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里说安年,听取蛙声一片

作者: 御承扬 | 来源:发表于2024-03-28 11:27 被阅读0次

    繁花渐渐稀,河水渐渐温。黄昏后,红日入山留余光,蚊子乘风来。升温所催,除了惹人厌的蚊子,更有只闻其声、不见其身形的其他生灵。春天,一个生机逐渐恢复的季节,不止有植物精心打扮花怒放,动物们更是紧锣密鼓地准备迭代生命,院子里看家护院的母犬,便是在春的第一缕气息中诞下了第一胎,而此刻,夹杂在阵阵鸟鸣中的蛙声也是生命繁衍的演绎。

    这日夜不歇的蛙声,这随风入耳的一片蛙声,这来自河滩荒草下的连绵的蛙声,大概是从前两天的晚上开始响起的。蛙声初响的第一夜,此起彼伏又响彻旷野,远比现在听到的蛙声来得更加繁密而有气力。那些消失掉的蛙声,意味着什么,我并不很清楚,也许是那些在这次繁衍争斗赛中被命运女神眷顾的幸运者、是率先完成生命繁殖过程的蛙,也或许是那些落败的不幸儿、失去了继续鼓鸣的动力的蛙,还或许是其他情况也未可知,都且不管,我就知道我很久没有听到蛙声了。

    这阵蛙声,是我高考之后开始,到现在为止,久久不曾听闻后的再一次听闻。大学校园里有水流淙淙的小溪,也有照取天色云徘徊的湖泊,都是能够给产卵的蛙提供庇护的有水有草的地方,但,无一不是远离我就寝的宿舍,而我又不是顺风耳,怎能于男女皆喧嚣的校园中,听取百里外的一片蛙鸣呢?至于到了上班期间,楼房林立的城中村中,只有钢筋水泥构筑起来的建筑物,没有水萦绕草飘摇的湿地,又何来的连绵不断的蛙声可听。而去年回到家中时,我早已错过了蛙声阵阵的时候,故也未能听到。

    我仍然记得,蛙声响起的第一晚,我忙完熄灯开始准备休息的时候,便注意到了窗外的蛙声,倍感熟悉的第一刻,我没能实时地从记忆里搜寻出声音的称谓,而是数个霎那后才找到。我的这种思维反应,让我不禁的自笑起来,因为让我想起了一些重逢旧识却不能第一时间喊出名字的场面。

    说自己记忆好,却常常有只记得身形样貌、不记得姓甚名谁的时候;说自己记忆不好,我又能够在多年不谋面的情况下,清晰地记着音容笑貌。这或许人类擅长牢记声音和画面,对于无声无影的文字容易像尘埃一样,随着岁月流转、时间流逝而沉底,等到再用时,不得不翻箱倒柜,搜寻良久才能想起。也或许,单纯是因为往日虽有与对方见面的日子,却没有用上对方名字的机会,久而久之便弱化了名字和人的对应关系。

    对于蛙声,感到熟悉却不能及时想起称谓,是第二种可能的概率会更高一些,因为,过去听蛙声的时候,只是听着罢了,并没有在每一声蛙叫进入耳朵后,都会有意识的自道一句:“这是蛙声。”;一如课室门口碰到某人时,只是挥个手或点个头,并没有喊一下对方的名字。

    再对比脑海中,那些不仅记得长什么样、也记得叫什么名字的朋友或认识的人,我过去与之相处的经历,我更加肯定了我没能及时想起熟悉的声音是何称谓,是因为我没有在声音作响的时候有意识地使用该称谓去称呼。那些我现在能完整地记着的人,在过去都是我能够每天喊其名字的人。那些我喊得很勤的人,更是每次想起时,都会先想到名字再想到样貌。

    这真可谓是用进废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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