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背后是风的阵阵声响,望向窗外,高速公路外是飞逝的夜景。视线两侧那起伏的丘陵地上也点着万家灯火,远远看去,仿佛似一条蜿蜒的银河漂浮在地平线上。夜间十点四十五分,到达住的地方:台北,我回来了!
这么些年,往返于台北,次数多得连自己都记不清楚了,甚至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然是台北人了。跟很多台北的朋友聊天,连他们都惊讶于我对台北的熟悉。
每天会坐便利的捷运或巴士,喝各式小资情调的咖啡,看至少五份报纸;知道林森北路很「那个」,体会到其实饶河夜市比士林夜市更地道,感受到台北车站地下街的诚品也很好逛;打开电视听到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文茜的财经周报还是戴立刚的新闻龙卷风……
袁老师还是那么幽默,杨老师还是那么活力,宝英姐还是那么温暖。这证明岁月可以让人的生理老去,但总有一些东西,是人可以保有自己的尊严,并且可以与生命的秘密紧密连接在一起的。
台北的八月,随着梅雨季的结束,进入了台风季,从而减缓了因暖化带来的高温趋势。雨丝时不时会飘附在玻璃窗外,气温还是相对宜人舒适的。早上,就着窗外101的景色喝着醇香的玛伽咖啡,读着圣经上神的话语,脑袋也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是啊,如果你足够勇敢和昨日说再见,那么生活便会奖励你一个新的开始。往事不缠,明日可期。
台北的八月,随着盘山的小路,驱车来到曾大哥的山间小筑。他与夫人用心甘情愿的态度,在山里过着随遇而安的生活。累了,就抬头望望天,或者找一处树叶间的空隙,极目对面不远处的山林,让流动的云或静谧的绿,轻松一下那颗忙乱的心。饿了,有山野菜做底料的牛筋锅,打开了味蕾最奇妙的感受,这样的生活的味道,意蕴悠长,乃至无穷……其实,也没有什么故事可讲,只是温一锅热热的牛筋汤,慢慢炖慢慢喝慢慢思考。这种等候的感觉,可以说是“如约而至”,虽然看似等得辛苦,却不辜负这份美好:你若愿意陪我,就坐下一起慢慢品着,我自然和你来日方长。
台北的八月,随着台铁咔嚓咔嚓的声音,来到了朋友家。院亭内,搭起露营时用的帐篷,点起灯盏,摆上长桌,三家人家从各自的厨房端来美味的食物与酒饮,有纯手工的本土糕点、有开胃的酸梅绿茶、有自家长的水水甜甜的龙眼……依桌而坐,谈笑风生,回味过往眷村时的日子,各种酸甜苦辣伴随着,走到今日的光景,都是充满感恩的。…
是啊,生活是动态的,而且只能是动态的,如果痛苦与无聊是我们逃离不了的心理机制,只有动起来才能消解和转化痛苦和无聊。而且,若是有一群人和你一起团结相伴往前走,相信不管生活如何地落到谷底,终究会走到山顶的一天。
交替着的人生,总是会有着盼望,也会有失望,但不至绝望。然后,如今夜一般,笑谈过往,温暖安放,珍惜彼此。未来,日子很长,岁月依旧会很忙,但只要我们在天父的爱里,彼此相互扶持,一起奔走天路。因为,在无可指望的时候,因信仍有指望(罗马书4:18)。
Photo by Mr. Takaha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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