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从门外而入,刚一见到王心璇,两眼一亮,笑道:“素闻‘幽夜圣女’仙姿玉色,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袁世初和袁本初见到男子,微微侧过身子,以示尊敬。
王心璇见状,看着青衫男子,道:“姜山己?”
青衫男子笑了笑,道:“美人竟知小生薄名,小生可真是三生有幸呐。”
王心璇不悦道:“你叫我什么?”
姜山己微笑道:“小生刚一踏入‘仁玉轩’,便觉心旷神怡,天地陡然明亮,见姑娘之貌,方才晓得是姑娘天仙之姿,令日月生辉,春意满园,小生不知姑娘芳名,自然只能称呼为‘美人’了。”
刘珊凡“呸”了一下,鄙夷道:“色鬼!”
姜山己也不生气,笑吟吟地道:“小妹之前哭着来城主府找我,梨花带雨之神色,似雨后残荷,叫哥哥好生心怜,温声安慰了一番,方才没再哭哭啼啼,如今可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在美人面前凭空污蔑哥哥的名声。”
刘珊凡脸色一红,仍强言道:“谁哭了来着?别在那里无中生有,败坏本小姐的名声!”
许小山和许生见状,皆笑了出来,却见许大先生这时开口问道:“敢问姜公子,这‘幽夜圣女’之说,源自何处?”
袁世初闻言,不屑道:“果然是边远之地的末流仙家,竟连这都不知道。”
许大先生脸色发青,却没再言语,反而是一旁的张伙计见状,不忿道:“我家老爷在城中德高望重,方圆百里的百姓,无不知我老爷仙法高绝,你年纪轻轻的,凭什么口出狂言?”
袁世初脸色一变,看着张伙计,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许大先生忙喝道:“小张,不得对袁公子无礼,速速退下,嘱咐后厨,为贵宾准备佳肴。”
话音落下,张伙计虽脸有不忿,但还是恭声道了句‘是,老爷’,便躬身退去,往后厨去了。
袁本初这时看向了许大先生,微微一笑,说道:“许先生不必担忧,今日我兄弟二人和师兄来此,这‘幽夜圣女’之说,想必在仙林将不复流传,你追溯一个注定消亡的传说,又有何用呢?”
话音落下,许小山、许生和王心璇脸色微变,王心璇微仰着下巴,对着姜山己说道:“你想来杀我?”
姜山己微笑道:“我这师弟学识浅薄,说话便有失偏颇。我向来怜香惜玉,又怎会做辣手摧花之事呢?”
袁本初脸色微微难看,却终究不敢反驳,这时杭柳城城主脸上惶恐,忽然开口道:“姜公子,两位袁公子,刘姑娘,这位……”
城主看着王心璇,嘴巴打颤,道;“这位姑娘,我……我家中尚有急事要办,便先行归去了,祝各位在杭柳城内,乘兴而来,满载而归。”
袁世初冷笑一声,道:“哼,胆小鬼!”
城主不敢接话,转身便要离去,许大先生顿觉不妙,道:“朱兄,你可是知道‘幽夜圣女’之说的来历?”
城主转过头来,边说道“知……知……不知道”,边对许大先生勉强一笑,就又转过头去,往大门而去。
却见这时,有一少年跌跌撞撞地又从门外闯了进来,恰好见到往外走的城主,脸上登时涕泗横流,跪拜道:“城主大人,您可要为我们仁历观上上下下几十条枉死的人命做主呐!”
许小山听得声音熟悉,定睛一瞧,讶然道:“腾洋师弟?”
来者赫然是仁历观覆灭之夜认出许小山的人,腾洋师弟!
只见腾洋师弟寻声看见许小山,冷笑一声,恨声道:“许小山,当真是天可怜见!今日竟让我偶遇你擅闯‘仁玉轩’的大门,我在旁等待至今,总算等到城主大人和许大先生归来,以他们之仙法高绝,你还不束手伏诛?”
说罢,腾洋师弟又朝许大先生遥遥跪拜,悲戚道:“许大先生,城主大人,我乃仁历观的弟子,亲历师门灭门之夜,侥幸逃得性命,今日来此,便是来指认凶手,请二位大人替我若仁历观几十条亡魂主持公道啊!”
城主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说仁历观灭门惨案,是那边的……”城主说着,便欲指向许小山,看见其旁边的王心璇,又把手放下,续道,“是那边的少年所为?”
