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窗外今年陡然就长出这东西,我看到它的头经常被人掐去,就想到可能是种野菜。后来,我也时常掐些,拿热水淖一下,吃面条或馄饨时放在碗里,感觉很好啊。
这东西长得快。掐过之后,三两天又是一茬,所以要手快,稍一走神儿就会被别人占了先机。前几天,我看到邻居阿姨蹲在那里,掐了一筐。我问是什么?她说是野苋菜,好吃得很。我心想,好吃我是知道的,又不是没吃过。不过,从此我知道这叫苋菜。
前天回老家,看到天气旱得厉害,有些树的叶子都蔫了,更别说地里的玉米了,实在令人揪心。我漫无目的地转悠,看到玉米地里也有此物,猛想起小时候是经常见到它的,我们那儿叫它云钱菜,也有叫玉米菜的,大概说的是差不多的东西。
当晚睡觉时,我觉得躁热,索性拎个凉席到房顶上去睡。果然是凉快,也没什么蚊虫。我躺在那里,望着天上的月亮和旁边的几颗星星,心想如此被自然眷顾,自己真是有福了。
次日清晨,我要离家的时候,母亲照例给我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瓜果蔬菜,其中就有“云钱菜”,且是暗红色的叶子,母亲听人说这种吃了对男人的前列腺有好处——不管是不是真有道理,但母爱的细致入微,又有谁能不为之动容呢?
我家的老宅基,有七分大,房子少院子大,可种植的面积也就大,疏菜之外,母亲今年格外多种了瓜果。我想,她大概看我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恋家,来回跑得勤了——或许母亲知道,我是属猴子的,最喜欢瓜果。
返城的路上,接到某女士的电话,问我能否绕道城西的那家樱桃园?帮她买十斤园子里养的乌鸡蛋。这有什么?不过举手之劳。樱桃早已做罢,但是地里大片的野苋菜长得繁茂,像铺着层绿色的地毯。我跟园主讨了个大袋子,掐了满满一袋。
当我把鸡蛋连同野菜递给某女士时,她欣喜无比,连声道谢,并要另付野菜的钱——我说:“你这不是打脸吗?难道这世界如此无情?”她玩笑道:“那么,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就着她的话,我嘻笑着说:“随便吧。”
——女士的幽默,还真对得起这大袋子野菜。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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