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花香里说丰年,
听取蛙声一片。
——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辛弃疾)
又到了"听取蛙声一片“的季节,七八个星天外,一条条霓虹亮斑像极了装饰后的星光点点,在离我目力所及的远天映射出五彩星海,那是星给夜空的问候吧。而我仰卧在沙发上,手捧一本《山居杂记》,品读着郭沫若式的闲适,咀嚼远尘的山野味,好不自在。恰逢楼下蛙声一片,声声入耳,让我不禁又忆那年蛙鸣声。
蛙鸣,是每年五月初奏起的欢歌,是五月给世界的献礼。“呱呱呱”是一段蛙的求爱曲,绿丛里的巫山云雨声。和蝉鸣相似,自然演奏家的蛙也是在生死独木桥上走过一遭的勇士,古人有言“蝉伏十年,喧嚣一夏”,然而从蝌蚪到青蛙,也藏着太多艰辛。每年夏初,都有一群孩子去河塘里捕蝌蚪,一漏网下去,十几只甚至上百只蝌蚪被网起,被装在瓶罐里带走,没有几个孩子会真正耐心养大蝌蚪,它们大多被玩耍后丢弃。还有一群倒霉的蝌蚪,不幸碰上旱季,只能在浅滩,受烈日曝晒之苦而死。所以,每每听到蛙鸣,我都会想到蛙命这个严肃的话题。
蛙命和人命从某种程度上可以同日而语。蝌蚪成年后,可能是青蛙,也可能是蛤蟆,婴孩成年后,也分讨喜型和讨厌型。
为什么要这样来划分?因为蛤蟆一直是一类令人烦厌的两栖动物,古人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是比喻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类面相丑陋的男性,而今的蛤蟆也被孩子们忌惮,儿时父母不但告诉我蛇虫鼠蚁之类的动物,也让我们警惕这一类人,其中也包括癞蛤蟆,大人说“癞蛤蟆嘴里会吐出毒浆”,很是可怖,叫尔等小辈小心,我本就是胆小之辈,一直存在畏惧心理。
尚有两件儿时小事存在心里,都和蛤蟆有关,一件发生在雨天,具体是哪一年,确实记不得了,那日回家,竟发现楼道里蹲了只蛤蟆,也许是青蛙,我便迟迟不敢上楼,最后磨蹭了半个小时,才鼓足勇气,把雨伞撑得满开,挡在胸前,抵御“可能而来的攻击”,最后终于有幸“脱险”,却还心有余悸,那蛤蟆好像猜透我的心思,故作吓人状的蹦跳了两下,我竟吓得如“蛇虫鼠辈”般逃离,现在想来,趣味横生,但若此时门外还有一只蛤蟆,我恐仍不敢出门。
还有一事,发生在暑假天,那年我被送到姨妈家,姨妈家在偏远的农村,好像没有厕所,只有粪桶子,但要闭门睡觉了才能用,这之前还得去被称为“茅坑”的地上小解或大便。那晚,我需小解,姨妈便让我去院坝解决,暮里,黑灯瞎火,院里根本不会有人出现,我怕黑,便找姨妈要了电筒,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院坝里有数只蛤蟆或青蛙,对我虎视眈眈,我遂不敢小解,唤姨妈出门把风,方才着急解决内急之事,回屋安定心神。
虽数年过去,但仍记忆犹新。无论城市还是乡野,我都没有逃出“蛙鸣”之恐,当然这仅限于近观,远听蛙鸣还是件惬意事,人会思春,蛙也需繁衍,自然天成之事都是造物主之智慧,自然不应谴责。只是这凡事都有个分野,蛤蟆和蛙,甲鱼和乌龟,讨人厌和讨喜的人,到底是些趣事,到底是谁做了这区别?为何前者遭人厌,后者均遭人喜呢?若蛤蟆甲鱼之类有知,该做何想?
附一首我的诗歌:
《虫韵》
当羽毛把轻柔施舍给黑夜
夜从硬汉变作了娇娃
娇娃用萤火虫吸引来孩子们
孩子们又牵出妈妈们的呼唤
“该回家了,孩子”
蝈蝈的演奏会已经结束
可蛙的交响曲才刚刚开始
注:《阆州纪事》一书为散文随笔集子,专注写小人物的故事,自说自话,大多以文中“我”的视角展开叙述,详情请转至《阆州纪事》(序)。
无戒90天挑战训练营第三期
第十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