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真不幸,挨了领导狠狠的骂。周一部门在下午两点时开例会,领导正针对同事关于上周活动开展的反馈进行回应。这时,他就坐在领导旁边,迷迷糊糊地微微闭着眼睛,头往下沉,一副打瞌睡的模样。领导说话间看向他这个方向,见他这副德行,不留情面地骂了起来。他顿时吓坏了,也只能乖乖听训,连连道歉。
散会后,所有人回到各自座位上。他坐在座位上,猛地摇几下头,想让自己振作精神。坐在他旁边的同事高晖对他说:“好小子啊,领导在你旁边,你都敢睡!”他打着哈欠说:“不是敢,而是控制不住。”“你这是怎么了?”他问。“别提了,最近失眠了。”他摇了摇头,起身去厕所洗脸。
洗了一把脸,他问自己咋就失眠了呢!那晚十一点的时候,他就开始哈欠连天了。跟女友说了晚安后,关闭微信,他就上床了。可躺在床上的他,竟没有多大睡意了。要说大脑的状态,不像喝了兴奋剂,但也不像劳累了一天,它就像留恋动画片而不肯睡觉的孩子一样,正透过双眼在观看这个世界。
他看向上方的天花板。白茫茫一片。这白不是纯粹的白。在上面有分布不均的灰色痕迹,有的是一大块,这一大块是由许多的点组成,有的仿佛是有人用毛笔蘸水在纸上画了一笔,水还没干,纸上的痕迹。看着那些痕迹,慢慢地痕迹变深了,接着出现一支毛笔在上面描画着。将整个天花板画了一边后,毛笔消失了,痕迹又慢慢的变浅。正所谓瑕不掩瑜,它主体还是白的。
他翻转身,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就睁开眼。他再次翻转身,闭上眼。又过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脑海中浮现出《诗经》里的诗句,“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他蜷缩着身体,把枕头拿下来,抱着它,仿佛抱着一个恋人。他想起了第一次抱着女朋友的感觉,肌肤相亲,身体发热,一股暖流袭遍全身。他真想就这样抱着她,永远不放手。
没有睡意,反而有了尿意。他尿尿时,看着蹲坑,想起了看过的香港鬼片。逼仄的空间,昏黄的灯光,最适合冒出一个孤魂野鬼。他没被自己吓到,还想跟鬼聊聊生死的问题。如果死了之后变成鬼,可以去吓人玩玩,那还不错哦!或者有时去给上厕所未带纸巾的人送去纸巾,解决不时之需。
再次躺回床上,他闭上眼,不去看世界。耳朵在这时灵敏起来,由它来听世界。听,隔壁房间传来声音,看来邻居也还没睡着。但他听不清声音说的是什么,只知道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听,喵喵喵,路上野猫在叫唤。那声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怪不得在巷子中总能看到窜来窜去的老鼠。听,滴滴滴,雨落下来的声音。它是有节奏的,从高处下来,撞到屋檐,撞到窗台,撞到垃圾桶。
他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只知道脑海中闪现了许多东西,如倩女幽魂的画面,猫抓老鼠的画面,下雨天一个人走在路上的画面,女友穿上婚纱的画面。
失眠后的他状态一直不好。如安妮宝贝在《清醒纪》中所形容的:“就好像一个人被囚禁在透明的玻璃瓶子里,和外界总是隔着一段距离。”
下班后,他去买了几瓶啤酒。回到住所,打开电脑,选了一部动作片播放。他一边喝酒,一边吃周末买的香肠。电影看完,酒也喝完,醉醺醺的他就倒在床上。心想,把大脑给麻醉了,这下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第二天醒来,喝醉带来眩晕感替代了失眠带来的隔离感,他状态更不好了。
无戒365极限挑战营第二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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