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陪你到这里
毕竟有些事不可以
超过了友情还不到爱情
——杨丞琳《暧昧》
*1*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成了她哥。从那以后,不用再去食堂排队,放学后哥会打好饭菜送到她宿舍。读书累了的时候,MP3里有哥为她下载好了的音乐。雨天忘了带伞,站在教学楼屋檐下等着,不出十分钟,哥一定会送来。甚至不用担心怎样面对写情书的人,因为所有的情书都会被哥拦截。
为什么?她问。
他说,因为我是你哥啊!
但你明明不是。她想。
时间很艰涩,对于高三的孩子来说,总是嫌过的太慢,又担心过的太快!终于熬到盛夏,一切都尘埃落定。大家都开始打包行李,为即将开启的新的旅程。当然要在离开之前聚一次,当然要把之前隐藏的心事告白一下,管他(她)接不接受。当然要在最后唱一遍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每个人都泪雨滂沱。
哥还是尽心呵护着她,不容许别人对她开过分的玩笑,不让她碰金灿灿的啤酒,甚至帮她一遍又一遍擦拭着离别的眼泪。
她去北方,哥留在南方。
以为会约定什么,却什么也没有。
一个人开始新的生活,没有哥在身边,日子显得悠长疲倦。他们通着书信,关心依然从字里行间跃然而出。以为这就是心意,谁都说哥喜欢她,否则怎么会对她事无巨细倍加呵护?否则怎么会不容许别人对她表示好感?
然后,有一天,哥说,他交女朋友了!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情话。
*2*
在嘻嘻哈哈的年纪,遇见嘻嘻哈哈的他。
他说,有人追你吗?
她说,没有啊!
怎么会呢?也是美女一个呢!那我追你吧!
没有女生喜欢你吗?
没有啊!
怎么会?肯定排队喜欢吧!
那你也来喜欢我吧,不用排队,我给你个雅座!
……
一直都这样,见面的时候这样说话,打电话时这样,QQ上这样,但他没有追她,她也没去喜欢他。好像一直都互有好感,但永远在打趣。
直到她结婚,打电话通知他。
他说好,我一定去。
但公司那晚年会,他压根把她婚礼的事忘了。
再见她时,他说:我一辈子都欠你!
她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们已经过了,可以暧昧的时候。
*3*
我的自行车后面有你爱情的位置。
他把这句话写在她的毕业册上。
有一天晚上,她用付费电话卡打电话给他。钱打完了,电话自动断线。她站在电话亭里一时犹豫,没有马上离开。然后电话骤然响起。
他说:刚才我还没有对你说晚安。
其实那时并不是情侣,后来也没有变成情侣。
她心中始终喜欢着一个人,但不是他。可是那一夜,那一个往回打的电话,只为道一声晚安的电话,让她忽然觉得她也是可以喜欢他的。
可是那天晚上,她们聊的,都是她喜欢的那个他。
为什么她会花一整张电话卡的钱给他打电话?为什么他愿意听她唠嗑一整晚关于另一个他的事?是因为他说他的自行车后面有她爱情的位置?
但他的自行车,明明连后座都没有。
突然就觉得尴尬。
互相道了晚安之后,当白日再来临,竟然不知道怎样继续成为可以深夜打电话的朋友。
于是,竟然就散了。
*4*
在军校那段时间,每周周五晚上才能用回自己的手机。
他会给她打电话,给她发短信。
她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特别啊!
她想,为什么不说是喜欢呢?
他们聊很多。他说他的军校生活,她说她的单位趣事。
他们还聊到婚姻。
他说:嫁给军人很苦啊!
她说:苦有什么好怕的。
他说:你喜欢嫁给什么样的人?
她说:喜欢的人啊!
你会很快结婚吗?
我还没对象呢!
我再过两年就毕业了。
毕业了你会去哪里?
……
她多希望他说,你等着我吧,等我回去娶你!但他始终没说,只是一直试探着,她是不是愿意嫁他?她是不是愿意等他?
她觉得他是喜欢她的。
如果互相喜欢多好,她愿意等他。
但他什么也没说。
后来,她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她。
有段时间,互相不再联系。毫无征兆,不明原因。
再后来,家里人催婚。
也幸运地遇到一个真心对她的人。
再联系上时,她已经是个新晋妈妈了。
他说:你怎么那么快就结婚了?你还年轻啊。
她想,人不都是在年轻的时候结婚的吗?
她想,其实我愿意等你,如果当初你让我等。但不明朗的感情,让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但她什么也没说。
遇上对的人,及时结婚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猜测,那是爱情还是暧昧。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
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杨丞琳《暧昧》
有些爱情,从暧昧开始。有些暧昧,根本与爱情无关。
爱情最初的状态,或许与暧昧无差。
但每一份成熟的爱,都不会再暧昧。
每个人,在追爱的航行中,难免会碰到暧昧的暗礁。
但每一个勇敢追爱的人,即使磕磕碰碰,也总会抵达真爱的彼岸。
*end*
他说:我们结婚吧!
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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