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冬天,特别的冷。
那一年的雪也下得特别大。纷纷扬扬的大雪,整整飘了一天一夜。整个学校都被一片雪白遮掩起来了。
目光所到之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站在充满人气的教室里,看着白茫茫的世界,突然想到自己看过的一篇文章。
据说,人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行走的时候,眼睛也是需要找到落点的,如果一直找不到落点,眼睛就会因为迷茫、疲劳而失明。
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同桌只是静静地问了一句,“是吗?”
“是呀,研究表明,人的眼睛,原来是需要从一个落点到另一个落点不断转换,如果在一定的时间里找不到一个可以参照的落点,就很有可能会患上一种病,好像是叫雪盲症。”我看着她歪着头恬静的样子,忍不住又说了一大通。
那个时候我想,大概人也是一样。虽然人好像天生狂放不羁爱自由,幻想天马行空,心如不系之舟,但又忍不住总是要找补点什么东西塞进心里,也许是因为如果心里空无一物,大概人也会陷入绝望的虚无中去。
下完雪后,天气一直很冷,阳光很耀眼,但太阳离得太远,鞭长莫及,所以它的那点温度对地上铺着的那一层厚厚的雪来说,一点威力也没有。
高一时候的数学老师要找高一班上的几个男生去操场上打雪仗。
木子同学跟我说的时候,问我,“数学老师找人打雪仗,你去不去?”
我气鼓鼓的说,“我不去,我不喜欢她。要去你去吧。”
木子同学笑成星星眼,“噢,我忘了,你不喜欢她。我也不去。”
我丢下一句,“我才不管你去不去,你爱去不去。”
“我本来也没打算去,太冷了,再说打雪仗有什么好玩的。”他伸出手哈了一口气,重新揣回口袋里。
路过操场门口的时候,我瞥见了雪地上的几个人影,是一向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几个男生,还听到了数学老师嗲嗲的娃娃音,但木子同学果然不在里面。
抛开杂念,走在下完雪后的路上,本来就是一件有趣的事。
脚踩在厚厚的蓬松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行走在大自然的五线谱上,每一脚下去都是一个美丽的音符。
在这样的雪地里,走着走着人就会慢慢平静下来,内心一片祥和。
但也并不都是这样美妙,等到地上的积雪都被来来回回的脚印一层一层地压实了以后,你会看到更多有意思的画面。
那个时候的道路,就变成了天然的滑冰场,再加上我们学校上坡下坡的地形,简直不要太刺激。
所以尖叫声也是此起彼伏的。稍不留神就会摔上一骨碌。
我的后桌,虽然生的人高马大的,但她的脚很小。她经常跟我说她脚小,跟她的身高相比,她穿37码的鞋子,确实算是小的。
但她大概没想到小脚有小脚的坏处,尤其是在她上盘比较重的情况下。
所以她下山回家的路上,脚下️一滑,后脑勺重重地吻上了地面。
她跟我说的时候,我忍不住想笑,但她说感觉自己差点要摔成脑震荡了,我又觉得这个时候笑好像不太地道,所以我只能咬住嘴唇把笑关在里面。
等到她看到我的那副模样,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我才终于忍不住了跟着一起哈哈大笑不止。
下雪天有趣的事太多了,初中的时候遇上这样的天气,我一定会和一起疯玩的几个丫头用个长长的围巾,中间一个人蹲着,两边两个人拉着跑,一路轮换着滑到家。
高中的时候我已经收敛了很多,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但看到教室外面门廊上的积雪,还是忍不住团了一个大雪球攥在手里。
等到小于朝我身上丢小雪球的时候,我追过去就把雪团砸向他的后背。
不过被他轻巧地躲开了。
那一团雪重重的砸在黑板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吓得班长赶紧跑过去看黑板被砸出坑了没有。
“你是真要下死手啊,好啊你。”小于一边笑一边跑。
我冲他笑,但看到班长的动作突然就不想玩了,没有继续追过去,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怎么了你?”小于转回来,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问我。
我不说话。
“不会是扔雪球扔不过我,生气了吧?”他又开始笑。
我冲他作了一个鬼脸,不再理他。
我的爆炸头前同桌问我,
“安然,你摔倒了没有?”
“目前为止,还没有。”
“我就惨了,今天已经摔倒两次了,每次都摔得特别惨,疼死我了。关键是每次都有很多人在现场,丢死人了。”
我心里暗暗庆幸,同时也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一点。
摔倒是小事,人前丢人可是大事。我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这一点大概随我妈。
那年的雪一连几天都没有化的意思,正好又是到学期末期末考的时候,很多同学索性直接把教室里自己坐的四脚凳子翻过来,把书放在凳子里,用绳拉着回宿舍。
就在那样一场冰天雪地里,我们的高二上学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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