腾洋师弟心中悲痛,不疑有他,闻言答道:“正是,他叫许小山,乃是与我一同拜入仁历观的弟子,修师门妙法踏上了修仙之道,觐见师尊之时,暗算师尊,把师尊杀害,之后欲杀人灭口,又回到仁历观来,一夜杀了同门师兄弟数十余人,并把仁历观付之一炬,可谓心肠歹毒,罪恶滔天啊!”
城主闻言,惊疑地小声道:“那牛鼻子给的明明是鼎炉之法,毫无威力,怎会被弟子暗算致死?况且那牛鼻子仙法不弱于我,决无被初窥修仙门径的人所杀的可能,这人莫不是在诳我?”
城主瞧见王心璇,蓦然脸色一动,喃喃道:“是了!那幽夜圣女在此,又有何人杀不了的?”
说着,城主低声念起了曾听说过的仙林忌语,神色惊恐:“幽夜有女,初生同日月,落地齐云雷;天下之乱始于其,神门之尊终于身,万法全通,万物俱灭,无爱无恨,无悲无喜,无情无义。”
只见许生闻言,不由恻然,看了许小山一眼,脸带怀疑,却终究开口问道:“这位兄台,我曾听小山讲过,这其中实有隐秘,不知可否能暂缓心情,与小山细细论证一番?”
腾洋师弟寻声看去,初脸上愤怒,待认出许生后,缓言道:“许公子,许小山巧舌如簧,你可莫要被小人蒙骗了!”
许生坚持道:“不知兄台可否与小山论证一番?”
腾洋师弟道:“自然可以,只要许小山敢与我对质,我有何惧?”
许生看向许小山,道:“小山,你可愿意对质?”
许小山这时对许生的气已消退,闻言,点点头,道:“自然愿意。”
许小山踏前一步,正准备与腾洋师弟理论,却见门外忽然又冲进四五个人,见到腾洋师弟,神色惊怒,咋咋呼呼地冲上前来,走到近前,看到许大先生,又换上了一副惶恐神色,跪拜下来。
领头的一人道:“小的们打搅到各位贵客雅兴,罪该万死,请老爷恕罪!”
许大先生威严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领头一人指向腾洋师弟,道:“这毛头小贼方才趁小的们不注意,竟然偷偷溜了进来,幸亏小的眼尖,瞧见了他溜进来的背影,这才带着兄弟们进来捉他。”
腾洋师弟面色一变,高声呼道:“许大先生,我身无分文,为求有人主持公道,实乃迫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还请许大先生见谅!”
许大先生正要答话,却见城主脸色一沉,忽然大喝道:“大胆刁民,竟敢私闯仁玉轩!”
城主说罢,右掌青光一闪,便向腾洋师弟拍去,腾洋师弟躲闪不及,脸色一紫,便被拍出三丈之远,“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再看向城主时,已满脸惊恐。
只见城主转头对许大先生说道:“许兄,不劳你动手,此人我帮你收拾了。”说着,他又望向王心璇,谄媚道:“在下忝掌城主之职,却无德无能,管理不善,治下竟出现了如此小人,惊扰了姑娘,望姑娘恕罪。”
袁世初见状,讽刺道:“城主只请姑娘恕罪,也不知是因为好色本性,还是因为胆小如鼠啊!”
城主尴尬一笑,道:“是在下冒失了,还请诸位贵客都恕罪……都恕罪……”
许生见到腾洋师弟重伤吐血,立时便要上前察看,却被许大先生伸手拦住,许大先生低声道:“城主举止怪异,必有蹊跷,不要轻举妄动。”
许生脸色微变,道:“救死扶伤,乃医者天职,岂有伤者在旁,医者袖手旁观之理?”
说罢,许生撞开许大先生阻拦的右手,便往倒地的腾洋师弟走去。
却见腾洋师弟先被拍飞在地,后见城主对许小山方向的谄媚之色,脸色既惊且惧,指着城主和许小山两人,来来回回地说道:“你们……你们……”
城主脸上阴沉,道:“大胆刁民,以下犯上,可领‘大不敬’之罪,还不速速受死!”
话音未落,城主迈步向前,腾洋师弟似已吓傻,只顾呆呆地望着城主,许小山脸色一变,喝道:“你想干吗?”
城主看着许小山,抱拳道:“他擅闯民宅,又污蔑少侠声誉,更以下犯上,罪当容诛!”
却见腾洋师弟终于回过神来,强忍身上剧痛,爬起身来,便往门外跑去,城主脸色一变,右手又是一挥,只见一个青色掌影自手而出,凝形于空,往腾洋师弟后背而去,后发先至,下一刻便要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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