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公篇第十五·九(388)
子贡问为仁。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
【钱穆译】子贡问为仁之方。先生说:“工人欲完善他的工作,必先快利他的器具。居住在此国,便须奉事此国中大夫之贤者,并须与其士之仁者相交友。”
【杨伯峻译】子贡问怎样去培养仁德。孔子道:“工人要搞好他的工作,一定先要搞好他的工具。我们住在一个国家,就要敬奉那些大官中的贤人,结交那些士人中的仁人。”
【傅佩荣译】子贡请教怎样走上人生正途。孔子说:“工人想要做好他的工作,一定要先磨利他的器具。你住在一个国家,要奉养大夫之中贤良卓越的,并且要结交士人之中努力行仁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是指想做好事情,准备工作非常重要,它和俗语“磨刀不误砍柴工”意思相同。那么孔子关于为仁,要做的准备是什么呢?孔子举了两点,一个事贤,一个友仁,即奉事国家中的有贤能的大夫,在其手下学习锻炼;与有仁德的士人结交,进行相互的交流切磋,通过这二点,不断地培养和提高自己的德行。德行提高后,就像工匠已经磨好了工具,所以以后就能很好地行事了。
子贡是读书人,利其器就是提高其德行,提高德行有二种途径,事贤和友仁。今天的我们也想“善其事”,那么我们怎样去“利其器”呢?
第一,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学习和掌握,这是一个人在社会上生存的必要手段。俗话说“家有良田万顷,不如薄艺在身”,家有万贯会坐吃山空,但一技在身,往小了说,是能养家糊口。往大了说,是能为社会作贡献。
第二,加强自己品德修养的提高,这一点有的时候比第一条还重要。一个人如果没有远大的志向,不能修养自己的德行,那他就是永远长不大的小人,永远成不了君子,永远不能知道为仁之方法。不能知道为仁之方法,就不能与人很融洽地相处,也不能与社会很和谐地相容,迟早会被社会淘汰。
所以今天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修养自己的德行至关重要。
卫灵公篇第十五·一O(389)
颜渊问为邦。子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放郑声,远侫人。郑声淫,侫人殆。”
【钱穆译】颜渊问为国之道。先生说:“推行夏代的历法,乘殷代的车,戴周代的冕,乐舞则取法于舜时之韶。并该放弃郑声,远绝侫人。因郑声太淫,而侫人太危殆了。”
【杨伯峻译】颜渊问怎样去治理国家。孔子道:“用夏朝的历法,坐殷朝的车子,戴周朝的礼帽,音乐就用韶和武。舍弃郑国的乐曲,斥退小人。郑国的乐曲靡曼淫秽,小人危险。”
【傅佩荣译】颜渊请教治理国家的办法。孔子说:“依循夏朝的历法,乘坐殷朝的车子,戴着周朝的礼帽,音乐就采用《韶》与《武》。排除郑国的乐曲,远离阿谀的小人。郑国的乐曲是靡靡之音,阿谀的小人会带来危险。”
行,用,依循。辂,同路,古时车子。放,放弃,摈弃。淫,放纵。
孔子回答颜渊的这些为邦之道,都有其合乎礼、合乎道的要求。沿用夏历,合乎自然规律,可以方便于农作,有其合理性;乘坐殷商大车,实在检朴,有其实用性;穿戴周朝冠冕,隆重虔诚,有其礼的要求;听舜之韶舞乐,“尽美矣,又尽善也。”(《论语·八佾25》)但郑国的乐曲放纵沉溺,应予摈弃;善辨谄媚的人危险奸诈,应当远离。
治理国家离不开礼和乐的教化,礼有质朴和文饰,乐有淫邪和纯正,作为治邦之道,孔子严格区分礼乐的好坏善恶,什么该传承发扬,什么该摈弃废止。正是孔子有这样非凡的洞察力和甄别事物好坏的能力,所以他的思想到今天依然受到人们追捧,但在当时他生活的那个礼坏乐崩的时代,又能有多少人能认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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