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平生心事
于历史,胡适先生是的思想家、文学家、哲学家,是新文化运动的重要领袖,对中国文化的贡献居功至伟。
于生活,胡适先生:
帅(照片为证);
才子(少年时期就开始发表作品无数);
高学历(读书达人,36个博士头衔);
有思想(中国新文化运动的领袖);
有理想(反封建斗士,一生宣扬自由和民主);
能力事业强(国民政府驻美大使,北京大学校长);
多情公子(懂女性,著有《红楼梦考证》);
仗义疏财(不做“自了汉”,资助有识之士无数,临终时仅剩150多美元);
性格温润如玉(朋友圈里朋友最多的一位)
......
有女孩子痴情于他,根本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年轻时堕落过,出国之后知耻而止;两个痴情女,一个彪悍妻”,这些基本是胡适情感世界里真实写照。至于其他桥段,属于“树欲静而风不止”情节,不可认为是滥情所为。
晚年胡适一本书,读懂胡适的情感。
1927年,潘光旦先生完成《冯小青》一书。该书由闻一多、胡适、徐志摩等创办《新月》杂志和新月书店出版发行。
冯小青,明朝末年一个才华出众的女孩。幼年的小青聪明伶俐,父母宠爱她备至,也用心培养她诗书才艺。只是命运多舛,遭遇了家门被灭的不幸。13岁那年,她逃到杭州,落脚在一家远房亲戚冯员外门下。
冯员外有个儿子叫冯生,对冯小青的非常迷恋,心里升起爱意。那时冯生已娶妻子,却多年未孕,于是用这理由征得父母同意,将小青纳为妾室。
冯生的原配夫人是个厉害角色。开始是不得已,忍气吞声招个有才有貌的女孩进来;但是忍不了长久的,在她的眼皮底下,看着他们恩爱甜蜜的样子,实难不生气。她泼辣强干,又仗着娘家气势大,对冯小青百般欺压。可怜冯小青十六七岁的样子,到底年幼,虽事事迎合原配,可最后,还是被送到孤山的一座庙里独居,不许与冯生见面,只有一个女仆陪伴她。
伤心的小青,只有借诗消愁,杜鹃滴血,恰似小青的心。
春衫血泪点轻纱,吹入林逋处士家;
岭上梅花三百树,一时应变杜鹃花。
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
人间亦有痴如我,岂独伤心是小青。
十八岁那年,身体极度虚弱的小青,在佛像面前为世间有情男女祈愿祈福,发下宏愿,然后离世而去。
稽首慈云大士前,莫生西土莫生先。
愿为一滴杨枝水,洒作人间并蒂莲。
潘光旦先生是著名优生学家、社会学家,他考用心理学和生物学,从几个角度来写就这本《冯小青》,并非只如文人在讲一个香艳凄美的爱情故事:
1,“小青事考”。书里列举了明末至清有关冯小青的主要材料,详细考证了小青事迹之真伪;
2,“小青之分析”。这部分内容最为丰富。作者用精神学派的“性发育观”,来分析冯小青在恋情遭遇挫折后,而在精神方面出现的“中滞”、“回流”、“自我恋”、“影恋”等问题,同时也提出表象美丽纯情的才女,“内在缺乏新环境的能力”,也“不能应付异性之环境”等实质。
3,作者余论。女性在男权专制社会中的地位低下,甚至有自贬者。像小青这样的弱女子,由于现实环境的摧残,至性生理和心理出现病变,精神郁结者不少。因郁结而死者如冯小青,其事迹虽然被文人把玩,但仅仅止于同情而已,并未被人谅解,因此类似悲剧仍不断上演。
......
水彩画《对镜》潘光旦著《冯小青》之插图 1927年(题外话:当时这本书对女性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即使放到今天,它产生的积极影响同样不可忽视。这本发表于1927年。至今已近百年。这一百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中有多少女孩子因受情感之苦,却无方法来解惑,更没得到有效的帮助。)
回到正题。这本书的作者是潘光旦先生。出版发行人有胡适,闻一多,徐志摩等人。
在《冯小青》出版前几年,正是胡适的婚外恋喧闹得很和结束的时间段。
而胡适的婚恋故事,又有几分不与这书中的人物相似呢?
胡适与夫人江东秀胡适与曹诚英的相爱在胡适的婚姻之后。江东秀是母亲定下的媳妇,虽然两个人的学养背景隔天隔海,一个是不识字的乡下女子,一个是世界级的大师,却终弃不了胡适对母亲的爱和孝,践行了这桩婚事。婚前,胡适与美国女孩韦莲司的恋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终止。发乎于情,止乎于纲常礼教。
韦莲司婚后的胡适,到底没能抑制住两情相悦的美好,和才女曹诚英深恋其中。至而几个月后,胡适向江东秀提出离婚。江东秀是个泼辣女子,懂得维护自己权益,她以杀死两个儿子和自杀相威胁,最终让胡适清醒,放弃缠绵热烈,真实地对待生活。
曹诚英给不了女孩未来的感情,对心理还未成熟的女孩来讲,那就是致命的伤害。1926年,在情感事物稍顿平息的时间段,读过潘光旦先生的《冯小青》这本书,相信胡适先生不是不懂了吧。
我也相信,这本书出版之时,也决定归属婚姻的胡适先生,再无“红尘恋情”。如果再有,那便是不可被人原谅的恶徒了。
发乎于情,止于纲常礼教;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最终了断于理。
胡适树欲静而风不止。
徐芳,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选修过胡适的中国哲学史,是民国时期才貌双全的才女,追求者众。她却都不为所动,把初恋的全部真情给了胡适。
从1936年开始,徐芳开始给胡适写信:
你这人待我是太冷淡,冷得我不能忍受。我有时恨你、怨你;但末了还是爱你。反正还是那句话,我要永远爱你,我永远忘不了你。你在那边的生活如何?大约是很快乐吧?说不定又有了新的朋友。不然,怎么会不理我?我最美的先生,你要再跟别人好,我可饶不了你。等你回来了,咱们再算账!你也许不爱听这些话。可是我就这样儿,你不爱听也得听。你的芳就是这脾气。
1939年9月,在美国的胡适收到了夫人江冬秀从国内寄来的一封信。在信中,夫人规劝胡适跟徐小姐断绝关系。胡适当晚诚恳复信:“谢谢你劝我的话。我可以对你说,那位徐小姐,我两年多,只写过一封规劝她的信。你可以放心,我自问不做十分对不住你的事。”
1941年4月,徐芳又给在美国的胡适写信,要求胡适帮助她到美国深造。本来仗义疏财的胡适,这次彻底的冷漠了,没有给她片刻回复,也自然没有帮助她到美国留学。从此,徐芳断了思恋的念想。
相反,他对之前相恋的两个女子一直保有尊重和爱护,那算彼此深情的恋,也是胡适先生欠下的风流债。只是痴情女子,一生都在胡适先生的光环下,和心灵谈了一场一生一世的恋爱,也终不后悔。
韦莲司,一生未嫁,在胡适先生去世后,忙着整理胡适给她的书信,忙着为胡适成立出版基金;九年后在一个小岛上孤独离世,遗物中完好无缺的保存了胡适的书信和稿件。
同样,曹诚英也孤身一人,至终怀念胡适。
胡适先生毕竟不是普通人。除去这些凡常的儿女情长外,胡适思想,以及当时作为新文化运动领袖所起的作用,在中国文化史与社会学上有着辉煌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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