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本文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79期“生”专题活动】
“生了,生了”随着孩子的一声清脆的哭声,划破了安静的夜空。
“太好了,老天爷保佑,男孩女孩啊医生?”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两鬓的头发已略发白,扎着一个低的马尾辫,焦急的询问医生。她是苏月月的婆婆胡梅。
“女孩,七斤整”
“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拉着医生的胳膊急切的想知道女儿状况的是苏月月的妈妈,她期待见到未曾谋面的外孙女,但更期待女儿九死一生的平安。
“不用担心,产妇很好。”医生说完转身离开了。
“又是个丫头片子,有啥好稀罕的,子轩你在这吧,我走了,家里还有事。”说话间,便迈着急匆匆的步伐离开了,留下了一脸尴尬的顾子轩。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妈妈重男轻女,也一直都清楚妈妈不待见苏月月,从结婚开始,就不太喜欢苏月月,觉得人家姑娘配不上农大毕业的儿子。而妈宝男的顾子轩,总是听从母亲的挑唆,两个人也是争吵不断。
“月月,你没事儿就好,妈妈就放心了。”月月妈妈对这一大家子的人无语至极。哪有儿媳妇生孩子,婆婆听到是孙女直接走的,当初不愿意女儿嫁过去,可拗不过女儿的一头热,结果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都什么年代了还如此重男轻女。
“妈,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傻了。”病床上的苏月月脸色苍白,声音也很虚弱,可能是刚生完孩子的原因。
“好好休息吧,孩子,如果你过的不开心,就直接回来跟爸爸妈妈住,我们永远爱你。”偷偷抹眼泪的月月妈妈赶紧擦了擦眼泪。
顾子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何况是产妇还有小婴儿呢?
“月月,不跟妈妈生气,你需要什么我来买。”顾子轩握着月月的手,轻声的询问着虚弱的老婆。
本就没有胃口的苏月月这会儿什么也吃不下。自己拼了命给顾家生的孩子,换来的却是婆婆满脸的嫌弃。也许当初真的错了,真的不应该不听父母的劝告,那时只是觉得爱情至上,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可过日子哪有那么容易。
月月母亲在医院照顾了月月几天,而丈夫顾子轩打打下手,婆婆胡梅和公公未曾露面,也真狠啊,自己家的孙女都不稀罕了。
月子里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伺候着,顾子轩回到家没几天就说公司需要出差,便离开了。
而婆婆胡梅也经常往外跑,仿佛家里有狼一样。没有人关心有个刚生产完的大人,还有一个无法自理的婴儿,两个最虚弱的组合呆在家里,苏月月一直都觉得哪怕和婆婆再不好,还有顾子轩可以依赖。
直到那条短信的出现,打破了一直以来的体面。
那天,女儿哭的厉害,怎么哄也哄不住,于是苏月月让顾子轩去哄,也许换个人会好一点。顾子轩便抱着小宝宝来回走动。突然,手机响了一下,又响了一下。苏月月以为有什么急事,便打开了手机。
“子轩哥哥,我饿了,你快来给我做饭,不能饿着你宝贝儿子啊?”
“顾子轩,你赶紧给我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炮轰式的短信一下子来了好多条。苏月月手都是抖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放下手机,也不知道何时擦干了眼泪。
究竟什么时候的事,这边还没出月子,那边已经怀孕了。
本就心情不好的苏月月,心情更加糟糕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一起是不可能了,那就分开,苏月月决定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离开。也决定给这段不靠谱的婚姻划上一个句号。
“顾子轩,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结完婚你有一次站在我这边吗?总是觉得都是我的错,不应该惹恁妈生气,可哪一次不是她惹得我。她嫌弃我生的女儿,连看都不愿意看,那不是你们顾家的孩子吗?而你,在你妈指责我的时候,你连个屁都不敢放。到现在你还在问我为什么?你不清楚吗?为什么,你怎么敢?怎么能这么对我?”苏月月几乎歇斯底里的撕喊。那种崩溃,那种无力感,仿佛要让人窒息。
“对不起,月月,我。。。。。。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
“你好像除了对不起也没有其他的了。都结束了,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只要俩女儿,反正你们家也不稀罕女儿,我稀罕。”
以前受再大的委屈,只要想着顾子轩对我好就行,就只有他了,可是突然有一天,连顾子轩也不好了,那这个家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也许只有我离开,他们家应该会开心的敲锣打鼓吧。
一个没有挽留,一个没有回头。树叶不是一天黄的,人心也不是一天凉的。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后来,苏月月让母亲帮忙照顾女儿,自己则外出打工,养活两个女儿,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倒也过的下去,最重要的是女儿都在身边,都跟着妈妈,那一刻,再累也值了。
四十多岁的苏月月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李林。李林早年丧妻,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兢兢业业的工作,踏踏实实的生活,这就是李林的真实写照。
两个人在一起后,也没有再要孩子,就两个女儿,此生足矣。李林也待两个女儿如亲生,好吃的好玩的都第一时间给女儿买,哪怕再贵,只要女儿喜欢,他都愿意花钱,毫不吝啬。苏月月也也确实感受到了李林的真心,最终才决定走在一起。
两个人一起工作,日子过的有声有色,没几年的时间,就把老屋拆了,盖上了新的楼房,当别人在旁边讽刺李林又没有亲生的,干嘛对待她们那么好,而李林总是反驳道你们不懂。那就是亲生的,将心比心。
后来
姐姐顾梦考上了医科大学,而妹妹顾娜考上了师范大学。从此姐妹俩一个救死扶伤,一个教书育人。
而苏月月年龄也渐渐大了起来,两个人就在家里种个小菜园,养点鸡鸭,没事儿出去走走转转,悠哉悠哉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取不完的快递,寄托着女儿的思念和爱。
村里人开始羡慕苏月月的生活了,衣服有人买,好吃的有人送,只负责开心就好。可谁也不曾想过曾经那几年该有多么的难过和艰难。
听别人说起顾子轩,顾子轩找的那个女人生了,只是越养越不像顾子轩,后来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一家人闹的鸡飞狗跳,最后离婚了。顾子轩开始寻找顾梦和顾娜,只是最难捱的日子已经熬过去了,如今也不需要顾子轩了。
大女儿顾梦嫁人不久后便生了一个小闺女,当苏月月亲手接过这个软糯的小可爱时,眼睛里藏着无限的慈爱。生命的降临,总是给人带来惊喜和希望。
“月月,你走的太急都没穿厚衣服,来赶紧穿上。”
“原来你非要回去一趟,只是为了给我带衣服。”
诸如此类的事情有很多,他爱她,敬她,疼她。她信他,懂他,在乎他。
爱你的人,就算你是很难养的花,也能把你养的很好,不爱你的人,即便你是一盆好养的花,会怪你不懂事。
这一刻,苏月月恍惚间也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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