可以监督孩子把作文写好。
在回家的路上，我再一次忍不住和姐姐聊了起来。
“姐姐，你的梦想是什么？”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具体想干什么，你说我该干什么？”
“心心，你想干什么要问你自己，姐姐帮不了你。”
“姐姐，你成绩那么好，就帮帮我这个学渣呗！你教我写作文好不好……”
“心心，你觉得我们这个小山村风景怎么样？”
“挺好啊！有花草树木，溪水河流，高山草地，有大自然的气息。有什么问题？”
“那你说，城市里是不是更好看呢？”
“姐姐，我听别人说城市里都是高楼大厦，我想应该还是我们这里更好看……”
“不，我觉得还是城市好看。农村太小了，人，应该要去远方，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所以，姐姐你想去哪里，想到哪个城市里去……”
“我没有具体想去的城市，只是想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离家里，远离家里两个弟弟每天的吵闹，远离父母的争吵。”
姐姐开口淡淡的说，眼神里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我看着姐姐的眼神，脑海中回忆起来了关于父母以及那两个弟弟，源源不断的吵闹声。家里，太闹了，没有了我们姐妹俩想要安静。于是，我开口说了一句。
“所以，姐姐，你的梦想就是远方……”
只见，姐姐点了点头。
“我向往远方，向往自由……”
4
回到家，我们姐妹俩再一次听到父母的争吵声，屋内噼里啪啦的响声吓了我们一跳。
“罗慧芳，你够了，你看你把一鸣和一帆都宠成什么样了，他们在外面打了人，你还要包庇他们吗？”
“陈锦鸿，你也够了，一鸣和一帆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任由他们被人欺负，谁都不行！他们不打回去，难道任由学校的同学欺负他们是吗？”
“那是他们有错在先，罗慧芳，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儿子任意拿别人东西就是对的。这些年你宠着他们我就不说了，孩子错了，就应该好好教育。就像当年帆帆弄坏了心心的文具盒一样，错了的人就该道歉。就是你的宠溺无度，所以孩子才会犯错。”
“是，你说的都有道理，我不讲道理。别拿当年的事情来说教，当年帆帆不是道歉了吗？你还想他怎么做。”
“你扪心自问一下，当初帆帆道歉真的是心甘情愿的！你这么宠着他们，会害了他们的！”
“他们是我的孩子，我不宠谁宠。尤其是一鸣，他最小，他需要得到母亲的保护。”
“你还能保护他们一辈子不成。男子汉就应该敢作敢当。有担当的孩子不需要母亲一再的偏袒和保护。你不好好教育他们，将来社会就会好好教育他们。”
我们姐妹俩站在门口，听着父母的争吵声源源不断传来。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感觉尴尬极了，感觉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又是这句话，最小的应该无条件纵容和保护。你是不是想着将来，一鸣和一帆去靠着诺诺和心心。”
“我没有这么说。”
“你没有这么说，但你的意思很明显，你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为什么他们吃一点亏你就心疼极了，为什么每当他们和诺诺以及心心姐妹俩发生矛盾的时候，你总是偏向他们。”
父亲是个读书人，爱学习，尽管只读了初中过后因为家境贫寒就辍学了，但是他依然喜欢读书，以前常常到朋友家去借书看。书看的多了，自然他的道理也就多了。而母亲家境比父亲家境条件好一点点，曾经是一个图书管理员，和父亲在图书馆相识，因为一个诺言，因为父亲总借着要看书的缘故与母亲打交道，两人就渐渐从相识到相恋，最后喜结连理成为夫妻。
一时之间父亲母亲都没有说话，还是弟弟陈一帆打破了沉默。
“爸、妈，大姐姐和二姐姐回来了，已经站在门口很久了。”
一听父亲母亲都看向我们姐妹。
“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来！”
“诺诺、心心，回来了，快进来吧！”
说完不管几个孩子，各自离开了。这也第一次，我看父母吵得那么凶。
我和姐姐走进了家，看着客厅乱糟糟的，凳子扔了一地。而两个弟弟也被吓到了，来到我们姐妹身边。
“姐姐，爸爸妈妈生气了，我有点害怕。”
这话是陈一帆对着我说的，陈一鸣也紧接着对着姐姐说了一句。
“姐姐，爸爸刚刚很生气，他是不是不要我和哥哥了。”
我和姐姐对视了一下，很有默契的开口。
“不会的，只要你们听话，不惹事，不让爸爸妈妈生气就好了。爸爸妈妈不会不要你们的。”
两个弟弟看向我们，点点头，并且各自说了一句。
“姐姐，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不用说对不起，姐姐原谅你们了，我们是一家人，只是你们是男子汉，男子汉不应该随随便便欺负人，应该有担当，负责任，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我听见姐姐这么教育两个弟弟，两个弟弟乖巧的点点头，此时此刻的他们在我看来还有点可爱。
此后，家里有一段时间风平浪静，两个弟弟在我和姐姐的教育下，也终于兄弟和睦。反倒是父母亲冷战了一小段时间，两人感情有了隔阂。
5
听到我们姐妹俩要写关于作文我的梦想，父亲倒是无条件支持，并且希望我们将来能够为自己的梦想做出努力，而母亲对着我们则是一直冷着脸，只有在她两个宝贝儿子面前，她才会有些笑脸。
这次父母的吵闹，也对姐姐有了深刻的影响，于是她写下了自己去远方的梦想，父亲看到很是高兴，说他的宝贝女儿终于长大了。
母亲却是泼了一盆冷水。
“诺诺，你想飞去远方，可以。但是你真的觉得你的翅膀硬了吗？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
“妈妈，我想出去闯一闯，看看远方，开阔眼界，为什么不可以？”
