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倒着”。
昨天,初秋骄阳似火,心烦气燥,需要饺子来熨帖一下起伏心绪。我在自家微信群试探“周六约一顿白菜猪肉饺子?”立即得到家人热情回应。
饺子对于我们家有着特殊的感召力。过年必不可少,过节是首选。久不聚的家人,一顿饺子立即相约而来,回到那片生养自己的故土。
好像从小小的时候开始,注定我就只会包饺子这个专长了。我大概在身子比饭桌高出一头的时候,开始跟着爸爸包饺子了。爸爸擀皮包捏饺子手速惊人,他有一双指头长长的手,我曾以为北方人都有这种长长的手指,为包饺子进化的。
爸爸对他调治的馅料信心不足,每次开始包饺子前先擀一张大皮包一个尝盐味。北方出生的爸爸很喜欢外婆做的南方菜品,喜爱吃不会做,唯一会做的就是饺子。他把自己家乡饺子在自己的家庭打上深深印记,每到过年过节,从不下厨的爸爸系上围裙做饺子。
爸爸这个惯常招牌动作开始时,外婆就默契的将长长的火钳用柴草擦净,放在火上预热。“外婆给,烧一个给孩子们尝尝。”爸爸把一个有他手掌大小的饺子生坯拿到灶前。
外婆从柴灶里拿出烧热的火钳,爸爸将饺子生坯放上去。生饺子与烧热的火钳接触瞬间面粉焦香在灶间扩散。
外婆烧饺子时,爸爸背着他的大手在转悠,像一个等待老师宣布考试成绩的学生内心忐忑。从这一刻开始我的口腔唾液横生,不断的吞咽口水。
外婆做饭精细,哥哥们说普通的食材也能做得油香盐成。外婆做的饭食我只记得好吃好看没有太多具体的记忆,只是对烧饺子铭刻在心。
饺子烧得金黄,外婆把它在自己的双手间倒腾。等到饺子不烫手了,掰开一块递给爸爸尝剩下的分几小块给馋的吞口水的我们兄妹吃。
小小一口饺子,不够我们塞牙缝哪里能尝出咸淡。爸爸从不指望我们的意见,因为每次都是同一答案好吃好吃太好吃,恨不得能马上大块朵顾。尝到荤腥的我们等不及了,盐多盐少都是美味。
调整好饺子陷盐味,爸爸从面盆里切割出一团面,从中心戳一个洞,而后变戏法般把面揉成一个圈,圈越来越大,面搓得越来越细,适合下面剂子时,拽断面条子,搓几下滚圆在案板上一般切转动面条下剂子。
那时,我只会在面剂子上撒面粉,一个个压扁。我只会干这个,不会擀皮,也不会包。那时面粉是小型打面机磨的,含麦麸量高筋道差,面皮不小心会弄破。我见爸爸包好后发现皮破了就揪一点点面压扁补漏洞。
爸爸为了防止我捣乱,给我一块面随便我怎样玩。每次包饺子我都得到一坨面玩,耳濡目染下哥哥姐姐还不会擀皮时,我竟然学会了,虽然多数是不规则形状,但是妈妈总有办法把它包圆。
我们家的饭桌太高,我个子太小,需要一张小板凳垫脚才能使上劲擀皮。不知道从何时起,我成了包饺子的主力。和面、调馅、擀皮、包,所有环节都会做。
生长在南方确练就一手饺子活计,这是我从爸爸那里继承来的本事,有时可以在南方人中显摆显摆。我们单位食堂每周供应一次饺子,喜欢吃的人很多,我从不捧场。在潜意识里机器压制的饺子皮是没有灵魂,没有温度的。
一个大家庭吃一次饺子,需要大家通力协作,在一起包一顿饺子是我们家最好的粘合剂。
今年始,不闻爹娘唤归声。我们家特有的饺子文化,是连接我们兄妹看不见扯不断的纽带。
约一顿饺子,住在故乡的一桌吃,远方的云上吃。
愿我们家的饺子宴,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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