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尾榆树
画师:庄司理子我从别人口中得知:匹诺的父母回家的时候,很不幸遭遇了车祸,匹诺的父亲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没了呼吸。
而他的母亲原本只是受了轻伤,却因丈夫去世的噩耗而导致心脏衰竭,直到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而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首,是一个喝醉酒的老板,仗着自己有钱,就给了匹诺的叔叔婶婶一笔钱,息事宁人了。
匹诺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医院,坐在病床前的板凳上,陪他母亲。
匹诺时而抬头认真地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轻轻地,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唤她“妈妈”;时而低着脑袋,把整张脸都埋进白色的被褥中,好像在沉思,也许是睡了;时而撇开目光,自顾自地讲着什么,大概是一些安慰自己的话语吧。
每每这个时候,我总是选择斜倚在病房的门框,静静地看着匹诺,尽量不去打扰。
那段时光竟比先前他们母子俩团聚的时间加起来,还要长许多。
匹诺还是常常和我在一起,只是不爱说话了。有时候,我主动寻找话题和他讲,他也只是“嗯”一下,便没了下文。
后来,我发觉匹诺好像很忙,总是到了快要饭点的时候,才看见他从外面慢吞吞地走回来,低着头,叫他也不回,只一双暗淡却依旧清澈的眸子久久地凝视着你,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是疲惫,是伤感,是忧愁,目光触碰间的突然回避,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个苍老的孩子。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或许是因为我也是个孩子吧。
但是我会紧紧地握住他黑黑的手,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画师:螺丝辣翅面再后来,我们有时候会短暂的失联,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似乎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看妈妈,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常态。
也就是在那段日子里,他渐渐疏远我了,我能感觉到他的不需要又或是逞强,但更多的应该是一种难以倾诉的孤独。
他被人说孤僻,被人说古怪,但在我看来,他和我一样,只是个孩子,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没了亲人吧。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
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时,我当时就愣住了,像傻了一样,久久地站在那儿,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无法想象,那样纯真,那样善良的,那双清澈的眼睛,那抹淳朴的笑容,怎么可能和血腥残暴的杀人犯混为一谈呢。
可这却是事实——
匹诺杀了人。
他自己也承认了。
可我始终不敢相信。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捂住嘴,拼命摇头。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去见他,我要匹诺亲口告诉我!
我一遍又一遍求着父母,求他们让我去见匹诺。终于在我无数次的乞求下,母亲带我来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我所看见的,听见的一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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