“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始终飞不了太远的，始终不能坚持太久。你和心心迟早要结婚生子的，你以为结婚后，你还能飞到哪里。好，就算你飞出去了，可你迟早要飞回来的，飞得高摔得惨，结婚生子是我们女孩子的宿命，我们摆脱不了……”
“我不相信。妈妈，你小时候偏向弟弟我就不说了，但是这一次我一定要向你证明，我陈一诺想要飞到哪里就可以飞到哪里，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结婚生子，那是你认为的宿命，我不想被你所说的宿命束缚，今生今世，只有我陈一诺想做的事，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我不想结婚生子，也不会结婚生子，就算你强迫我也无济于事。”
说完姐姐伤心的跑了出去，我看着姐姐的背影离家越来越远，想去找她却被母亲给拦住了。
“陈一心，给我站住，不要去找她，放心她会回来的。我倒是想看看她的翅膀有多硬，能飞多远，天真，都那么大了，还是那么的天真，真以为自由是绝对的……”
我只好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在一旁观望母亲冷冷的眼神一直盯着姐姐的背影看，内心居然感觉害怕。
果然没多久姐姐就回来了，不过母亲气还没有消。
“你不是想飞去远方，还回来做什么！”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有回家的权利，也有追求远方的自由，妈妈，你无权干涉我的人生，阻止我的梦想。”
自从这次之后，姐姐和母亲两个人就有了很大的隔阂，谁也不愿意对着谁服软。之后，姐姐更加努力学习和生活，只为了能够实现她去远方的梦想。
6
到了高中时期，因为离得远，所以必须住校，为此姐姐表现的特别高兴，高兴自己摆脱了母亲对她的约束。她终于可以放纵自己，不用压抑自己原来的性格。在学校她努力学习，放假的时候她出去找兼职。上天不会亏待每一个努力付出的人，终于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重本大学，学了设计，除了学习和工作，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出去旅游，四处走走看看，游览祖国大好河山，六七年没有回过家，总之每天都很忙。
相比较于姐姐而言，自己考上的只是一所一本大学，而自己却经常回去看看父母，但我们姐妹俩依然时常有联系。
“姐，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们都很想你。”
“不知道，回家又是一顿争吵。”
“母亲现在没有那么强势了，你回来吧，爸很想你，还有两个弟弟，他们都很想你。”
“你现在大了，母亲没有催你结婚生子？”
“有啊。她跟我说，女人总是逃不开结婚生子的宿命的，就算你再逃，也逃不了多久。她说你现在一个人潇洒，晚年的话一个人就没那么潇洒了。而且爸也认可她的观点。”
“那你还叫我回去，你明知道我最反感这些了。”
“姐，回来吧，没有你的家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一家人一直无法团圆，爸妈年纪渐渐的大了，而且我们小时候爸那么疼爱我们，你真的忍心为了你的梦想就不管他们了吗？”
“我没说不管他们，只要他别太约束我。”
“母亲现在比起以前好多了，她不会约束你了……”
“算了算了，你有理，我争不过你，我回去……”
在这次通话后的半个月，姐姐终于回来了。见姐姐回家了，父母终于松了口气。
“你追求远方，爸爸不反对，只是飞得再远也不要忘记了家人，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诺诺，妈妈知道，你一直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弟弟和妹妹带我去旅游了一次，我就感受到了远方的美，也难怪你想飞过去。之前是妈妈不理解，你能原谅妈妈的固执吗？”
是的，为了让母亲理解姐姐的想法，我和父亲以及两个弟弟商量了一下，节日期间带着母亲出门旅游了一次。也是那次，终于让母亲理解了姐姐的想法。
“诗和远方，唯有亲眼可见，用心感受。你说是不是，这里美吗？”
当时在旅游景点，父亲对着母亲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很美。”
当时母亲点点头，算是承认了父亲的话。
“你看，来旅游的大部分人笑得多开心，你也应该多笑一笑。”
只见母亲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开口。
“打电话给你姐姐，让她回来吧，以前是我太固执了。现在看来，你姐姐她在外面过得很好，因此都有些乐不思蜀，不愿意面对我这个固执己见的老妈了。”
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打电话给姐姐。
姐姐和母亲看了看彼此，面对母亲憔悴的样子，姐姐忍不住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之前是我太任性了。”
看着眼前自己女儿黝黑的皮肤，母亲也流了一滴泪。
“孩子，回来就好，你受苦了。”
母女俩第一次亲密的抱在一起，看着眼前的妻子和女儿，父亲欣慰的笑了。
“孩子，你想要自由没错，追求远方没错。可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自由，远方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好，你说对吗？”
听到这句话，姐姐从母亲怀里出来，走向父亲。
“爸，您说得对，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一样东西，哪怕是自由，而远方再好，独自一人在外，没有停留的港湾也只是如同一艘漂泊不定的小船。”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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